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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清醒后的强制囚禁番外】宠物1

    消毒水的味道。

    很刺鼻。

    白光和黑影在面前晃动,像被薄雾笼罩的黑色面纱,纠缠晃动,而且很吵,仪器规律的刺耳声响让人头疼。

    手腕也很痛,有人重重捏着她的手腕。

    如同冰冷的锁链,她无法动弹,挣不开。

    “喻先生!病人已恢复生命体征,但……”

    “好,不用说了。”

    病床上的周晚在半个月后的深夜睁开眼睛。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男人,顿时惊恐地要往后退,可发现自己的手却被对方牢牢攥住,表情又从畏惧变成茫然的瑟缩。

    喻铭初眼神痛惜又温柔地看着周晚:“晚晚,你终于醒了。”

    周晚声音有些戒备:“你……你是谁?”

    “我是你的丈夫,我叫喻铭初。”他的声音温和而具穿透力,在偌大的病房中悠悠回响,“我们结婚两年,你怀孕了,失足摔下楼梯,宝宝很遗憾没能继续陪着你,但万幸你醒过来了。”

    “可是……”

    “可是什么呢?”

    喻铭初伸手轻抚周晚的面颊,周晚没说出口的话就情不自禁地咽进了肚子里。

    喻宅迎来了它的女主人。

    以及揽着女主人闲庭信步的男主人。

    这是气派宽阔的中式园林设计,与亭台水榭相辅相成,两侧道路蜿蜒得很长很宽,看不出道路尽头是哪里,只是道路两侧参天古木后总是横亘着大片红白玫瑰,显得突兀又刺目。仿佛本不该存在于这样的环境,却又偏偏出现在最夺目的位置,叫每一个经过的人都无法避开。

    周晚看着大片大片的玫瑰,错愕地晃了神。

    喻铭初折了一枝玫瑰,拔了刺,塞进周晚手心。

    他瞳色很深,拨了拨周晚的额发:“这是喻家的本宅,前两年一直在重建翻新,过去遗失了不要紧,我们余生都会在这里诞生许多新的记忆。只是晚晚可不要乱跑,小心迷路,尤其是你身体也不太好。”

    周晚拿着玫瑰,沉默地点了点头。

    -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周晚意识到喻铭初是真得很体贴。

    她不止一次听见佣人谈论丈夫对他有多好,她也喜欢和佣人们聊天谈心,哪怕她们总是很忙并不能和她聊太久。

    周晚自己也觉得对喻铭初的恐惧莫名其妙,他几乎是把一切都打点好,而她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考虑。

    她本以为他们必须要做那档子事,但是喻铭初每天晚上回来后只是揽着她躺着,会亲吻她后颈说:“没关系的晚晚,不用害怕,你不同意的话我不会碰你,一直都是。”

    她的后颈有一个自己看不到的玫瑰纹身,好像蛛丝马迹都在说着他们曾是恩爱的眷侣。

    慢慢的,周晚开始试着接受他。

    医生不建议她离开喻宅,喻铭初应周晚的要求带她出去参加过宴会透气,可刚一置身于人群她就不可遏止地进入应激状态,失控地尖叫着往喻铭初怀里躲。

    似乎人群中藏着妖魔鬼怪,只有丈夫的怀里才是安全的。

    当晚,周晚无比渴望丈夫的安抚,她在怀抱里转身,主动吻了陌生又熟悉的丈夫。

    他们做了。

    床单被揉皱,从沙发到床上,从床上到地毯,从地毯到落地窗。

    临近拂晓,他们才相拥着睡去。

    她心满意足地呼唤了对方的名字,记不清自己具体叫了什么。只感到面前的人微微一僵,背后的双手更加用力地搂紧了她。

    可是第二天,她被早晨九点的闹钟吵醒。

    她很困,想关了再睡一会儿。摁了半天没有反应。

    “老公,闹钟怎么关不掉啊。”

    对方笑了笑,说“我给你关”,然后闹钟终于停了。

    她此前都是在七八点左右起床,并没有听过闹钟的声响,以为只是一个摆在床头的电子计时器,她当时并没有思索为什么连闹钟都要被丈夫远程控制。

    有一天她想家了。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即便忘了很多东西,却偏偏记得最扎根在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

    她在影音室看电影时想起了两串电话号码,她用手机拨了过去。

    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甚至没有意识,就像是已经做过无数次,根本不需要思考。

    母亲的电话未接听,另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电话却接通了。

    面对未知,周晚忐忑地开口,“喂?”

