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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姬任好不会死。如果六部都死了,姬任好会如何的伤心呢。远处上官也跑过来,以梅袖手为中心,五人全在攻击范围内。除了他,梅袖手要对付地人,基本是必死。楚宣忠主,姬任好一倒,他上来的岂不快!温润之深知生死关头,画笔疾挥!九霄平素与越彩采,谈弈秋交好,见姬任好身受重伤,越彩采不知生死,谈弈秋惨亡掌下,心神激荡,扑上来完全没有章法,简直是死缠烂打。要不是那一剑,下一个死的就是他。瑄分尘的那一剑。姬任好是鬼,瑄分尘就是仙。北斗注死,南斗注生。南斗殉星,妖星,义星,仁星,将星,慈母星,化为六宫星君,掌人间福寿。瑄分尘怎么说,也是半个道士,作起法还管点用,是不是?天府宫司命,天相宫司禄,天梁宫延寿,天同宫益算,天枢宫度厄,天机宫上生。瑄分尘连出四剑,第一招司命救九霄,第二招延寿挥开楚宣,第三招度厄拦下温润之,最后一招上生远远扬出一道雪沟,直把上官扫了好几个跟头。梅袖手连出四杀手,全部落空,简直和之前姬任好救上官一般,蓦然就回过头来!瑄分尘和他打了个照面,却无视那恐怖面容。北斗七星,南斗六星,当年掌教传此招时,他曾问过,为何救人有六招,杀人的却有七招。掌教当时在忙着指点其他弟子,只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他也没有再问,想,大概是从古就传下来的,又或者是根据星宿安排,天意如此。现在他明白了。剑尖指天,画出五十星图,破出七星痕迹,直指紫微!梅袖手全力要把谈弈秋掰开,奈何那双手如铁一般,才抬头,和光剑已到。第一剑天枢,插入他与谈弈秋之间,轻轻一拍。忽然骨头就碎裂了。碎的不是谈弈秋,而是梅袖手。梅袖手的手正抓在谈弈秋臂上,想把它生生劈断。瑄分尘那一剑,啪啪两声,正拍在谈弈秋双手上,梅袖手却忽然惨哼!黑衣男子望后便倒,瑄分尘接住他徐徐后退,那双手自然滑脱出来,滴下一路鲜血。梅袖手腰边十个指洞血rou模糊,向内凹进去。他急转过身,瑄分尘不动了。抱着谈弈秋,就停在他身前两尺处。忽然静了,梅袖手停了,面上一丝茫然。他忘了,他瞎了双眼!瑄分尘徐徐后退,地上不留半个足迹。他退到十丈外,把谈弈秋放到一个雪窝里。梅袖手也出奇的静止了,仿佛一座冰雕。他在动,而他在听。瑄分尘慢慢直起身,抽出手。谈弈秋躺在地上,头忽然歪了下,一颗碎冰落下来。梅袖手在一霎,就到了面前。白日下的鬼魂,也不过如此。瑄分尘飘然退后,和光平举。梅袖手忽觉不对,急转时咽喉上已多了一道血口。他捂住,嘶哑的吼了一声,狂追了上去!瑄分尘一路遁走,剑和衣转,飘然若仙。梅袖手紧追起后,五指张如鹰爪。他全凭听觉追踪,只要慢一点,便会遗落对方踪迹,所以他的速度,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瑄分尘轻吁一口气,将剑一背,飘飞上天。如果梅袖手眼未瞎,必定以为面前人成仙了。瑄分尘足点雪雀,垂眼看那人扑了个空,茫然四顾。他左手掐剑诀,和光呛的一声,从背后飞出。天璇,天玑,天权,本有御剑法在内。和光在空飞绕,骤然而下,直削梅袖手腰间。那人听风避过,却反击个空。古剑左旋右绕,直把梅袖手逼到狂奔,撞进一处山凹。古剑峭然削过头顶,一大块岩石滚下来,砸的一地飞雪泥尘。梅袖手继续狂奔,嘶哑着要往上爬,三纵两纵竟攀上山顶。他听着,右手一挥,五块石片飞射而出,极为准确的击向瑄分尘!瑄分尘神色自若,旋身避过,扬起一大片衣袂来。迸指再划,使出玉衡,开阳双招。玉衡乃七星中最亮,开阳却有双星。和光激飞上天,如星子降临人间。梅袖手捏了石片在手,却忽然觉得不对。嗖嗖的剑气消失了,满目黑暗中是极度的危险感,一如面对阎罗。他本能的向下一伏,急滚开来,一直滚下山坡!飞剑从天而降,直没入地面。只听一声,整个山头俱毁!梅袖手被气劲所震,忽然吐出一大口血。他想奔,却发现竟然提不起气来!匆促中头发已披散如疯魔。退入山谷之中,后面有个大斜坡,算是谷地。雪被打的到处都是,露出黄土碎石,坑坑洼洼。他看不见脚下,顿时左支右促。而开阳已出,和光一晃再晃,单剑化双影,咻然穿过他的身形。一条胳膊掉在雪上。梅袖手嘶声,狂奔数步,忽一踉跄,跌倒在地!瑄分尘并不上前,招手剑回,顺势最后一式摇光。剑法中最高,无非人剑合一。道人一个翻身,脱离飞禽,伏身剑上,如日光般灼然而至。梅袖手已经气喘,他有两处大伤,六七处小伤,血汩汩的流下来,带走所有的气力。他抬头,一双空洞的眼窝朝向天空。他想,他不甘心!他不过是想统一武林而已,姬流光也是这样想的。他不过是想有一个听话的情人,姬流光也是这样的。他不过是不想死……他不过是想拖着对手一起死!胸口啪喀一声,有什么穿了过去,冰冷的留在里面。他慢慢抬起手,摸在上面。这东西一点也不锋利,所以没有割破他的手。他慢慢的向上摸,一直摸到剑柄。上面凹凸不平的字,落了铜绿。他垂下头去。姬任好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他知道瑄分尘在与梅袖手相斗,活着的人都在那边。他几次三番想挣扎起来,却脱离不了自己的天阙。他耳朵还管用。激烈的刀兵交锋声,到轻飘飘的衣袂声,再到嗖嗖的飞剑声。随后便安静了。他本要昏过去,没得到想要的讯息,苦苦挣扎着。终于还是起不来了。忽然无限安静的所在,起了一声巨响。响声震的几处山岩崩落,地面都开始塌陷,四周的雪沫狂舞,飞上青天。他身下的雪碎成几大块,他忽然下陷。锋刃拉过体内,姬任好痛的一瞬间清醒,张开眼睛,却希望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再也不要知道以后。流离失所他终于醒来了。姬任好颤了颤睫毛,张开眼来,仿佛过了一千年那么长久。手指摸出锦被,他想坐起来,胸口却狠狠疼了下。珠帘声响,脚步急促,若颦来到帐前,道:“阁主,你醒了!”瑞脑金香,珍珠轻响,少女的衣袂柔软。姬任好一阵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