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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声音脆响:“你耳朵玻璃做的啊,我大点声它还能就碎了啊?”谢舒扬单手提酒桶,另一只手捏了捏耳垂,不怕死地说:“您再大点声儿,它真就碎了。”大姐又在他胳膊上甩了一巴掌。这位大姐是谢舒扬的房东,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定居国外的亲meimei,meimei是老来子,两人年龄相差悬殊,大姐年近五十,她的meimei还在国外念博士。她独自一人住在这老房区里,手下有好几套房子,平时租给一些在附近大学城上学的学生。谢舒扬跑进厨房给房东大姐拎了罐腌豆角过来:“刚腌好的,您上次不是说好吃么。”“特地给我腌的啊?”房东大姐宝贝似的捧着罐子,笑盈盈的。“权当换您的酒了。”房东大姐“切”了一声:“我那酒值钱着呢,你这点豆角能换个渣渣。”“啊,知道了。”谢舒扬烦道,“下回再给您做点别的,值钱的。”“你上次做的酱牛rou就不错。”房东大姐暗戳戳点菜。“晓得了,过几天我给您拿过去。”送走房东大姐,没一会,叶秦也回来了。一进门,那人就搂着谢舒扬旁若无人地吻住了他的唇,而后眼尾的余光一扫,扫到段吹雨和任衍,离开谢舒扬的唇,道貌岸然地笑笑:“哎哟,你们在呢。”“你好做作啊。”段吹雨直接攻击他。叶秦满不在意地笑了下,问谢舒扬:“我刚瞅见老万了,她又来你这薅羊毛?”谢舒扬道:“我也薅了她的,薅得比她多点。”叶秦笑着拍拍他的脸蛋:“宝贝儿厉害了呀。”段吹雨挨着任衍坐在沙发上,被叶秦酸得够呛,汗毛都竖起来了。rou麻归rou麻,攀比心一瞬间被挑起来,他不甘落后,也想喊任衍一声“宝贝儿”,正欲开口,任衍这大宝贝刚巧转头想跟他说些什么,两人就这么嘴对嘴碰上了。两人鼻尖抵着鼻尖,对视着眨眨眼睛,任衍愣了愣,往后稍退,离开他的嘴唇。这下轮到段吹雨做作,他捂着嘴巴:“衍哥你好流氓。”叶秦和谢舒扬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任衍被段吹雨逗乐了:“你烦不烦?”叶秦走过来,见风使舵:“啧,亲都亲了,任衍你还不敢承认啊。”他拿腔拿调地学段吹雨说话:“衍哥真流氓。”谢舒扬从后面轻轻踹了他一脚。踹在屁股上的。叶秦转过头,摸着屁股说:“宝贝儿你好流氓啊。”谢舒扬彻底无语。叶秦走到任衍和段吹雨面前,正式地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了啊,没想到你们俩还真搞上了。”后一句说得真难听,段吹雨哼了声:“你还欠我一顿饭呢,不是说要来北京请我吗。”叶秦笑道:“你还记着呢?我都打算打马虎眼糊弄过去了。”“你还想糊弄过去?”“谁知道你会不会把我吃破产。”段吹雨啧了一声。叶秦脱下大衣,摘下领带,谢舒扬顺手接下,走到挂衣架前给他拿了一件宽松的羽绒服。“谢谢宝贝儿。”叶秦斯文又客套地道谢,扬手套上棉服,“我这不是工作太忙么,一直请不到假,明天我单独请你,行不行?”四人在餐桌前坐下,谢舒扬的手艺让人惊艳,满桌的丰盛菜肴堪比酒店的菜单展示图。“你厨艺真好。”段吹雨发出厨房杀手的感叹,而后又欠嗖嗖地说:“比我衍哥还差点儿。”这话说得就有失公正了,太偏心眼儿。谢舒扬正经做饭的,以前还在餐厅里当过厨师。叶秦护犊子,忍不住道:“任衍你找的什么男朋友啊,怎么这么不会说话。”段吹雨比他还刻薄:“我还奇怪呢,谢舒扬挺帅的一小哥哥怎么找了你这么个老帮菜。”“我老帮菜?”叶秦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我就比他大了三岁好吗?”“哦,那可能是你长得显老。”段吹雨往嘴里塞了一口龙利鱼片。谢舒扬低头闷笑。叶秦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谢舒扬的顺毛,嘀嘀咕咕:“这年头真是什么gay都能找着男朋友了,我们阿衍这么完美一男子就这么被糟蹋了。”“干什么?”谢舒扬的声音清清冷冷的,“你可惜?”“哎哟,这还吃上醋了?”叶秦放下筷子,嘚瑟起来,“让你吃一次醋不容易啊!阿衍这么好使呢!”谢舒扬心底冷哼一声,拿筷子戳了戳餐盘,心道谁让他完美呢,竞争力强呢。被糟蹋的完美男子此刻正在帮段吹雨盛汤,烦道:“赶紧吃吧,话唠。”谢舒扬把房东拿来的酒提到桌上,段吹雨舔了下嘴唇,问:“这是米酒?”“嗯,老万自己酿的。”谢舒扬打开瓶盖,问叶秦:“你今天留下来吗?”叶秦sao兮兮地说:“留啊,好几天没碰你了。”谢舒扬耳朵一红,骂道:“烦死了你。”他给叶秦倒上一盅,又问任衍:“你呢?要不要来点?”“我开车来的。”“他不会开啊?”叶秦指着段吹雨,“多大人了,还没考驾照?”段吹雨不悦道:“谁跟你说我不会开了?”“那你开,到时候带你衍哥哥回去。”叶秦让谢舒扬给任衍斟上酒,“阿衍,你陪我喝点儿。”这酒烈,后劲很大,小两杯下肚任衍就觉得头有些晕了,他酒量不差,此刻却有点上脸,红着脸道:“这酒有点凶。”“凶”好像是任衍的家乡话,段吹雨差点没反应过来。谢舒扬应该算全场酒量最好的一个,面色如常:“应该是放了好久了。”酒过三巡,叶秦缠着任衍有说不完的话,谢舒扬怕段吹雨无聊,问他要不要去外头跟他放烟花。“这么少女心啊?”段吹雨笑道。“之前陪楼上奶奶的小外孙一起放的,还剩了几根。”“是不是仙女棒?”谢舒扬点点头:“算是吧,稍微大点儿。”段吹雨答应道:“成,反正闲得无聊。”两人好闺蜜似的跑出去玩仙女棒,段吹雨背地里跟谢舒扬吐槽:“你对象话真多,拉着任衍一个劲儿叭叭。”谢舒扬赞同道:“有时候我也挺想把他的嘴给缝上的。”段吹雨乐得笑起来。一脚刚踏出室外,段吹雨“嘶”了一声,立刻缩了回去:“好冷。”“那回去?”段吹雨又走出来:“不了,我也想玩玩儿,好多年没放过烟花了,北京城里面不让放。”两人在绿化带前的小路上蹲下,谢舒扬抓了一把仙女棒,分一半给段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