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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第二日就要拔营离开,所以当天晚上莫琸和木锦都早早的歇下了。这些年来,二人一直都睡在同一张床榻上,相拥而眠。莫琸躺下后不久便平稳了呼吸,似乎睡的格外深沉。木锦觉得少年或许是因为白日遇袭又血蛊发作,过于疲惫。看着自家小孩儿的睡颜,陷入沉思。夜幕降临,万籁俱寂的时候最让人的思路清晰。想到在河边找到莫琸的时候,对方眼中的嗜血和隐隐的兴奋,木锦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按照原剧情,莫琸会因为血蛊和童年的影响变成一个残忍的暴君。但是这辈子自己明明就早早来到了小孩儿的身边。即便一开始的时候莫琸确实吃了不少苦,但是这么多年来,生活在太后和自己的庇护下,木锦自认也给了少年足够的关心和爱护。所以,为什么对方还是会如此快慰杀戮,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猛然想起在原来的世界里,穷奇前辈每过一段时间便会离开自己的洞府。无论自己如何寻找,都寻不到他的踪迹。大多数时候对方凶暴的名号都是从那段时间被传言出来的,并且愈演愈烈的。木锦心里嘀咕着,或许穷奇身上有什么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而今对方的神魂到了小世界中化作了莫琸。自己和琸儿朝夕相处,平日里小孩儿在自己面前表现的也算乖巧,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公正仁孝之人。可今日一见,木锦却发现原来自家小孩儿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伸出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对方的眉眼,这个孩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木锦不信他是本性弑杀的残暴之人,就像他当日不信穷奇的传言那般。他疼惜这个孩子,对他亦兄亦友,还带着别样的情愫。反正无论真的发生什么,自己都一定会守护在对方的身边。这般想着,木锦便低下头轻轻的吻了吻莫琸的额角,才闭上双眼依偎着身边的人睡了过去。却没有注意到,当自己陷入沉眠了之后,对面人的双目却猛然睁开。一双黑亮的眸子在夜色中牢牢的注视着木锦,眼底里写满了占有和渴望。第二日,整个秋猎的队伍一大早便拔营向着皇宫的方向行进。围场就在都城郊外,距离皇城不过大半天的路程。只是没想到,队伍启程走到半路,突然收到从皇城那边快马加鞭传来的太后已经过世的消息。太后去的突然,噩耗传来,让整个队伍都加速了进程。气氛瞬间变得压抑,木锦看着一旁的少年红着眼眶苦苦压抑的模样,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搂住自家小孩儿的脖颈让他靠到自己的怀里,一边轻抚着他的后脑,一边轻声说道:“琸儿,想哭就哭出来吧。”莫琸把头深深的埋在木锦的怀里,摇了摇头,却是更加的收紧了自己的手臂。似乎只有紧紧地抱着面前的人,才能勉强克制住心中的痛苦。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皇祖母和锦哥哥对自己最好,而现在皇祖母已经走了。失去亲人的感受让少年痛苦异常。过了许久,莫琸才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对着木锦声音干涩的说道:“锦哥哥,这世界上我就只剩下你了!”木锦心疼的看着莫琸,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任何话语在此时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只能用力的回抱着对方,轻轻拍着少年的脊背。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自己永远都在他的身边。人人都说皇权富贵,谁又知宫深似海。这宫墙之内,得一份真情该有多难。想到莫琸的孤苦,木锦只觉得心口堵着一块大石,一口气不上不下。然而越是在这个时候,他越是不能因此放松警惕。因为太后一死,莫琸身后最大的靠山便没有了。那些原本还忌惮着太后的人便更会毫无顾忌的对着莫琸出手。都不需要去看德妃和莫敦的样子,木锦就已经猜到了安平侯府的那些人一定在暗地里偷笑。既然昨日他们可以在秋猎的围场出手,那么将来自家小孩儿的境地只会更加的危险。无法掌控实权便只能被动挨打。所以就算对于木锦来说少年还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此刻他也不得不放手。即便心里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但本以为还能稍微多留身边的人一段时日的木锦还是有些恍神。毕竟他完全没有想到太后竟然走的这般匆忙。幸好自己之前早已经铺好路,等到太后入土为安,就尽快把琸儿送到军中去。木锦这边心中盘算着,却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小孩儿眸色愈发晦暗。两个人沉默着紧紧相拥,却是各怀心事。文帝同太后感情甚笃,回到宫中后立马主持大局。太皇太后一生温良简素,端赖柔嘉。她的离去举国哀悼,莫琸更是红着眼眶跪在太后的棺木前为其守灵了整整三天三夜。此番真心就连平日里那些没怎么在意过这位三皇子的臣子们都纷纷被他的纯孝所打动。之后的日子,莫琸虽然没有搬离太后的寝宫,却第一次同木锦分房而居。称自己要日日诵经食素,为皇祖母祈福。木锦一开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接连几日莫琸都对他避而不见。尤其是在宫中,哪怕两人相遇莫琸也只是垂眸离去。这种明显的躲避行为这才引起了木锦的注意,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明明这么多年来他和琸儿都是最亲密的一对,怎么突然间琸儿便开始躲着自己。木锦眉头紧锁,决定等今日莫琸下学要同他好好的谈一谈。第17章暴君vs国师(17)却不想,没过多久就接到从003那边传来的消息,说莫琸在下学路上被莫敦和几个宫人围堵在了一个僻静处。木锦知道莫敦向来看不起莫琸,现在没有了太后在,会更加肆无忌惮的找莫琸的麻烦。担心自家小孩儿会吃亏,木锦便急忙赶到了地点。只是他刚想要现身,却因为几个人的对话止住了脚步。木锦就站在角落里,一墙之隔,听到莫敦见四下无人便大肆的对着莫琸嘲讽道:“莫琸,你只不过是一个生母低贱的不祥之人。”“现在太后走了,就连木哥哥都冷待你,你这种人只配被我踩在脚下。”之后莫敦的话愈发难听,只是无论他如何奚落,莫琸都只是沉默不语。时间久了,莫敦自然觉得也没什么趣味。他又不可能真的对莫琸下手,现在正值太后的丧期,若是自己真闹大了事情,别说父皇,就连母妃都不会放过自己,便冷哼一声同身边的下人扬长而去。木锦见五皇子离去后才静悄悄的走过围墙。跨过园子的入口,便看到围墙下面站立着的莫琸正低着头。见到少年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模样,木锦止不住涌起了一阵心疼。若是现在还猜不透那个小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