    对面是一个三十来岁男人的声音,沉默片刻后严肃地问:“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

    周晚忽然有一种错觉,她恍惚间看到一个年少的自己,借用很多人的手机拨通同一个人的电话,而在电话接通后长久地沉默。

    重复,一次又一次。可是始终打不开扭转宿命的潘多拉魔盒。

    这一次,周晚再度生出拿出钥匙碰撞锁孔的焦灼感,试探着开口:“你好……”

    可对方一听到她声音就先一步打断了她。

    “是小晚啊。”

    “听说你已经结婚了。”男人以长辈的口吻叹了一口气,“谢赫已经不在了,别再打过来了,忘掉他好好生活。”

    谢赫。

    是谁?

    ……

    周晚回神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晚霞已经从落地窗帘溢入,在投影屏上投下一柄长长的金色刀刃。

    如果周晚仔细看,可以看到那里藏着一枚微型摄像头。

    周晚盯了手机一会儿,随后神色如常地把窗帘换成密不透风的深黑色,挑选了一部喜剧片。

    喜剧片中的角色总是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表演着夸张的动作,发出搞怪的能引起人情绪波动的声音。

    周晚目不转睛地盯着片中的角色,乐不可支地笑出了眼泪。

    而几公里之外的大厦顶层。

    喻铭初正在开会,手机响了,是一个很独特的提示音。

    似乎是提示某种信息的符号语言,只要铃声一响,就代表某件事情发生了。

    看来是很不好的事情。

    因为参会的每一个人都看到了老板平静的脸上有了刹那的裂痕,尽管下一瞬间他便恢复如常,却更叫在场的人噤若寒蝉。

    -

    周晚开始经常和喻铭初上床。

    喻铭初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自然来者不拒,还很体贴地担心周晚的身体。

    “唔……”

    周晚坐在粗大的性器上,被掐弄着臀部上下吞吐那根青筋暴露的物什,身体被刺激得摇摇晃晃,周晚吃痛地含下整个分身,想要抬起腰胯躲开时又被重重地摁了下去。

    “你……轻点……老公。”周晚手指紧紧抓着喻铭初的肩膀,以免自己滑落下来。

    这个举动似乎极大地取悦了喻铭初。

    他眼神幽暗地落在周晚的脸上,没能克制住,微微用力抓住周晚后颈的头发逼迫她仰起头,粗暴地吻她。

    吻痕被周晚的挣扎和短促的呼吸声晕染加深,喻铭初快要忍不住压抑的欲望,头一次在周晚康复的这几个月里感到施虐般的短暂满足。

    喻铭初呼吸很重,视线落在周晚后颈的文身上,藏在里面的监控精准地记录了他的脸,以及今夜所有放荡的声音。

    床的侧面是一面硕大的镜子,镜子里他怀里坐着的周晚浑身雪白,肌肤上除了吻痕什么也没有。

    那些污言秽语的纹身被特殊的浴液遮挡了,一旦她试图逃跑,那些文身就会在三天内浮现,跟着她到死。除了他,谁会娶一个身上写着那种字的女人呢。

    他看了一眼陷在情潮中闭上眼睛的周晚,轻蔑地笑了。

    你要玩,我奉陪到底。

    我给了我最大的让步,只希望你千万千万不要想着逃跑。

    ……

    周晚最近开始工作了。

    喻铭初温柔地支持了她,也很希望她能够多出去走走,只是不要太累。

    周晚居家办公,是一个文博保护协会的闲职,主要是鉴赏修复与金融定价裁决审议,明明和她的专业高度相关,只是因为她不能出门,最重要的步骤并不由她进行。

    但第二个月,她收到协会邀约,请她和喻铭初一同参加一场协会赞助的拍卖会。

    喻铭初当晚有一个重要会议,抽不开身。

    但让喻铭初第一次感到意外的是,周晚放弃了这次机会,亲昵地抱住他说:“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喻铭初审视着她,温声道:“错过这次机会,晚晚就不一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周晚却敛了眉,复又抬起,疲惫又真诚地笑着说:“是吗?错过就错过呗,没有你陪着我一个人会害怕的。”

