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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能应付过来。正当他这么想着,贺云霆带着他的副官走了进来。研究院的不少人几乎都要克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尤其是那几个见习的学生,兴奋和激动几乎都要抑制不住。贺云霆穿着一身利落英挺的苍青色军服,没有戴军帽,银色短发梳了上去,更显得主人冷漠而不近人情。“你好,第六修理室在哪里?”陆安和微微笑着,走近了两步,问沈修楠。而在沈修楠开口前,贺云霆也顺着他的话转脸过来看他。他的双眸是令人羡慕的湛蓝色,不过由于表情太冷,沈修楠接触到对方的眼神时,只觉得像一泓被冻住的湖水,下面冰封了太多看不见的东西。沈修楠说了一个地址,陆安和感谢地点了点头,跟着贺云霆一起走了。等到了第六修理室门前,陆安和像是想到什么:“老大,你一个人进去就行,我在门外等着。”贺云霆略一颔首,推开了修理室的门。他的机甲赫然出现在眼前。-为了人类战争所建造的庞然大物正立在他的面前,在这个大家伙的比较下,人类显得孱弱又渺小。不过……也不尽如此。贺云霆抬眼看过去。那名黑发黑眸的机甲师正笔直地站在机甲的左掌上,穿着一身白色的制服,身形清瘦,眉目温和。而硕大的、明明毫无生机的机甲在这一刻像是有了灵性,伸出机械的金属手掌,以一种虔诚而尊敬之姿托举着他,机身流淌着冰冷的金属色,像是被青年赋予了生命,注入了新鲜的血液。这一画面带着震撼又奇异的和谐。贺云霆认为自己无法移开眼睛。青年见他来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离开机甲的左掌走上升降梯,另一只手cao纵着按钮,缓缓地从高处往下降,并低头与他对视。贺云霆便这样看着对方,从十数米的高度上慢慢降落,一寸一寸地,离自己越来越近。在对方一点一点靠近自己的时间里,贺云霆第一次愿意直视自己的想法,好像从晚宴上见到他的第一面起——不,应该说是与他双手相握的那一刻起,他心里就觉得对方是不同的。当时的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甜香。青年是不一样的。不过他不认为那是一见钟情,甚至说,他连何为“钟情”,都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定义。贺云霆的人生经历里除了训练就是战争,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是陪伴自己最久的,也只能是机甲。可他看着与自己面前一身白衣的青年,几乎是情不自禁地迈开步子,急不可耐地想要与对方更近一些。贺云霆刚伸开腿,还没走完一步,却被对方叫住了。“等一下。”站在升降梯上的青年开了口。修理室很大,林晗的声音回荡在整片空间里,有一种带着神性的清脆和空灵。贺云霆从来只会对别人发号施令,要是有其他人这样命令他,自己必定只会冷然以待。可现在,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青年的五官精致好看,只是微微蹙了眉,像是在想些什么。林晗看着面前正注视自己的湛蓝色双眸。他也没想到,对方会亲自过来。他本以为要么等自己发情期过了再去取,要么就是陆安和送来样本,无论怎么设定,都没想过上将会亲自到场的情况。这样对于修理来说无疑更好,毕竟样本只是样本,如果有机师本人参与精神力的校验,那效率一定更高,结果也更准确。所以,好是好……林晗却还是有些顾虑。自己毕竟还在发情期。发情期这种东西,即使用了抑制剂也不能保证一点味道都不漏出来。更何况这人似乎还闻到过自己的信息素。林晗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但作为一个omega,他有着足够的自我防范意识。——况且他暂时不太想再读一次上将的心。于是,贺云霆看着青年似乎想通了什么事情,黑眸转了转,伸手扶着升降梯的护栏,走下地面。青年边走向他,边掏出了一双白手套。上将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脸上的表情不变,依旧是一贯的冷冽。他看见青年只走了几步便停下了。为了保证上将不做什么愈矩的事——林晗戴着手套,跟贺云霆隔了足足有三倍的社交距离,站定:“将军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就站在那里说,”林晗补充,并且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比了一个禁止靠近的手势,“别动,也别过来。”贺云霆八风不动的冷漠表情稍稍裂开了一点。第9章(修)“现在有没有好一点……诡异的安静。如果工具人陆中校知道自己老大进来之后会是这样一种情况,那么他绝对不会刻意找理由留在外面的。这个场景需要他的润滑。可惜他不在。于是没了助攻的贺将军与林晗对视着沉默半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最后说出口的,也只有一个:“嗯。”林晗其实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太合适。但两次碰到贺云霆的手读到的内容让他不得不警觉,万一对方真的对自己有那样的想法,自己是个omega,现在又比往日更虚弱,根本没有胜算。林晗继续保持着与贺云霆的距离,开始说正事:“陆中校在通讯器里跟我说了,我已经第一时间将您的样本毁掉,本打算过几天来找您拿的……”没想到你居然没一会儿就自己找上门来了。林晗惊讶之余升起了一点愧疚,他本来只是个搞机甲的,实在没理由惊动上将亲自来一趟。“我等不了那么久。”不过对方的话很快让林晗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这么急着过来。贺云霆开口,“所以来帮你测试。”“好。”林晗说,顺便cao纵升降梯移动到贺云霆面前,“将军请。您先上去,我很快就来。”林晗看见贺云霆的嘴唇很轻地碰了碰,好像说了什么,而自己跟他的距离属实远了点……没听清。“将军,您说什么?我听不清。”林晗说这话的时候没看贺云霆,像是觉得自己明明让他隔远些,又非让上将再说一遍是一件很抱歉的事。毕竟不管怎么说贺云霆也是来帮他的。林晗终于还是主动往前走了两步:“既然您亲自来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贺云霆脸上看不出喜怒,但湛蓝色的瞳仁依旧望着他。“将军,您刚才说什么?”林晗重复。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