分卷阅读114
少说话,跟在帐中也同隐形人似的。贺珏守在靳久夜的榻前,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男人的眉眼,光呆呆地看着都能看大半个时辰,偶尔忍不住凑近些,在他耳边说几句话。他觉得心里好快乐,有这个男人在身边,便是天下也可以不要了,日后做个昏君也没什么不好。想着想着便低声笑了,伸手点一点靳久夜的额头,骂一句:“妖妃,快点好起来。”“好起来魅惑朕,惑乱朝纲,让外头那些臣子恨得牙直痒痒。”“不过朕瞧着,也没有那么多人恨你了,你就只能魅惑朕了。”第54章[VIP]贤妻侍药图。贺珏在靳久夜身旁守了一夜,后半夜浑浑噩噩便睡了过去,高山鹰有心去劝陛下歇息,但想到一路上贺珏对靳久夜的关切之情,他便觉得算了。次日清晨,贺珏醒来的时候,摸到靳久夜浑身guntang,烧热得十分厉害。他连忙去将医官叫了进来,医官正好也熬了药,端进来要喂给靳久夜。“臣便知道影卫大人会烧热,这些退烧汤药一早就命徒弟煎熬着,先给影卫大人服下吧。”贺珏接过老医官手里的药碗,一点一点给靳久夜喂,往往喂进去的少得可怜,大部分都从嘴角流了出来。但贺珏还是很耐心,一碗不够那就喂两碗,他不嫌麻烦,愿意永远照顾这个男人。老医官道:“陛下,昨日臣便说过,影卫大人如今虽有脉息,却仍然危险至极,且身上那么多伤口,玉石关医药紧缺,恐怕控制不了伤势。还望陛下有个心理准备,能不能救回来都得看天命。”贺珏也忧虑这一点,他知道外伤之人若烧热一直不退,最后就只能认命等死了。“你可有什么办法?”贺珏神色凝重地问,“不管是什么法子,哪怕是去北齐求药,朕也一定拿来。”老医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臣实在无法,若换做旁人像影卫大人这般受伤,此刻已经无药可救了。臣能做的,就只有一直帮影卫大人退烧,可这烧能不能退下来,也得看影卫大人自己。”看靳久夜自己,其实就是看命,看运气。贺珏叹息地看着榻上的男人,许久都不发一言。“不过,臣听说庆阳府有位疯医,对医治外伤有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想法,臣也不知道对不对。但看影卫大人的情况,臣能做的也很少了,若是陛下愿意冒险尝试,可去庆阳府请他过来看看。”这话老医官是犹豫了许久才说的,毕竟若是那疯医将影卫大人治死了,自己也会因举荐而受牵连。但他想赌一把,今上仁慈贤明,纵然影卫大人不治身亡,想来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株连旁人的。“就算只有一线希望,朕也要试一试。”贺珏下定决心,命裴行歌想办法找到那位疯医,裴行歌不敢有怠,直接让裴戎带上人手快马赶去庆阳府。庆阳府是离玉石关最近的州府,但由于玉石关在边境线上,即便快马奔袭,也要三四天的时间。可次日下午,裴戎就绑了一个布衣男子回来,那人叫嚣着挣扎着,但都无济于事,被裴戎直接捆在马背上,拿布条塞了嘴。贺珏见到有些诧异,“这人?”裴戎道:“这小子污言秽语,臣嫌麻烦就绑了。”“当真是那位疯医?”贺珏略有些不相信。男子被裴戎从马上拽下来,还没来得及解开绳索和口中的布条,只能用一双轱辘直转的眼睛打量着周围。裴戎道:“是没错了,臣昼夜不停赶到石头镇,想着寻疯医要费些功夫,就先找人打听一下,结果没想到这小子就在石头镇。臣赶过去逮他的时候,他正要给一个老头子开膛破肚呢,说是用什么特殊的医术帮人治腹痛。”石头镇就是贺珏来时停留的那个小镇,在庆阳府最边缘,距离玉石关要快马走一日的功夫。贺珏点点头,示意裴戎给疯医解绑,那人听裴戎言语,便知贺珏的身份不一般,遂也安分了许多。贺珏打量了他的样子,想到这人能给人开膛破肚,果真是疯了一样。但看年岁,似乎也就二十几岁,而常人所知的医者,必然是年纪越大经验越丰富越好,这人行事乖戾又年纪轻轻,恐怕真是个疯子。可死马也要当活马医,靳久夜的烧热一直不退,他心急如焚。“朕请你来,是听闻你擅长治疗外伤,又会些常人不懂的手段。如今朕身边有位病人,急需要医者的救治。”那人见贺珏的态度十分谦逊有礼,又肯相信他的医术,直接开心地笑了。“那得让我看看病人,这世上有许多疑难杂症,是一般大夫治不了的,因为他们用的手法不对。难得你肯信我,我定全力以赴。”“那就多谢了。”贺珏客气道,“请!”领着疯医进靳久夜所在的军帐,疯医一边走一边道:“事先说明,若我也没有法子的话,那这人就只能是无药可救,只能等死了。医者不是神仙,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你们不能迁怒于我。”贺珏沉默着没说话,旁边的裴戎厉声道:“你小子说话客气点儿,这位是南唐国君,是咱们的陛下,你要治的那位是玄衣司的影卫大人。若不尽心医治,立马要了你的脑袋。”裴戎不是个暴躁的武将,相反他比他兄长裴行歌更沉稳些,但现在却对疯医恶声恶气,可见一路上没少被这人气。疯医嘿嘿笑道:“天下人面对死亡,都是一样的,正所谓众生平等,谁也不会特殊到哪里去。”“是。”贺珏应和疯医的话,“所以朕要同阎罗王抢人,你若有真本事,尽可以使出来。救下靳久夜,无论提什么要求,朕都答应。”疯医听到这话忽然收了笑意,沉默了片刻,然后道:“小的一直听闻影卫大人的传奇事迹,只道他是个神人,一直想亲眼见见他的风采。”暖和的军帐内,靳久夜静静地躺在榻上,身上各处都被包扎了药物和纱布,好多些被血水浸染。他的脸色不似刚回来时那般惨白,而是被烧热引得发红,疯医一见到病人,脸上的嬉笑就全部收了起来,他先用手碰了碰靳久夜的额头,然后问:“烧了多久了?”贺珏道:“昨日凌晨烧起来的,用了许多法子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