    心底的一根弦被狠狠惊动。

    他在刹那间诞生一种全新的认知:在温柔和被依赖面前,暴虐的私欲根本不值一提。

    周晚大胆回视着他。

    她缺失了一些记忆,但不傻,喻铭初能轻易把她从死神手上夺回来,以及从他生活中表现出的细枝末节的控制欲看,和这样的人虚与委蛇没有意义。

    周晚干脆坦白:“喻铭初,你不用担心,我没有想要离开你,我只是想着你陪我一起出去,将来陪我一起见父母,我有点想爸爸mama了。”

    喻铭初把她揽进怀里,头埋在她的肩膀:“好,下一次,我陪你去。”

    所谓下一次,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尽管错过了拍卖会,但是喻铭初直接带她回了一趟中国。

    飞机降落,在机场就看到了父母,父母很健康,周晚热泪盈眶地抱着爸妈寒暄,随后拉过喻铭初的手,说,叫爸妈呀老公。

    接下来的几天喻铭初屏退了大部分人手,单独和周晚闲逛。周晚对人群的应激主要在面对大量异性的时候,其余时候,只要他在,周晚拉着他的手就会展露出开心并且很有安全感的样子。

    完全是他很黏人的新婚妻子。

    七年前喻铭初不喜欢这个城市,但此刻他开始喜欢上了。而且,谢赫的家人几年前就已经在他的助力下搬走,没有什么碍事的人。

    扮演一个完美的丈夫,比想象中要有意思的多,只要周晚愿意,他们可以永远这样保持下去。

    沥城河上的晚霞很灿烂,周晚看到很多情侣站在这个著名的网红桥头给另一半拍照或者合照。

    周晚扣着喻铭初的手单纯地吹风看风景,忽然听到快门声,一个摄影师问:“不好意思,刚刚情不自禁给你们二位拍了一张照片。”

    这里人群密集,周晚看到陌生男性就会下意识往后缩,这是她不能控制的条件反射,但总能戳中喻铭初一些晦暗的点。

    看清来人并非恶意后,周晚便晃了晃喻铭初的手,说“先斩后奏呀,这得问我老公了”。

    喻铭初当然是拒绝了。

    人走后,周晚却来了兴致:“老公,你也给我拍一张吧,还没见过你的拍照技术呢。”

    说完,周晚开始摆pose,快门声和周晚的甜美的声音应和,喻铭初的视线牢牢锁在镜头中的漂亮女人身上。周晚形貌极为出挑,很快吸引了周围一些人围观,或许想着是哪家的明星,也纷纷跟着拍照。

    咔嚓——

    镜头闪烁了一刹那。

    周晚忽然对着镜头决绝一笑,随后竭力纵身一跃。

    喻铭初的手机重重落在地上,手指飞速伸过去想要抓住他,却和她擦肩而过。

    周晚砸入水中,再也没有浮起来。

    人群惊慌地炸成一片,有人呼救,有人打电话,有年长的人过来安抚他……

    喻铭初死死盯着水面的波澜,面无表情地设想出两个可能性:

    周晚想死。

    周晚想逃。

    他微微皱了眉,有些难受,一时不知道自己更难接受哪一个。

    周围接近他的人露出骇然的表情,看来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把陌生人吓到了。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的情绪。

    只是有一种想把人撕碎的狂暴感。上一秒还置身于梦境的人,忽然发现一切都是假象,能不感到狂躁吗。

    他有很多病人都是这样发疯的。

    喻铭初神色平静地慢悠悠捡起手机。

    周晚识水性,可是万一呢。

    万一周晚没有成功,她身体那么差,被水花砸晕了头再也游不起来怎么办。万一她只是在以前的药物作用下产生精神错乱,毕竟故地重游,人是很容易伤感的。万一她一直有潜在的抑郁症,其实需要他的诊断,需要吃药的吧。万一自己疏忽了对她的关心,她是真的想死呢。

    果然不应该带她出来,不应该信任她的。

    她需要自由吗?

    她最初只是被他相中的宠物,她不需要那种东西。不该有恻隐之心,狗就是狗,就应该活在主人为它制定的制度和规训当中。

    ……

    喻铭初慢条斯理地对飞速赶来的保镖点头。

    那带回来之后,还是好好看管起来吧。

    活着的最好,尸体也罢,周晚是他的东西,不论是痴傻死活,这辈子都只能跟他捆绑在一起,这就是偷了他心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