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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屿走出狭小的店面,左右张望,又坐回来:“我最特么烦不守时的人,我们吃。”“我不喜欢吃鱼。”程安对于桌上一盘烤鱼,提不起胃口。“真讲究,这么好的东西都不吃。”荣屿舔舔嘴,“你试一口吧,味儿很好。”“腥……”程安睁大了眼睛,荣屿正举着筷子把鱼rou卷塞进了他还没说完话的嘴里。荣屿抽回筷子,下意识放在嘴里咂吧残余烤鱼香,真的很香,这是在他心里和陈年麻辣烫齐名的菜。程安一动不动,嘴还是微微张开。“闭嘴!”程安把嘴巴闭上。“嚼,用心嚼!”程安脸颊动了,嚼了几下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听他的?!可惜为时已晚,没有腥味只有香辣的烤鱼味从舌苔处散开来。“还挺好吃。”程安细细咀嚼。“那是,”荣屿挥了挥筷子,“赶紧吃,等会要上课了。”大量运动后,程安的胃口变大了些,又加了两盘鱼,才堪堪够吃饱。荣屿没想到程安这么能吃,看他吃的这么香,暂时忘了每顿只吃八分饱的自我约束,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怎么样,哥没骗你吧?”程安吃相挺好,可以用优雅形容,一顿饭吃的不快不慢,已经到了下午快上课的时间了,结了账,走到店外就遇到了往这边跑的柯木森。柯木森头发有点凌乱,喘着大气,对把手插在兜里的荣屿说:“老大……我……我,我来晚了。”“没有,不晚。”荣屿把手抽出来,摸着手腕的表说,“再等一会儿来可以直接吃晚饭了。”程安听出他语气里的不爽,温柔的对还在喘气的柯木森说:“吃过饭了吗,要吃点什么吗?”柯木森维持一贯作风,只看了他一眼,就扭过头对荣屿说:“老大你吃了吗。吃了,吃饱了吗?没吃,要吃点什么?只管说,我请你!”程安脸色变了变,荣屿憋着笑,本来就不怎么生气,现在心情更愉悦了,手搭在柯木森的肩膀上:“我吃过了,你呢?”“还没有,遇上了点突发状况。”“哦,那我带你去吃麻辣烫,不过你得快点吃完,要上课了。”“嗯!”程安一路沉默的跟在他们身后,对自己进行了深刻的反思,是什么让他频频遭受差别待遇。“我帮你勘测情况,你别急,还有救。”荣屿在踏进班里时,对程安说。程安抖抖胳膊,摸了摸脸,觉得有点不对劲……数学课是个中年女老师教,姓孟,教学能力还不错,说话没有奇怪的口音,字正腔圆,令挑剔的荣屿愿意听下去。不知不觉两堂数学课结束了,荣屿意犹未尽,挺喜欢孟老师的讲课方式。旁边的柯木森和他相反,上课两分钟就英勇就义,一个姿势睡到了现在。眼看他要把口水流下来,荣屿问前桌人借了张纸,嫌弃的帮他擦嘴。“别过来,妖魔鬼怪快离开。”柯木森梦呓道。前桌的人是个小胖墩,名字叫唐麒,吃力转过身,小心翼翼的对荣屿说:“柯木森脾气很怪,你小心点。”这应该是没逛贴吧的人,荣屿邪笑道:“你看我脾气怪不怪?转过去!”唐麒嘟囔了句“什么人”,就转过身该干嘛干嘛去了。柯木森慢悠悠醒过来,揉搓眼睛,对荣屿露出个笑:“老大早。”“早个屁,”荣屿凑近他,指尖在桌上点了点,“问你,你怎么对程安意见那么大,人对你可有兴趣了。”“这……”柯木森愣了愣,“他不是兴趣,是有一次我差点把水泼他身上,然后我总觉得他在找机会报复我,我胆子挺小的……”没跟上这不一样的逻辑,荣屿也愣了愣。“荣屿,程安找你。”靠近门的人喊了句,班里的吵闹化为虚无,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荣屿,荣屿疑惑的移步到了后门。程安白嫩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不是因为热,不是因为心理活动,是相当不正常的红晕。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楚楚可怜的红。程安像能读他心理活动,单手捂住半张脸,低声道:“翘课,跟我来。”“我一天也不能翘两次课啊……喂,别拽我手!”荣屿手被他拽着往厕所拖。又是一场围观,又是一场绯闻,荣屿心累的靠在厕所隔间墙上,对还捂着脸的程安说:“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程安已经能确定自己的情况,犹犹豫豫的把手放下,忍着脸部瘙痒感,怕留下疤不敢随便抠。“你……你……你谁?”荣屿牙关发颤。程安原本细腻的皮肤上出现了点点新长出来的红疹,火红密集一片,从两个脸颊蔓延到了脖颈,他捂着额头道:“我应该对鱼过敏,头有点痛。”“你不早说!”荣屿一着急声音就大,声音一大就看着很不友好,顾不上这些,拉开隔间门,准备去找帮手。程安拉住他:“别出去。”“我今天没讹你,你还想碰瓷我?”这万分紧急的时刻,荣屿很佩服自己还能讲出段子,奈何有点冷,程安脸越来越红,但还是看得出面无表情。“我这,太丑了。”程安说,“你帮我去医务室买点抗过敏药吧。”“一个大男人,包袱这么重!你怎么就不怕我看着丑!”荣屿把校服外套脱掉,包住他的脑袋,再弯下身,“上来,我背你去医务室,就说你低血糖晕倒了。”“算了,我没那么娇弱。”程安从外套中露出一双亮堂有神眼睛,“走吧,你掩护我。”“没镁光灯随时拍你,成天把自己当明星了。”荣屿出了门就后悔说这句蠢话了。虽然已经上课,但还是有好几个本应该上体育课的女生,专程等程安,见程安埋着头,跟在荣屿后面。立刻围上来:“程安同学,怎么啦?”“程安同学,要不要紧啊?”程安好脾气地一一回答:“没事,你们快去上课吧。”一路接受关心关爱的来了医务室,荣屿跟着混了不少熟脸,医务室里的校医还在和一个人说着话,那人委曲求全的,似乎在请求些什么。“陈田?”程安把校服拉下,整张脸露出来,“你在这儿做什么。”校医注意到他的情况,示意他赶快坐下,察看他的红疹。荣屿道:“他吃了烤鱼,过敏了,会毁容吗?”陈田也凑过来,稀奇道:“我靠,你是我认识的程彦祖吗?”三双眼睛都直勾勾的看着程安,程安不自在道:“你们可以去上课了,不用管我。”“这怎么行呢,”陈田找了根凳子坐在他旁边,“作为你最好的兄弟,我必须要确保你无恙,你放心,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