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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没事儿。”“为什么?”段吹雨的声音蓦地在身后响起,两人齐齐转过头来。段吹雨走到任衍面前:“为什么不教我了?”“你现在的成绩,不用补课也可以了。”任衍说。这个理由听起来很正当,无可辩驳,段吹雨却盯着他的眼睛问:“真的是因为这个理由吗?”任衍无言地看着他。“再教教我吧。”段吹雨软着声音撒娇,“我又不是神仙,还有好些题我都不会,你不在我找谁问去?”“找老师。”任衍说,神情恢复了往日的淡漠。央求无效,连撒娇也没用,段吹雨脸色微变,声音沉了下来:“你非要走?”任衍“嗯”了一声。“你就非要在我生日的时候跟我哥说这件事?”段吹雨目光阴沉。“吹宝……”段习风拉住他的胳膊。段吹雨甩开他的手,拔高了嗓音:“你就非要在这个时候告诉我你不想教我了?”任衍抿了抿嘴唇,解释道:“不是的……”“不是什么啊!”段吹雨生气又委屈,眼眶竟然有点红,“你选择今天跟我哥说,不就是想今天说明白之后就不再过来了,是不是?!”任衍无法反驳。“我怎么你了?你就不想教我了……”任衍有些焦躁:“我说了,我觉得你现在的水平已经不需要课外辅导……”“你放屁!”段吹雨忽然一个箭步走到他跟前,怒目圆睁,凝视着他,“你是不是因为那天的事?你是不是觉得跟我在一块会尴尬?我都不尴尬你尴尬什么?不就是亲——”“闭嘴!”任衍高声打断了他,鼻息粗重,胸口微微起伏。段吹雨喉结滚了滚,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任衍露出慌乱的神情,这也是任衍第一次扯着嗓门吼他。段习风处在状况外,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两个剑拔弩张的人。“怎么了啊?”段习风把段吹雨拉到自己身边,“有话好好说,干嘛这么急赤白脸的——”“习风哥,先走了。”任衍转身离开。段吹雨看着他干脆离去的身影,气得眼睛发红,他快步走到院子里,一把卷走石桌上的真题卷,当着一堆同学的面,掀开烧烤架的铁架,扬手一挥,把一沓卷子扔进了炭火里。众人一阵惊呼,任衍在这惊呼声中,渐渐消失在黑夜的尽头。作者有话要说:恭喜衍哥坐怀不乱撑到了师生关系结束。感谢在2020-05-1119:55:21~2020-05-1220:16: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qrr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7章在线求助十七岁的生日竟然是以争吵声告终,任衍平日轻易不开口,一出声响总能石破天惊,把段吹雨的心绪搅得天翻地覆。那些真题卷终究没有葬身火海,一群人大呼小叫地想要灭火救卷,最后还是段吹雨心里不忍,直接一脚踢翻烧烤架,把着了火的卷子踢到一边,几下把火踩灭了。段吹雨怕炭火烤焦地面的绒草,又顺手拿了瓶矿泉水往烧红的炭上泼了水,浇灭了炭火。一通折腾下来,院落里一片狼藉,烧烤架倒了一地,炭火被水一浸,“滋滋”作响。惨遭炭烤的试卷边缘被炭火烤得焦黑,灰烬飞扬,黑烟屡屡。段吹雨蹲在地上检查卷子的伤残程度,狠心把卷子丢进炭火里的是他,这会心疼的又是他。好在大家已经酒足饭饱,烧烤架上空空如也,吃得都差不多了。众人关心询问,段吹雨摇头说“没事”,单手捧着一叠黑黢黢的试卷落寞地走进屋里,段习风留下善后。“跟补习老师闹了点小矛盾,没事儿,他就这样,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你们别太担心。大家今天都吃尽兴了吧?”段习风笑着问道。众人应道:“特别爽特别尽兴,谢谢习风哥哥!”宋颖不放心地问:“段吹雨他真的没事吗?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他?”李易摆手道:“咱进去就是给他添堵,别去找呲了,他自个儿能调整,走吧走吧,明儿还要早起上学呢。”众人散了,李易留到最后才走,拉着段习风轻声问:“习风哥,雨儿他到底怎么了?”段习风道:“他的补习老师说以后不来了,他不乐意,就发脾气。”“至于发这么大火吗?”李易往屋里看了一眼,“我还是头回见他生这么大的气。”段吹雨平时有点少爷脾气,都是搁在家里面撒的,很少当着外人的面失态。“他啊,就是特别黏任衍,反正跟他可亲了,比跟我还亲,之前不还跑去江苏找他了吗,大过年的,还一个人。”段习风收拾着石桌上的餐盘,“平时我们家里没什么人,吹宝就跟任衍接触多,黏他也正常。你甭担心了啊,没事儿,他就小孩儿性子,过几天就好了。你赶紧回家吧,都这么晚了,明儿别起不来。”“嗯行,那习风哥我先走了啊,再见。”段吹雨回到房间,从那一堆面目全非的试卷中挑出没被炭火烤到的,放在一边,又把那些边角被烧焦的挑出来拨弄两番,抖掉边缘的灰烬,留下剩余完好的纸张。一沓真题卷,七零八落剩了一半,段吹雨心里的余火随炭火一同熄灭,只剩难过。这人可真是狠,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就没见过心肠这么硬的人。段吹雨在心里把任衍骂了千百遍,念叨了千万遍。房间门被敲响,许亚菲在门外轻声问了句:“小雨,睡了吗?mama能进来吗?”段吹雨应了声:“您进来吧。”段吹雨把桌上的试卷囫囵拢了一把,推到一边。许亚菲拉了张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温声问:“怎么了啊?跟任衍哥哥闹别扭了?”许亚菲刚才在书房,不知道段吹雨在院子里闹出那么大动静,她看了眼桌上黑漆麻乌的试卷:“你哥说你刚刚又‘大闹天宫’了?”“什么叫‘又’啊?”段吹雨不满地嘟囔。许亚菲笑了声:“跟mama说说呢,怎么了?任衍哥哥要走,你不高兴?”段吹雨闷闷不乐地拨弄手边的卷子:“不高兴能怎么办,人家就是想走,就是不想教我了。”“你这么喜欢任衍哥哥啊。”许亚菲摸了摸他的脑袋,段吹雨没有下意识躲开,只是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许亚菲心里自是欢喜又欣慰,她与小儿子的距离近了许多,至少段吹雨已经不再反感这种肢体接触的亲密。“那我去跟任衍哥哥说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