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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传来声响,黑雾立刻捂住死柄木的嘴。死柄木看着黑雾如临大敌的样子,瞬间就明白了,他拿开黑雾的手,平静地问:“是因为欧尔麦特吗?”“死柄木,”黑雾怕死柄木生气,低头望进他红得阴翳的眼睛,温和地说:“大家都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你。”死柄木咬了咬下唇,低声问:“不能用我喜欢的方式吗?”他想创造自己的行星,让所有人都按着他设定的轨迹运行。但黑雾却摸着他的脸,用年长者的语气劝自己:“死柄木,有时候也需要去体谅别人的心意。”“嘁,”死柄木失望地撇开黑雾的手,冷冰冰地说,“不用你替我说教。”太无聊了。一昧去体谅别人,结果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样太无聊了。我才不要像黑雾一样,总是压抑自己、勉强自己。“黑雾,在你眼中,我是谁呢?”“谁?”死柄木盯着黑雾的眼睛,慢慢问:“我是需要教育和引导的志村小鬼,还是已经无可救药的死柄木弔?”听到死柄木抛出久违的这个问题,黑雾有些慌乱,急急道:“死柄木…”“算了!”死柄木却烦躁地截断了他的话,“真没意思。”他落下这么一句便离开了。为了维持摇摇欲坠的平衡感,死柄木可以在欧尔麦特面前当志村转弧,也可以在老师面前做死柄木弔。但是唯独在黑雾面前,他觉得他可以尽兴地做自己,结果黑雾却还是要给自己套上特定的人生设定。这样,很讨厌。死柄木手插着口袋,路灯下他的影子一下子在前面,一下子又移到后面去,夜晚的街道偶尔有出租车和私家车驶过,轮胎磨过沥青路面的声音很快又远去,死柄木觉得自己像在流浪。“算了,去找荼毘那家伙喝一杯吧。”虽然那家伙时常搞不清状况,对话和动作都把自己当成女人一样,但是他会听自己说话这一点还是很值得表扬。死柄木刚掏出手机打算给荼毘发信息,从后面被人撞了一下,手机也掉到地上。“抱歉,抱歉,我撞到你了。”对方急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醉意。死柄木虽然不爽,但是听到人家有好好好道歉,遂没作理,直接去捡手机。弯腰捡手机的那一刻突然感觉一阵眩晕,死柄木摁着地面跪坐下来,身上立刻泛起一浪浪的酥软,一只皮鞋走进他的视野,就着他的手踩了上去,左右磨蹍着,皮鞋的主人问:“不疼吧?”嘲讽的声音里哪里还带有醉意。身上的神经很迟钝,由皮鞋碾着手背的感觉疼痛感并不真切,但这不影响死柄木想揍飞对方。他生气地抬起头,一张极其滑稽的脸映入眼帘,死柄木差点被逗笑了,对方目测还很年轻,但是脸上有不少紫红色的疤痕,好像脸皮之上覆盖着另一张脸皮。对方凶狠又得意,在那张脸上更显得不伦不类,“你一定想不到我们还会见面吧?小英雄。”他特意强调了小英雄三个字。“你谁?”然而死柄木完全不记得。“……”对方面目更加狰狞,“你不记得我了吗!混蛋!”死柄木的目光透露出他的不感兴趣。“我就是那个被冰在墙上的人,两星期前我们才见过面啊混蛋!”他捋起衬衫袖子,露出手臂上通红的冻疮。“哈,是你啊。”死柄木这才想起是有一个渣滓被精灵球埋过,没想到这家伙被埋在半面冰墙下居然还没死。死柄木想起刚才被撞到的是右肩膀,他艰难地举起没被踩到的左手往后摸去,果然摸到小小的一个注射器,死柄木嫌恶地把注射器扔掉,骂道,“你的手法还是这么下三滥。”“但是对待你们这种有强力个性的人却屡试不爽呢。”对方俯下身来,通红的伤疤让死柄木有些反感。“给我过来吧。”男人抓起死柄木的两只手腕,把他推搡进巷子里。死柄木的背刚撞上墙壁,男人马上抓着他的领口嘲讽道:“你说我怎么弄死你好呢?”随之他兴奋的表情在瞥到死柄木的脖子时愣了一下。脖子上,在平时布料保护着的下方,有不少暧昧的痕迹。“哈…”男人舔舔嘴唇玩味地笑了,说道,“你这家伙,难道是喜欢男人吗?”“和谁做的?上次那个小哥吗?”“还是还有别人?”“想不到你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身体却这么yin。荡,嗯?小英雄?”死柄木听他说得越来越不入流,皱起眉头说:“少胡扯了,你想死吗?”“喂喂,”男人轻轻拍着死柄木的脸说,“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状况,你以为你的性命现在是掌控在谁手上,啊,”他轻松抓住死柄木偷袭过来的左手,笑得更得意了,“你的个性是靠手部发动的对吧?先废了两只手怎么样?”死柄木眯起眼睛,眼睛里的血色越来越浓,但是这双漂亮的红宝石却引起男人更大的兴趣。“我改变主意了,先来陪我好好玩玩吧。”男人将手指伸向死柄木的身体,却发现卡在半空中怎么都无法动弹。他转过头去,有什么黑色的东西缠上他的手腕,仔细辨认才发现是黑色的雾气凝结的大手,顺着雾气往后一看,一个五官俊秀的男人正用危险的眼光盯着自己,手里拿着死柄木的手机。“你想对他做什么?”他说话的方式很客气,但是音调却低得吓人。“喂!不要多管闲事!”男人正在兴头上,突然被打扰了,一肚子火气。对方已经看出死柄木的异样,换了个问法:“你对他做了什么?”他的脚步很轻,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韵律。“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啊!”男人突然惨叫一声,本来抓着他手腕的雾气变成闸刀,不断锯着他的手腕,“好疼!住手、住手!”“把他,还给我。”此时声音已经很近了。等到对方站到自己面前,男人才发现来人虽然五官沉静,金色的眼瞳却有如巨蟒,男人再不敢迟疑,一把把死柄木推过去,“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他又开始上演了求饶的戏码,捧着受伤的手不断道歉。死柄木被推过来,放松地叫了“黑雾”的名字,黑雾马上就发现死柄木浑身无力。“你对他做了什么?”黑雾第三次问,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雾气在他身后滚动着,形成黑色的巨大阴影。男人手上流血,脸上冒汗,又不敢撒谎,硬着头皮说:“麻、麻药,只是一点点!脚…脚不小心踩了他的手……只、只是这样而已。”黑雾这才发现死柄木的手也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