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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手握住绯冉的,五指穿过绯冉手指的间隙。然后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海棠花树下,被日光修镀过的两个身影,闪烁着灿烂的弧线,暧昧地融合为一体。绯冉松开小兽,探手揽过麒念的腰,将那人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上。轻轻的一声叹息。绯冉叹息着用唇摸索到麒念的额头,印下鹅毛般轻柔的吻。日光打在麒念的睫毛上,掺杂了跳跃着明快着的光斑,扇动着荡开涟漪。近乎完美的背景和人物,艳似芙蓉面。三儿呆呆看着他。静静地站在那儿很久很久,然后悄悄跳下桌。茫然地四下望了望,却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应该去的地方。双眼似乎变得灼热起来,喉咙被什么噎住了,火辣辣地疼。赶忙往后挪动几步,将自己隐藏在积攒了秋日海棠香的草丛间。下巴搭在前爪上,慢慢闭上眼。天凉……好个秋。“呃。”绯冉站在草坪边,皱眉摸了摸鼻子。犹疑着是否该叫醒那个睡得正酣的小家伙。千树秋光重。日光在树与树之间连成了线。光线中安静沉睡着的小兽。连同身后一树姿态曼妙的花朵,以及树顶上长长伸展着,几乎快要没出云梢的枝桠。笼罩在一片杏黄与唐棣的色彩中,散发着柔和的光泽。绯冉失笑着摇摇头,走上前安静俯下身,一把捏住小兽的耳朵。轻轻弹了弹。小兽神经质地一颤,甩了甩,不理。绯冉笑得更加无奈,双手齐上,恶作剧一样将两只耳朵带入手心。拉扯两下,继而一点一点揉捏着。小兽再次甩了甩脑袋,却发现不奏效。在梦中神色不安地皱起了眉。长长的睫毛重重抖了抖,睫毛下两张眼皮颤巍巍地剥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明显懵懂的眼神,浸过水一般晶莹透亮。四目相对。白衣男子愣在了一片秋光之中。周遭一片是盛放后凋落下来的落红,铺开成厚重的一片。是到惊蛰了吧。耳畔的虫鸣近处的小兽,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的图像和声音,潮水般逼仄而来。小兽的目光由刚开始地迷茫渐转为清明,透过带着海棠香味的尘埃,看到一个令人意外的身影。鼻子一酸,情不自禁后退两步,转身便想跑开。“别走!”绯冉大喊一声,心中万千念头,连同最开始“逗逗他”的心思。此刻全都淹没于慌乱之中。他没来由地心慌。快走两步,双手一伸从小兽腋下穿过,焦急地将其捞了一个满怀。“怎么会……”他抱着小兽喃喃念着,试图摆脱心里某种莫名的感觉。莫名而熟悉的。像是被一张放置了很久的陈年信笺兜头砸中,鼻息间是挥之不去的厚重气息。犹如尘埃般铺天盖地,古旧却熟稔的气息。隔世经年。他忽而想到这个词。“喂,小家伙。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绯冉想着想着就笑了,一双眼弯成了月牙儿。将小兽举至眼前,认真地补充道:“我是说很久以前……比如,小念回来之前?”小兽闻言身子一抖,僵硬着偏过头,装作没听到。抖抖耳朵哼唧两声,闭眼埋头继续睡。“喂,小家伙。”绯冉抬眼,正好对上小兽一脸“你是白痴啊,这怎么可能”的表情。无奈地笑笑,将他重新塞进怀里,拍了拍他快要冒烟的脑袋:“傲娇的小东西。果然是被白锦宠坏了啊。”心里有些密密匝匝的疼。小兽在绯冉怀里转了个身,嘟囔两句,尾巴用力一扫,将某人趁机揉来揉去的手打开。绯冉抱着小兽,施施然回到座位上。红豆的味道,蔗糖浓郁的甜饬香气,合抱成一股又一股诱人的热气,直扑鼻间。三儿小兽外出神游的思绪被一阵香味给拉了回来。小心地抬起一只眼皮,小翅膀抖抖,又抬起另外一个。“诶?”刚出炉的红豆饼,一个个圆滚滚地躺在盘子里。小孩儿拳头般大笑,表面恰到好处地烤至澄黄。远远望去,犹如堆了一盘子的小太阳。绯冉将三儿放在桌上,指了指碟子,朝他努努嘴,笑了笑。转身皱眉打量了良久,才从中挑出一个颜色很是均匀的。托在手心看了看,满意地缓了脸色。小心地从中掰开,搁在嘴边用手扇着吹了几下,再以唇角触碰着试了试,最后才递到麒念面前。挑高了眉眼的微笑,漫天花雨中,低柔的嗓音溅了一地温暖:“小念尝尝这个,刚做成的,中间烫着呢,要掰开来凉着,现在温度正好。”麒念好奇地接过,细细看了看:“什么时候,天庭里那些老头子也喜欢吃这种东西呢?”“哪能啊。”绯冉见麒念光说不吃,索性掰下一小块,用两指捏紧了,直直送到那人嘴边。眸中清晰地淌过一丝狐疑,犹自低语道:“府上的厨子新学的,说是人间的玩意儿,我爱吃的。”麒念点点头,嘴角勾勒出一道上扬的弧线,笑着咬了一口。“味道怎么样?”绯冉抬手拂去麒念唇边粘着的豆沙,眉梢突突跳了跳,有些紧张地问。“嗯。”麒念用力点头,笑容愈加荡漾。绯冉方才放下心来,抓了抓头发,整张表情再次沉浸在安静的思索之中:“不过奇怪了啊,我明明记得以前从来没吃过这种人间的食物啊,虽然试过后的确也很喜欢就是了。”言语间微微挑眉,目光如xiele满地的水银般,闪着跳跃光芒。叠地秋光间,小兽听着绯冉说“喜欢”,忽然一阵恍惚。奢侈的恍惚感,带着经年前便失落已久的熟悉情怀,一下一下撞击着心灵。扬扬嘴角,暗地里荡开一个笑容。闭眼将脑袋埋进胳膊弯中,心说也不算辜负我一脚将你府上那呆头鹅小仙童踹下凡间,跟着张嫂学了半天。最后还唱了一回合的黑脸,威胁人家要是走漏了风声下次再被踹下去就不用回来了。“小家伙?”绯冉心满意足地喂完麒念,转过头来,看见一个也没动的红豆饼,将盘子又往前推了推,戏谑道:“又怎么了小祖宗?你是要我也给你掰一个,才肯吃?”促狭地伸出食指。淡粉的指尖,落了月亮般闪闪,在小兽眼前摇过来又荡过去:“这可是贵宾待遇哦,一般人可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