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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了,你还要我吗?”海湾戏谑地说,“你见过那么多漂亮家伙,我排得上号吗?将来要是我变丑了,你还喜欢我吗?”“你觉得这有可比性么?”迟归塞进他嘴里一条虾,低头继续剥着壳道:“你就是你,我没你想的这么肤浅。”世上有千千万万种爱着,亦有千千万万种爱过,唯独一件事永恒不变,那便是爱情本身。在恒河沙数的情话中,迟归最爱的向来是最朴素的那句——Iloveyoujustthewayyouare——我爱你,原原本本的你。迟归当然不喜无法自律的人,但在喜欢本身面前,所有规则都变得不堪一击,任何事都可以让步,前提是不破坏这份喜欢。“我吃完这个就不吃了,真的。”海湾咀嚼着满口的虾rou,还要再去咬玉米,“为什么饭这么好吃?”“你当心咬着舌头。”迟归递给他水杯,顺着他背说:“晚上才吃了那么多,别撑着,这里没有医院。”海湾笑说:“怎么可能撑到住院啊,我不是成猪了!”“按你这个吃法,早晚吃出胃病来。”迟归打开他又摸玉米的手,不容拒绝地说:“今天不准再吃了,等着明天吃早饭吧。”“都买了,不吃多浪费啊。”海湾咕咕哝哝地去卫生间洗手漱口,出来时迟归已收拾好桌子。他在水池边耗时二十多分钟,才勉强洗走手上的虾腥味,修长的指尖泡得发白,抱海湾时冰冰凉凉。“回去再问问庄奕,看你这贪吃的病是不是源自心理问题。”他关上灯说。海湾听到“庄奕”两个字,默了默,踌躇道:“我不想再去了。”迟归一顿,以为他又生出了抵触情绪,拿捏着语气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还是不喜欢和他谈话么?”“不是。”海湾别扭地说,“我上次……没脸再见他了。”“你的脸皮怎么这么薄?”迟归在黑暗中捏捏他贴在自己心口的脸颊。“他是你的心理医生,你的状态在他面前既藏不住,也不必害羞。”“就像你在我面前,无需隐瞒,更不必乔装,拿出本来的模样就好。”“如果在我身边还要瞻前顾后,那对你而言,我和别人有什么区别?”海湾食指抠着他睡衣上的扣子,闷闷道:“我就是有点儿不习惯,我都这样二十多年了,当然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庄奕作为心理医生,见惯了形态各异的病人,你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特殊。”迟归就事论事。“别人不会记住你的窘态,因为他们根本不关心。他们不记得你,就像你不记得那些你生命中的过客。”“在我面前,你才特殊。”海湾原本在犹豫,听着听着弯起了嘴唇:“你真会说这种话,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去。”“还学会讲条件了。”迟归道,“说来听听,什么事?”“你叫我……”他声若蚊蚋地嗫嚅着,呼吸相闻却听不清言辞。迟归倾身追问:“什么?”“你叫我一声宝贝儿。”海湾鼓起勇气说出口,暗自庆幸此时此刻是在黑暗的夜里。迟归拍开壁灯,捧着他躲闪的脸道:“再说一遍。”“我……”他力气甚大,整个人覆在自己身上,海湾犟不过,红着脸悄声说:“你叫我一声宝贝儿,我就去。”“我听不清。”他步步紧逼。海湾气道:“你叫我一声宝贝儿。”“还是听不清。”“你叫我一声宝贝儿!”……“你故意的!”海湾恼羞成怒,眼睛里火星迸溅,恶狠狠地看着他。光在嫣红的唇上流转,一句接一句,舌尖像颗茱萸果,仿佛口中吐着信子。迟归看得眼花缭乱,情难自抑,按着他的脸吻了下去。一个漫长热切的吻后,他气喘吁吁地低叹:“湾湾,我的宝贝儿。”未来Chapter55.周二上午众人在海边烧烤,下午转战室内开宴,席间杯光壶影,都有些忘情。独有迟归,因要开车并未沾酒。今天是给他庆生,如此一来,难免扫兴。海湾见状,端起他面前的高脚细口杯说:“我替他喝了吧,反正我也不开车。”说毕,看向迟归征求许可。“哎,迟归这家教,可真严啊!”王昆仑啧声道,“湾湾好不容易喝一回,来,多喝点儿。”“他不会喝酒。”迟归瞪了王昆仑一眼,将海湾拉到身边,温热气息擦过他耳珠,引起一阵颤栗:“少喝点。谁说今晚你不开车?”“知道了。”海湾侧开脸,举杯一饮而尽,“我代迟归敬大家,百忙中抽出时间给他过生日,真让人羡慕。”“我们不说这个。”旷野笑道,“都是朋友,应该的。”景珏也说:“就是,别这么见外,以后你也是我们朋友,都一样。”“小景说得对。”王昆仑拿着香槟杯道,“你们看海湾脸都红了,看来是真不能喝啊!”海湾摸摸自己脸颊,心里念着迟归的话,靥边烧得更烫了。说归说,笑归笑,众人也未再多劝。吃过饭,他们不多耽搁,各自回了房间收拾行李。周容和景珏明早走,旷野和陶未未骑车过隧道,王昆仑和过千帆在本地有事,只有迟归和海湾开车,邢佳然便顺理成章地和他们一道。海湾和他们一一交换了联系方式,同迟归道别而去。从船上下来天色已暗,他饮酒过度迷迷糊糊地躺在后车厢里小憩,邢佳然则霸占着副驾驶。开到高速出口时已经八点多,迟归本想让他睡到家,熟料车轮碾压减速带的颠簸,将他从睡梦中吵醒了。海湾揉揉眼睛,见已是市区,软软的嗓音问他:“佳然呢?”“他的车刚修好,4S店正好在附近,在路边下了。”迟归打开顶灯道,“你到这边来吧,吹吹风,省得回去头疼。”“有点儿冷。”海湾扯过他的西装外套,披在身上坐进了副驾驶。迟归降下一线玻璃,调低座椅,让他靠着自己这边:“稍微躺一会儿,很快回去了。”“我不困,坐着就行。”他喝得脸红心醉,如同一只苹果,歪在车窗边看着迟归傻笑。“内环正堵车,你走绕城高速吧。”迟归“嗯”了一声,叮嘱道:“别对着风吹,当心着凉。”海湾听话地挪挪肩膀,没有作声,他也没有再开口。车厢里静默如水,只有引擎轻轻的轰鸣声,谁都不说话,气氛却异常融洽。暧昧像融化的巧克力,缓缓流淌在二人之间,昨天的承诺言犹在耳,他们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