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焓吓了一呆,脚下忽然悬空,整个人被抱了起来。“陛下,得罪了。”燕重锦抱着他拧身一冲,猛地用背撞开窗户,双双冲到外面,跌在了地上。梁焓被摔得屁股生疼,揉着臀从对方怀里爬起来。望了望四周的建筑,发现正在着火的居然是穹阊殿!再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那张脸虽然染着几道黑灰,五官轮廓却熟悉得叫他心胆具颤。“怎么是你?!”他大喊一声,猛地惊醒过来。眨了眨眼,发现自己仍在木棚里。炕边的火盆已经熄灭,黎明的微光从棚顶的缝隙洒落进来,外面响起了叽叽喳喳的鸟鸣。深深一嗅,鼻腔里都是清晨芳凉的气息。原来是梦。梁焓擦了把薄汗,活动一番僵硬的身体,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燕重锦还趴在炕上,呼吸均匀而绵长,显然睡得很沉。朝向外侧的脸依然惨不忍睹,和梦中之人差出了以光年为单位的距离。自己当真魔怔了......梁焓心里叹了口气,伸手覆在他额上,想试探一下温度。哪知刚一碰触,对方的脸就如同返潮起脆的墙皮,扑簌簌地像雪崩一样脱落了。察觉到动静,燕重锦也苏醒过来。一睁眼便见梁焓表情呆滞,手里执着一块自己的脸皮。两人四目相对,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骇。第44章41.40.39明媚的晨光自枝桠间的空隙倾洒而下,映得树边的湖面清波粼粼、水光潋滟。微风拂过低垂的柳条,一片细叶无声地飘落在水上,漾起一圈清浅的涟漪。“哗。”拴着长绳的木桶掉进湖中,像不倒翁一样摇头晃脑地摆动着。一袭灰白僧衣的小尼姑指着不远处的水面,扯着身边人的大袖问道:“师父,那是什么?”老尼姑眯起老眼,望着那团浮沉不定的碧影,答道:“瞧着像是水藻......”待对方漂得近了,被波浪冲至岸头,两人才看出那是一个穿着暗青裙子的女人。“阿弥陀佛,这是哪家的姑娘想不开了?”老尼姑将湿漉漉的人捞起来,拨开披散的头发,一看到那张脸,她不禁骇得惊叫一声。“我的阿弥陀啊,这是何方妖怪?!”橐橐的马蹄声回荡在空际,一行人在河谷里匆匆掠过,迎上了自下游而来的几骑。“公子,小的们一直搜索到河口,只发现了这个。”葵安从马上递过来一支青黄色的竹杖。手中接过沾染着水汽的细瘦杖子,澹台烨整个人如坠冰窖,心底凉透。为何要一个人面对?为何要抛下我跳崖?是皇帝逼你还是早有自绝的打算?阿笙......没想到你居然比我还狠。可惜,我偏不如你的意!“继续找。”葵安见他眼中布满血丝,劝道:“公子,现在山下已被封锁,四处都是官兵,我等很可能与他们撞上......”“撞上又如何?”澹台烨面色坚冷如冰,“这条河支流岔口多,但最终都会汇入凌寒湖。去湖口寻一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粑粑...粑粑......”不远处的河道旁,隐隐约约的喊声随风飘了过来。接到池寒的传信,燕不离和池月连夜赶到凌寒山,和楚清带的禁军一直寻到天亮。众兵将接到的命令皆是搜寻逆贼梁笙和燕统领,梁焓坠崖的消息被严令封锁。但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帝失踪的消息最多保密几天,如果始终寻不到,就要做最坏的打算。秋荻甚至在宫中做好了新君即位的准备。“重锦!”“粑粑!儿子你在哪儿?”燕不离一双剑眉绞出了深痕,鬓角的白发似乎在一夜之间添了许多。他手里攥着捞上来的鬼脸银面具,焦虑地问向池月:“池老魔,你说儿子会不会......”“别瞎想,这么久都没找到人,八成还活着。即便真发生了什么不测,也是合该有这一劫,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池月心中也急,但面色还算镇定,眼里甚至隐含着几分怒气,“况且那小子是自己往下跳的。哼,就为了一个小皇帝......我看他根本是没脑子!”一见对方攥起了拳头,燕不离声音发颤:“你又想干嘛?我警告你啊,若是找着儿子,你别想打他!”池月冷哼一声:“我要扁那棵豆芽。”燕不离更急了:“你敢?!”“你看我敢不敢。就算素半年老子也认。这俩小子我必须教训一个,你自己选!”妈的,出息了啊,不愧是快六十的老色狼了。“一个亲子一个天子,你让我怎么选?”燕不离纠结地打了番小算盘,妥协道,“皇上和咱儿子不一样,毕竟是九五至尊,颜面最重!”池月挑眉:“所以呢?”“所以动手时记得不要打脸。”“......”“哥...哥!”池寒沿着河畔不断呼喊,声音已近嘶哑,心中却愈发沉了下去。几十丈高的山崖,河水又这么湍急,就算是神仙,掉下来也小命难保。几拨人马已经寻了半宿,仍是一无所获。如果再找不到......他回头偷偷瞅了眼后面的两位长辈,总觉得自己要倒大霉......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他一低头,发现鹅卵石间夹着一块墨绿粗糙的树皮,在杂草丛中很不起眼。将树皮拾起来,看到上面染着褐色的血迹,池寒立即高声喊道:“婶儿!”燕不离一个踉跄,险些栽进河里,尴尬地吼道:“你这孩子就不能换个称呼吗?!”“燕、燕叔......”池寒跑过来,将树皮递给他,“我从滩头捡到的,这是他们套在身上的伪装。看样子,至少有一个人上岸了。”看了眼树皮上的血,燕不离心头登然一紧:“受伤了肯定走不远,咱们分头找,在附近搜搜!”一里外,小山后,木棚里的二人还在僵持地对峙着。燕重锦的人皮面具一不能泡水,二不能火烤,他却一不留神在昨晚做了全套。所以用手轻轻一摸,整张假面就完全剥离下来,露出了掩藏多年的本来面目。梁焓站在炕边,直勾勾地盯着这张刻骨铭心的脸,仿佛被点了xue一样,连眼珠都不带动弹的。原来是你......可怎么会是你?怎么能是你!为什么要骗我?!他在心里大声咆哮着,却唇齿打颤、口舌僵硬,千言万语皆梗在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燕重锦心知瞒不住了,干脆承认道:“陛下,臣有罪。”梁焓艰难地开口:“何罪?”“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