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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野开门走了出来。年轻的脸上挂着比春光还暖的笑容,带着这样的笑出门堆雪人,荣夏生都担心一下楼雪就被融化了。“嗯,好了。”荣夏生笑着看向他,轻声说,“走吧。”佟野打量了他一下,过去牵起了他的手:“帅惨了。”被人牵着手的感觉也让荣夏生沉醉。如果真的要回忆,在他的记忆里,自己很少会被这样牵着手走路,哪怕是童年时期,哪怕在mama身边。荣夏生没有爸爸,在他的世界里,这个人始终都是缺席的,同样缺席的还有mama的宠爱,并非说他mama不爱他对他不好,而是,打从懂事开始,他就被教育不可以依赖。走路自己走。摔跤了自己站起来。不许哭不许闹,几岁的孩子就被迫冷静坚强。从来不会有人牵着他的手走路。对这些,荣夏生并不十分介怀,他乖乖地按照mama的要求去做一个合格的好孩子,偶尔会得到夸奖。荣夏生明白,或许在一些人眼里,他的mama并不很称职,可他们母子俩一直觉得,彼此已经对得起对方的付出。冷暖自知,他向来都是知足的。可是如今,到了三十岁,第一次好好地体会被陪伴,第一次好好地被牵着手带着往前走,荣夏生仿佛能看到自己曾经亲手筑起的冰冷围墙在佟野面前轰然倒塌。他向来不以为意的事,原来这么戳心窝。他走在佟野身后,浅笑着,和对方一起出了门。两人到了楼下,正在下雪的时候,温度并不算太低,没那么冷,反倒很享受。结果一出楼门佟野“哎呀”了一声。“怎么了?”“咱们俩都没戴手套!”佟野问,“家里有手套吗?”“没有。”“那不行。”佟野拉着他就要往回走,“回去回去,改天买了手套再说。”“没事儿。”荣夏生笑着把人拉回来,“都下来了,哪有就这样回去的道理。”“我怕你冻手。”佟野刚说完,荣夏生已经松开了他的手,走到了楼门旁边的一块儿空地上。那刚好是两个花坛的中间,积着厚厚的雪。荣夏生弯腰,捧起满手雪,团成了一个雪球。佟野看着他跟小孩儿似的兴致这么浓,只能笑着过去,也跟着他团雪球。“打雪仗吗?”佟野说着就举起了雪球,可是当他对上荣夏生望向自己的无辜又漂亮的眼睛时,根本下不去手砸对方,“算了算了,打不起来。”他下不去手,荣夏生却下手了。荣夏生没打过雪仗,以前上学的时候,身边的同学们,尤其是爱闹的男生,一到下雪天就疯了的野马一样在校园里闹,打雪仗,在雪地里滚得满身是雪,好多人玩着玩着就开始冒热气儿,因为出了一身的汗。他从来没羡慕过,因为他确实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可是没想到,十几二十岁时不感兴趣的事,他在三十岁的时候突然就想试试了。荣夏生把手里的雪球温柔地丢在佟野肩膀上,看着散落开来的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完了。”佟野怔怔地站在那里,甚至没抬手扫去肩膀上残留的雪。“怎么了?”荣夏生抬头看他。佟野盯着他的眼睛,然后又盯着他的嘴唇。“想亲你。”他这话一出口,荣夏生立刻警觉地后退了半步:“在外面呢。”佟野笑了出来:“那在家里就行呗?”又不是没亲过,没什么不行的。但是佟野这么问,荣夏生根本不好意思说什么。他只是转过去,弯下身来滚雪球,耳朵红得也不知道是被冷风吹的还是被佟野弄得害了羞。佟野喜欢看他这样,纯得像是杯还温热的牛奶,又香又甜,他都不舍得一口喝光,必须得慢慢细细品。佟野陪着荣夏生堆雪人,虽然他小时候经常跟他爸在下雪的时候出来胡闹,但他们父子俩从来没堆起过像样的雪人,每一个都是走搞笑路线的。俩人都没有手套,两双手都冻得通红。佟野凑过去,拉着荣夏生的手塞在自己的羽绒服里:“你往我咯吱窝放,那儿最热乎。”荣夏生笑:“你不怕痒?”“怕,但是我能忍住。”荣夏生笑笑,一边把手伸进去一边说:“能忍住?”然后佟野就被荣夏生咯吱得乱扭乱笑,连连求饶。俩人加一起都五十来岁了,结果在雪地里闹得像是两个小学生。“好了好了,饶了我!”佟野一把抱住荣夏生,“我不行了。”荣夏生不闹他了,靠在他怀里喘着粗气笑。他从来都不是爱闹的人,可是跟佟野在一起,却总是做傻事。所以说,爱情真的能让人变傻,荣夏生深有体会。两人堆好了雪人,身子脑袋都歪歪扭扭的,唯一象点儿样的还是佟野从家里拿出来当鼻子的胡萝卜。荣夏生吐槽:“好丑。”佟野一边给他捂手一边说:“咱们这是抽象,这叫艺术。”荣夏生笑出了声:“就你会说话。”“快走快走,回家了。”佟野的手也冻麻了,已经没了知觉,他估摸着荣夏生也好不到哪里去,“手快冻掉了。”两人往楼门跑,期间佟野还脚下一滑,差点儿摔了个屁墩儿。荣夏生笑话他:“这么大人了,走路还不稳。”“对啊,我走路不稳,”佟野趁机拉住他的手,“所以你得牵着我。”佟野永远有办法,撒娇耍赖,粘着荣夏生,而且让荣夏生完全没法拒绝。没法拒绝,也根本不想拒绝。荣夏生猛然发现,自己竟然不害怕被人看见,两个男人牵手走路,总归是有些不寻常的。但是,他不在乎了。进了家门,佟野帮着荣夏生脱掉大衣,跑进厨房去给人倒水喝。荣夏生要跟过来,佟野说:“你去沙发上晒太阳,暖和暖和,其他的我来。”结果,佟野还没走出两步就被荣夏生从后面抱住了。毫无准备的佟野顿时绷直身子,然后露出了得意的笑。“怎么了?”佟野眉飞色舞地问,“又想要抱抱了?”荣夏生的脸贴在佟野背上,感受着毛衣略微粗糙的质感,轻声说:“你不用这样。”“啊?我愿意抱你啊!”巴不得一直抱着呢!“不是,”荣夏生有些不舍的放开他,然后绕过愣在那里的人,进厨房倒水喝,“不用刻意照顾我什么。”佟野笑了:“我没刻意啊,我就是想照顾你。”“我比你大……”“那又怎么了?”佟野从他手里拿过水壶,低头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