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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来他到底危险在何处!修罗真正的危险,是他那连自己都惊惧的嗜血的欲望,他想杀人,想让天地间都被血色填满,一旦他动手,不到全身浴血绝不罢休!一旦开始战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过什么,只有在他全身浸满了鲜血之时,他才猛地清醒过来。这次也是一样,因为楚非骄受伤,也因为易罗越自己清楚的明白,自己被捕获了!残存的本能和身体在叫嚣着不甘和痛苦,急于宣泄的欲望勾起了他潜藏许久的暴虐!等他反应过来,地上已经满是尸体。李山河站在他几步远外,惊惧地喊道:“易哥?”易罗越沉默的看了看自己沾满了鲜血的双手,随即道:“走!”剩下的杀部成员将誓死抵抗的血卫清洗,确认现场再也没有一个活口。他们看向易罗越的目光,多了几分闪烁和惊惧,之后,就是狂热的崇拜!在刚刚短短的时间内,易罗越用完美的力量与速度,恐怖的暴击和诡秘的身法,将在场的血卫屠戮殆尽。那份毫无人性的残忍和暴虐,宛如浴血的修罗,不似凡人!这样的残忍让人畏惧,同时也让他们这群曾经的死囚狂热的崇拜!这才是他们的统领,这才是能得到他们忠诚的人!站在满地的血腥中,李山河却浑身冰冷。他跟了易罗越很多年,那样的易罗越他见过很多次,但是无论是哪一次,都是在他们生死存亡的危机之时。可是,今日...这样完全占据上风的对决,轻易的让激怒了易罗越,让他放出了关在胸中的猛兽。越是想,李山河就越是全身发冷。他知道易罗越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知道易罗越走进死囚牢甚至是心甘情愿的,他知道易罗越最怕就是有一天他六亲不认,被暴虐吞噬自己的同时伤害自己的兄弟!可是为什么...明明易哥已经控制住了啊!明明那样的修罗,已经多年未见了!那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楚非骄?是他对吗?楚非骄!楚非骄!李山河握紧了双拳!第三十六章风雨与温柔(二)易罗越推开病房门,清冷的病房中,周老爷子周禹兮安静地躺在床上,只有机器发出‘滴滴’的响声,应和着不堪重负的心脏。易罗越走到周老爷子病床前,安静的注视着那跃动的红线。一代枭雄,黑道大佬,如今却满脸的皱纹沟壑,身上插着维持生命的管子,毕生基业毁于一旦却不自知。可悲、可叹...易罗越一身黑衣都浸满了血卫的鲜血,这些跟着周老爷子起家的护卫,这些受恩于周老爷子的人,如同他们的名字一样流干了自己身上的血。易罗越轻叹一声,说:“周华辉已死,血卫尽皆战死,歃血道至此,不存于世。”随着易罗越的话,心电图上的红线蓦地急速跳动起来。一滴泪,从周禹兮苍老的眼角缓缓流下。不知是为了周华辉,还是歃血道。“修罗会接手康平区、东陵区,最多再过半月,法库区也将落于我的手中。从城西开始,修罗会的目标,是整个华夏黑道!是至高无上的暗皇之位!”心电图的红线跳动断断续续,却极其激烈,随着易罗越的那句‘暗皇’,终于化为一条直线。易罗越对着将死的周老爷子,说出了他从未宣之于口的野心。一统黑道,暗皇之位,这是他毕生所求。而对着已经逝去的周禹兮,易罗越也只能轻叹一声。“走好...”...医院中,经过十几天的修养,楚非骄已经能独自坐在病床上了。有百千洺定期送来的情报,他对于外面的战事了如指掌。夜道的殊死反抗、青冥堂的建立、易罗越的命令...一桩桩一件件他都了然于胸。今晚,易罗越暂时离开他,去清洗血卫和周禹兮。医院病房中,安静的夜色笼罩着一切。楚非骄的病房中挂着窗帘,房间内一片漆黑。楚非骄一个人孤坐在病床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阿命推开房门,像是往常一般,走过去,坐在病床边,伸手轻轻地触碰楚非骄右肩上缠绕的纱布,低声道:“阿骄受伤了...”“阿骄受伤了...伤在右肩...”“伤在...右肩!”阿命柔顺的面容骤然一厉,他猛地抽出手枪,左手将枪口压在自己右肩上,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的扣动了扳机!消音器没有让枪声划破夜的寂静,可是子弹依旧射入了阿命的右肩,鲜血沿着右臂,流淌而下。楚非骄仍旧坐在病床上,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他早就知道阿命会这样做,他们是一个人、两条命。阿命是他的半身,他死阿命也会死,他伤阿命也会伤。“阿骄,还记得我带回的那只猫崽吗?它睁开眼了,它的眼睛,像是银河一样美丽,但是可惜,它好像,看不到东西。它是盲的...没有我、没有我们养着,它很快就会死去。”“它有着宙斯一样囊括宇宙的眼睛,可它却是盲的。”“阿骄...为什么要给易罗越挡枪?难道阿骄也是盲的吗?是被什么遮住了眼睛吗?看不出易罗越忌惮你、渴望你、利用你吗?”阿命颤抖地举起自己的右手,沾满了血的手捧上楚非骄的脸,阿命几乎是颤抖着,让楚非骄抬头看着他。两双几乎完全一样的眼睛对视,阿命手上的血沾到楚非骄的脸上,像是镜面一样对视的双生花却因为那一抹鲜红变得不同了。“不...不...”反应过来的阿命用另一只干净的手胡乱的抹着楚非骄脸上的血,想要擦掉那艳冶的、区分彼此的红。“会死的...会死的...阿骄变得和阿命不一样,阿命是会死的。”“会死的...阿骄变了的话,是会死的!”楚非骄看着阿命带着慌乱和绝望的面容,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阿命是他,阿命这么绝望和慌乱的请求他,请求他不要变,不要为了易罗越而改变。阿命是他,阿命感觉到了他的改变,感觉到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感知到的改变。就像是人的潜意识,永远先于表意识的感知到即将发生的事。阿命的恐惧和慌乱,却告诉了楚非骄,他变了...即使是七年前,他和张晋谦回东北的时候,阿命也没有这么恐惧和混乱过。楚非骄不由得伸出手,按住阿命在自己脸上乱抹的手。“不会,我不会变的。这只是一场众宾皆欢的游戏,一场百无聊赖的玩乐,我不是玩家,他只是个过客。同样的错,我不会犯第二次。”“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