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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见屋子空荡荡,却是偶有一阵子嘈杂之声,便不由循声过去,如此亦听到了西北王谋反的头等大事,不由唇边带着笑缓缓走来。“你若不愿,你大可以此时便走,玄烈不必杀你,皇帝总会帮他下手的。”他微微笑着,压低了身子,极专注地逼近了这个副将。“还是说,你有足够的资本,不让皇帝对你起一丝疑心?”此话说的众人心中都不由咯噔一下,那副将脑袋上却是渗出了细密的汗水,若是西北王反,他在西北王手下数年,岂能在朝廷中再博得一丝信任?且,便退一万步来说,皇帝当真不会因着西北王谋反牵连他与其家人,他亦不可能在官路上再进一步了,想要上阵杀敌,那便更是天方夜谭,便是解甲归田,应算是个最最好的结果了。但,谁能甘心?恰此时,他面前那红衣少年又笑道:“我不知你所挣扎什么,这西未不过是腐朽之木,你们俱是一番光明坦途,何不称王引后世称颂?这位将军,你说可是?”一双凤眼微微眯着,便仿若一只狐狸般,看得人不由微微愣怔起来。那副将一张刚毅面孔不由微微抽动了些,而后,他缓缓攥住了面前的茶盏,使力便狠狠掷到脚下,看这杯盏横尸当场。“顾青愿跟随王爷,若有违逆,便犹如此杯!”第26章这法子是,换心皇后卯时便匆匆起身梳妆,捉了个小太监问今日朝中情境。她昨夜本去乾坤殿寻皇帝,却被告知皇帝已然去了清芙殿,最近新提上来的一个贵人便宿在那处,张狂地很,不过,还没敢闹到自个儿面前,但看最近的势头,也是该压一压了。她方才知晓了这白熠逃走的消息,不由甚是急切,想将此事告知给皇帝,但站在空荡荡的乾坤殿中,皇后忽而又改了念头,此事既然牵扯到西北王,何不明日待皇帝攒一攒怒气,再添一把火?西北王与皇帝向来不合,这是西未中人人尽知的事儿,先皇在十年前去了,皇帝接了权,便左右开始看不上这个南蛮子,遂开始处处刁难,亦是在十年前,西北王才迁到了边关处常驻。此时,不过是押送一个小小副将,这西北王竟亲自来了都城,不免让人戒心大起。皇后站在乾坤殿殿前,微微勾了唇角,遂直接离去了,便让那个清贵人再多逍遥几日罢。那突然被拎进来的小太监趴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皇后,听她问话,便恭恭敬敬答:“回皇后娘娘,奴才今儿在外头倒是听了些许,但也并不清楚他们传的是真是假……”他如此说着,不由有些忐忑,若是将话说的岔了,到时恐怕就是个欺君之罪了,人人知晓伴君如伴虎,但这皇后手下的人命却也是累累难数的。皇后懒懒靠着百鸟朝凤雕花背椅,闻言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在侍女递过来的黑绒匣子里挑拣着今日要带的步摇,看着倒不似什么一心两用的模样,口中却是缓缓应了一句。“你随口说说,本宫也不过是随便听听罢了。”那小太监却依旧是提着一颗心,只小心道:“奴才隐隐听着说是,今日陛下好似将一盘子奏折俱摔了……”皇后不由指尖微微一顿,而后才问:“可知晓是为了什么?”小太监又趴了身子,压低了声音道:“好似,是西北王玄烈回都城后,并未来拜见,且,今日亦没有上朝。”皇后终是选好了簪子,乃是一支极素雅地素银凤羽簪,她款款递了出去,满意道:“很好。”却不知这句话夸得是小太监还是那簪子了。她今日打扮的比平日都要素雅几分,身后的青霞不由有些担忧,只道是:“娘娘,皇上一向不爱太淡雅……”“哼!”皇后突而冷笑一声,竟是缓缓将一祖母绿的戒指又摘了下来,丢到青霞的怀里:“他哪里是不爱淡雅,你说的未免太轻描淡写了,他爱的是艳俗而已。”青霞仿若捧着个烫手山芋一般,脸色慌忙,在皇后身后低了低头。“只是如今,本宫不想再迎着他的口味了,那戒指便赏你了,本宫并不喜这个玩意儿。”皇后依旧款款走着,一张姣好妍丽的面目却是多了几分冷峻傲然。皇帝此时正在乾坤殿内摔东西,乾坤殿内已然零零散散碎了一地,还有些难碎的,便顺着阶咕噜噜滚了出来,一帮子太监正缩着脑袋站在外头,不敢多一句话。皇后皱着眉头在外头听了一小会儿,便抬脚往里走,看着这人着了一身龙袍,正要摔玉玺,皇后不由勾着唇笑了:“皇上这是打算退位吗?”西未之中,传国玉玺只有在换新皇之时,才会将旧的玉玺摒弃。皇帝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由怒的很,只道:“你来作甚?穿成这副模样,是想朕死的早一些?”他有先天心疾,随着年岁越来越长,脾气越来越暴躁,一颗心亦不若其他人了,先皇曾给他请了天下名医会诊,得到的结论却是他活不过而立之年,但今年,他已然二十有八。“诶,皇上大约还不知晓,西北王昨日将白家三子救走的事罢?”皇后在乾坤殿内捡了个干净的地儿,缓缓坐了,这才不疾不徐地开口。她一双眸还带着微微笑意,皇帝攥了攥拳头,却忽而觉得一股儿寒意从脚底升起。“你,你从何处得知?白家三子不是逃了?”他压了压一颗心,这才缓缓问。“他是在抄家之日逃了,只是,昨日锦衣卫已然寻到他的下落,却被这西北王中途截胡,啧,臣妾当真不知西北王打的是何主意,遂,来与皇上商讨一番。”她撑着一番无辜模样,配着一身清雅打扮,倒是看着比平日顺眼几分。皇帝踩着一屋子被摔碎的磁瓦玉器缓缓走向她,一手抓住她的手臂,森森道:“此等大事,你竟昨日不与朕说,生生拖了如此之久!莫芮清,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他的面目在阴影中,仿佛即将要吞噬人的野兽一般,皇后心中不由微微慌乱了些许,但她最终却是笑了:“我能有何主意?我既已然嫁与了你,我又会打什么主意!不过是想着你好一些,这广阔西未能好一些,也便遂了先父的心愿了!”她胸脯剧烈起伏着,眼角落了几滴清泪,却是眨也不眨看着皇帝,见他面色松动了,便又换了一副凄楚模样,道:“你当我没有来吗?我昨日来寻你多少次,只怕你这乾坤殿的奴才都要厌了!”皇帝皱着眉:“他们未曾告知你,朕在清芙殿?”皇后偏了偏头,眉头轻蹙道:“我,我知晓,我……我只是不想去别的女子床上寻你罢了……”皇帝看着她雪白的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