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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都是这个样子,还是自己碰上的只是个意外?绯冉很是不满地坐回床上,苏廿三起身搬了一根椅子,坐回他面前:“绯冉,你说的故人,是叫麒念么?”一口热茶呛在喉咙里,绯冉拍着胸膛,咳得难受:“凤离告诉你的?”苏廿三摇摇头,笑着问:“不是凤离,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些什么?”“三儿……”绯冉换上一副小媳妇儿似的委屈表情,望望苏廿三,再撇撇嘴,抹抹眼,几乎热泪盈眶。苏廿三双手抱在胸前,动动眉毛:没用。最后绯冉垂眼看了看被角,抬头的一刻笑得好似自嘲:“如果我足够强大的话,小念也不用牺牲自己了,什么封印百兽,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也只是想救小念而已啊……”苏廿三从没见过绯冉这样严肃的表情。“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千年,人们只记得那只作怪的妖兽烛阴,和封印百兽的神仙术士,却没人懂得去感激,事实上人们已经忘了,那个将自己作为结界,封印百兽的麒麟麒念了。”“当时的烛阴,在长留山下沉睡了多年,力量,灵力,甚至修为都远远高于那些术士之上,天帝派下我与小念协助舜帝。”“麒麟是天上的神物,是神的座骑,力量强大,但就是这样,光凭我们的修为,要将百兽完完整整地封印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后小念为了完成任务,纵身跃入火海之中,以自己为结界才勉强将百兽封印住了一千年。”“所以对于我来说,封印百兽只是因为要救出小念,如果这次我的力量足够强大的话……”“不过过了一千年,谁知道呢,就像现在,还有谁记得小念呢。”“不,有人记得。”苏廿三慢慢将转过去,死死盯着绯冉,一颗水珠沿着下巴滑下来,吧嗒一下碎在地上。“三儿。”绯冉皱了皱眉,探手想去擦,苏廿三撇过头去,一手捋了一下脸:“没事,我只是想不到,绯冉你原来还是个痴情种子啊。”“三儿!”眼泪扑簌扑簌往下落,苏廿三摇了摇头,避开绯冉伸过来的手:“你知道我去青要山,那个武罗神说了什么么?”“她说那一年,你和麒念一同赏花,一句‘雪月花时最忆君’羡煞了旁人。”“她说就连去嫉妒你们,都是对你们的亵渎。”苏廿三抬起眼,微微笑:“这种事,你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告诉我呢。”如果早一点告诉我,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绯冉眼神失去了焦距,只是迷茫地看着他。半晌,苏廿三先起身,拍了拍收拾好的包裹:“既然收拾好了,就走吧。”绯冉和苏廿三下楼时,裴矽仍旧毫无新意地准备吃午饭。桌上意味深长地摆了两双筷子。你还算准了我这时候下来啊……苏廿三下巴抖了抖,一颗冷汗圆润落地。看见苏廿三,裴矽兴冲冲地站起来打招呼。一眼瞥见绯冉,又煞白了脸,轻描淡写地“哼”了一声作罢。绯冉摇着折扇晃啊晃地晃到了桌子前面坐下,苏廿三坐下后,一眼望见了绯冉面前那盆子粉蒸rou,皱了皱眉,将自己面前的红豆糕换了过去。裴矽脸更白了,嘴唇哆嗦着问:“三儿你不是喜欢吃那个红豆糕的么,我是专门……”谁喜欢吃那个了!只是一时习惯了点一份改不过来而已而已!苏廿三甩甩袖子,将袖口挽起来,看了一眼裴矽,憋着一口气发不出来:“吃腻了,想换个味道。”哦。裴矽垂头丧气了几分钟,思维又过渡到了其他地方:“那么三儿下一个要去的地方是……”“洛阳!”异口同声的回答,裴矽脸上一红一白,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淡粉色的指甲捏着筷子在眼前一晃一晃,暖黄的日光轻轻浅浅地落在上面,像嵌了一片月亮。苏廿三抓着筷子,看着绯冉桃花儿花儿瓣似的手指,心里想着还有多少这样的日子,面上就傻傻地愣了。“啪”一筷子木耳rou丝落进碗里,绯冉的目光随即飘了过来:“三儿?”这一声下去,语调里的熟稔就连傻子都听得出来,裴矽脸上彻底变成了白色。大概见自己已经没希望了,抖抖袖子,将碗一推就说告辞。绯冉看着裴矽越走越远的背影,一贯的吊儿郎当敛了下去,眼里聚集起一股担忧:“还在想早上说的事?”“没,没有。”苏廿三摇了摇头,那片粉色的指甲越发耀眼地在眼里晃悠,忽然间恍惚还是在苏府里,他坐在戏台下,台上的人唱得欢畅,他剥一颗杏仁,他笑得眉飞色舞。心中一痛,眼里弥散开一股悲哀,面上还是平静得很:“我在想,是往哪条路走比较好。”作者有话要说:心情糟得过了头各种求安慰QAQ第20章临潼·四绯冉听着,知道是敷衍,但到底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两人相对无言地坐了好半晌。碎金的阳光一点一点爬上曲江红色的屋檐,深一块浅一块地打在桌面上。苏廿三慢慢吹开浮在碧绿汤面上的碎茶叶子,不舍和决绝相互碰撞着摩擦在心上。青瓷的茶杯身子被抚摸得有些发烫,最终横下心,一仰头喝光了已然有几分冷却了的茶水:“我说,我们也该启程了吧……”……啊呀三儿难道不想跟本公子多呆一会儿么?若是平时,绯冉一定会摇着那柄卖弄风雅的描金折扇,三分促狭七分轻佻地回过去。但此时,两人的关系却有了些微妙而明显的尴尬。绯冉舔了舔下唇,一时间竟觉得喉咙干燥得说不出话来。“三儿。”眼神闪闪烁烁最终黯了几分,绯冉起身拉住正推开椅子的苏廿三:“其实我们不用……这么急。”“不急么?”苏廿三回头,漾开一个苦涩的笑容:“麒念他,应该快,回来了吧?”“三儿!”突然拔高的声音让苏廿三愣了一愣,再回过神来时依旧笑得无谓。他拨开绯冉的手,头微低,几缕发丝海藻一般搭下来,软软拂在肩上:“既然不急,就去骊山看看吧。”绯冉的心有些细小地疼着,嘴角却挤出一个欢畅的笑容:“好!”柳树间夹了一山浅墨,越发晴朗的阳光下构成条条暧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