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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身边一圈儿的别墅区。其中当然有已经被别人买下来的房子,但是只要给的钱够多,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包括殷染钰对面的那一户,也被谢溯买了下来,甚至在殷染钰就着明媚的阳光割开了血管的时候,就有人在对面监视着他。系统宿主有意挑选了阳光明媚的房间。阳光明媚,也就意味着太阳的光可以照射进来,而有太阳,也就意味着………玻璃。玻璃面广。殷染钰之前选择的,是有一面墙壁,全换做了玻璃的房间,与阳台相对,可以看到窗外的风景,享受明媚的阳光。既然房间里能看见窗外风景,那么窗外,自然也就可以看到房间内部的情景。在殷染钰割开手腕几分钟之后,就有人发现了房间内部的情况,鲜红的血液在地面上铺开,那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将这件事情告知了已经在赶来途中的老板——然后又集合了同行,有人去问物业要钥匙,也有几个试图直接踹门,最聪明的那几个在第一时间就拖了趁手的东西,直接从一楼把玻璃打破,顾不上被玻璃划伤的地方,翻过去就进了楼,一边打120,一边在第一时间做了急救措施。他们这边这么一闹,严昶景那儿的人当然也就得到了消息——于是也第一时间通知了顶头上司,同时窜出去帮忙。殷染钰就在这么一片兵荒马乱的情况下,被送去了一家公立医院。他全程都出于昏迷之中,因为伤口是竖着的,血管被剖开一片,急救方法几乎没有作用,在他到了医院的时候,青年的脸庞已经苍白一片,红眼的嘴唇也变得青白,没有一丝血色。医生用最快的速度消毒、缝合,总算是把情况稍稍稳定了下来,开始为青年输血。等到谢溯被吓得魂飞魄散,终于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青年毫无生气的面孔。他风尘仆仆,眼底布满血丝,青年的面孔实在是太有辨识度,医生在缝合途中就发现了他的身份,然后被谢溯手底下的人第一时间封住了嘴,现在知道青年身份的,也就只有他和两个护士。在谢溯过来的时候,医生还在本子上写着什么,看见男人的神色,眼底的情绪变得极为古怪。他算是理智粉的那一挂,但是在看见谢溯的时候,也是忍了忍才没有质问出声。“病人现在需要静养。”医生皱着眉头,他用某种揣测挑剔的目光看向谢溯,说:“您是?”“………………”谢溯动了动嘴唇,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整个人都是木木呆呆的,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缓地反应过来。“我是………他的朋友。”他这么说。男人的声音略带着一些哽咽,他看上去疲惫极了,简直像是一位保养得极好的老年人,医生皱了皱眉,他满心惊怒,对青年现在的情况有着种种猜测,本来是想旁敲侧击地询问一些东西,但是看到男人现在的情况,又开始斟酌他能不能接受言语刺激。“你最好先休息一会儿。”医生冷漠地说:“一楼挂号,最好缓解一下情绪,不然病人可能会受到影响,挂二楼心理科赵大夫的号,她今天上班。”谢溯微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谢谢。”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麻烦您了。”“不麻烦。”医生冷淡地应了一声,他皱着眉头,看了看床上的青年,又想了想外面守着的一排壮汉,没忍住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可能卷入了什么豪门恩怨,但是什么恩怨,能把人逼到自杀的程度,他帮青年缝合伤口的时候,手在一直发抖,生怕慢了一步………生怕慢了一步,青年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医生叹了口气,开门走了出去,去和同事换值班了。谢溯并没有像是医生所说的那样去挂号,疏解心理压力,他只是离开医院,去零零碎碎地买了点儿吃的,这一次谢溯没有让助理或者秘书去做事,他麻木地坐在车后座,等到回过神来,东西已经多到一个人难以拿回去的程度了。严昶凌这会儿还不知道青年自杀的原因,但是谢溯却再清楚不过,他头痛欲裂,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浑浑噩噩地回到病房,机械性地把食物一样一样地摆出来。甚至一直等到青年出声,才发现他已经醒来了。“你怎么在这里?”青年偏过了一点脸庞,他的声音很低,低到虚幻,几乎像是一团朦胧的雾。谢溯这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似的,反应了过来。他说:“………阿钰?”他是很麻木的。神态与声音都显得很麻木,甚至让人听不出情绪,青年平静地看着他,他没有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死,只是又重复了一遍。“你怎么在这里。”“………………”谢溯便沉默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些什么,或许是还抱着什么缥缈虚无的希望,所以才会不愿意对青年说出来自己这段时间的监视与安排。但是这样的沉默只是持续了小片刻,便被他自己打破了。现在还能再隐瞒什么呢?他想,再隐瞒,也没什么意义了。于是他开始一点点地解释,也不算是解释,只是疲惫且毫不保留地把自己这段时间的安排都细细地说了,然后他像是词穷了,木木僵僵地说:“………对不起。”他说:“对不起。”除了这一句,他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了,男人已经疲惫至极,他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断的边缘,整个人都显得呆滞且僵硬。他又做错了。谢溯疲惫万分,也绝望万分地意识到了这一点。青年已经遍体鳞伤,他的攻略对象也已经精疲力尽,殷染钰没有再做什么刺激谢溯的举动,他只是动了动手臂,试图坐起来。——谢溯马上发现了他的小动作,谨慎又怯懦地伸出手,把他搀扶了起来。他害怕青年会因为自己的触碰,露出厌恶的神色,所幸青年的脸色一如既往,他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几乎没有半点波澜。“我饿了。”他说。于是谢溯连忙挑挑捡捡,先试了试买来的老汤还热着没有,发现汤水还是温热的,便先把汤取了出来,说:“先喝一点热的,我买了………”他停顿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提来的一大堆东西,确定了里面有,才开口道:“买了粥,你喝完汤再喝粥,你现在应该不能吃油腻荤腥,先养一养。”青年便平静地应了一声。他另一只手还在输血,举止做事都很不方便,于是谢溯便和以前一样,拿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