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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顶,毫不费力地又cao了进去。王临风闷哼一声,轻轻咬住下唇,感到万千鸿身上传来灼人的热度,心神一阵激荡,暗叹自己心魔深种,当初遇上这个人,真是命中的劫数……情不自禁抬起双手,轻轻攀住了他的脖颈……两人动情交缠,满洞皆春……也不知过了多久,红烛燃尽,朝日初升,但见极远处雪山连绵,云蒸霞蔚,天地间一片雪白,难描难画。王临风坐起身来,捡起衣袍穿戴整齐,满身情爱痕迹尽数掩藏在道袍之下。他回头看去,万千鸿也已醒了,懒洋洋地倚在榻边,皮裘随意地披在肩上,领口翻出一圈洁白狐毛,衣襟之间露出一片莹润胸膛,一时分不出是狐毛更白,还是他的肌肤更白。洞外一束淡金色的晨曦照在他的脸上,更衬得湛蓝眼眸如海水般清澈见底。王临风想到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心中一阵凄凉。可他向来不擅软语情话,只能低声说道:“我……我得走了,师父他们还在等我。”万千鸿直勾勾盯着他,目不稍瞬,说道:“你要走就走,跟我多说什么?是不是舍不得和我分开?”王临风脸色一黑,说道:“你这人嘴里能不能有一句好话?”万千鸿说道:“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了,你想要摆脱我可没那么容易,反正圣教和中原武林已经休战,那我以后时不时就来中原转一转,这事儿可由不得你。”王临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满腔忧思烟消云散,说道:“好。”顿了顿,又说道:“但你要是来中原做什么坏事,我可绝不饶你。”万千鸿缓缓靠近过来,说道:“我就是要对你做坏事,你饶不饶我?”说罢,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吻……两人温存到午后才终于分手。万千鸿牵了自己的坐骑送给王临风,王临风也不跟他客气,纵身上马,大风吹得他背后拂尘和剑穗猎猎作响,但见他面如冠玉,神采飞扬,高声说道:“万教主请了,后会有期!”万千鸿双手环抱倚在洞口,定定注视着王临风,却不说一句道别。王临风微微一笑,催马急行,不一会儿回到武当营地。诸位师叔同门见他返回,纷纷围了上来。王临风翻身下马,钟文轩说道:“临风,你可算回来了,那小魔头昨夜把你强拉硬拽了去,可没有为难你罢?我们见你迟迟不回,本打算去找你,但掌门师兄说不必,还说你要回来自然就会回来。”王临风心下歉然,说道:“临风又叫诸位长辈为我担忧了,实在对不住。”行到师父的帐子前,跪地磕头说道:“师父,徒儿……徒儿请罪来了。”帘幕后响起章碧津清清冷冷的声音,说道:“你要走就走,要回就回,师父还管得住你么?”王临风脸色微红,更觉得愧疚羞惭,但奇怪的是,他心中并无半分懊悔之意,若是再来一次,他仍然会跟着万千鸿去那山洞,义无反顾……定了定心神,高声说道:“师父,徒儿定力不足,心魔难除,以后还要求师父多加指点。”只听唰得一声轻响,章碧津掀帘出帐。王临风连忙把头埋得更低了,恭恭敬敬跪在师父的脚边。章碧津一言不发俯下身来,伸出右手托起王临风的下巴,轻轻将他面孔抬向自己。王临风瞪大眼睛看着他,说道:“师父?”章碧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淡淡说道:“也罢,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放开王临风,径自往前去了。其后一路平安无话。一行人数日后返回湖北武当。想王临风刚下山时还是一个不通世务的懵懂道士,今日重回道观,云海苍茫变幻,山间景色依旧,自己却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模样了,不禁感慨万千。章碧津命人将游春池移入紫霄宫中,每日潜心研究驭魂术的消解法门,慢慢为他打通xue道,调运真气。王临风亦在旁随侍。武当门下有不少精研医药的弟子,为游春池调制了无数生肌活血的膏方药散,外敷内服,尽心治愈其身上伤痕。武当伤药颇为灵验,游春池仍深陷昏迷,遍体鳞伤的身体却是一日好似一日。虽然不能尽复旧观,但也好了十之八九。这段日子里,江湖上接连传来喜讯。玉挽容已护送九大首领顺利返回中原,还受圣教主万千鸿的委托,带着万大教主的亲笔书信,与各大门派掌门人言和修好。各门派有些以礼相待,有些却警惕提防,玉挽容四处奔波,沟通消息,事务繁忙,在途非止一日,江湖上难得一片祥和安宁。这一天,紫霄宫中传来一声喜悦的呼喊:“游少侠醒过来了!”原来在章碧津潜心治疗之下,游春池终于自昏迷中苏醒过来,怔怔睁着双眼看着章王师徒。章碧津面不改色,王临风则掩饰不住眉眼中的喜悦,笑道:“游少侠,你还记得我吗?”游春池呆呆看着王临风,嘴唇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王临风连忙取来一杯热茶,伸手扶起游春池,将茶杯送到他的唇边,哄道:“游少侠,你乖乖张嘴,喝点热茶润一润喉咙。”游春池见他关切之色殊甚,忽然脸色一红,说道:“多谢厚待。”接过茶杯,以袖掩唇,一口一口抿尽了茶水,举手投足彬彬有礼,俨然又恢复成从前那副温润贵公子的派头了。王临风大喜,扭头说道:“师父,游少侠傻是不傻了,可他好像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章碧津说道:“我近来为他疏通经脉、补足气神,种种法门都是自己研究出来的,毕竟不是正宗的萧氏还魂手。虽然令他恢复理智,却也不是原来那个人了。”王临风说道:“师父单枪匹马破解了驭魂术,好生了不起。游少侠前尘尽忘,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章碧津点了点头,起身说道:“你陪着他,我要自己待一会儿。”王临风知道师父这些日子来潜心治疗游春池,内功消耗甚大,心中颇为惭愧,暗想我若是能再为师父多分担一些重担,那可就好了,忙道:“是。”章碧津径自入得紫霄宫内室,盘膝打坐,运功入定,两耳再不闻窗外事。忽忽过去三日,他睁开眼来,只觉得丹田内真气充沛,灵台一片清明,起身推门而出,却听咚的一声,有人哎呦叫了一声,低头看去,只见王临风正捂着额头跪坐在门廊上。章碧津一转念间,便已明白,原来自己打坐三天三夜,王临风就在外面守了三天三夜,想来徒儿是担心自己又像上回那般中了恶人埋伏,心中一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