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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委任状,要调他这里的一个师长去包头市当市长。何司令当即将委任状退了回去!小顺对他的这个做法是不大赞成的,劝他不要去和日本人明着做对。而何司令却是满不在乎:“各过各的日子就是了!我他妈的都快退到黑戈壁上去了,他小日本还想管我?”小顺听了这话,也就不再多说了。现在军中的情形,是他和小顺一人负责一半。何司令的部下共有三个汉师和一个蒙古骑兵旅。骑兵旅他是一定要攥在手心里的,至于那三个汉师,他任凭小顺去管理,只是偶尔想起来时,才去过问两句。这天他刚从四子王旗回来,就见小顺带着人急急忙忙的从库房那边跑了过来。他叫住小顺,问道:“干什么呢?”小顺斥退了身边的人,走上前来低声答道:“爸爸,外面最后一批黄金也运进来了,全放在了地下三号仓库里,大概有四万两。库门是我亲自验看过的,没有问题。”何司令点点头,习惯性的想要叮嘱他两句,然而仔细一想,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就又点了点头:“好。”小顺转头四顾,见周围没人,就微笑着拉住何司令的手,忽然探头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又飞快的拥抱了他一下。何司令很迟钝的摸了摸脸,心里有点高兴,可是脸上并没有笑容:“闹什么,忙你的去吧!”小顺笑嘻嘻的答应一声,转身走掉了。而何司令后知后觉的回忆起方才小顺那突兀的亲热举动,倒是很觉出了些意思来。有人说真的爱情会体现在细小处,何司令想小顺的爱情无论是在宏观还是在微观,都已经体现的淋漓尽致了。这感觉实在美好——可惜趣味性不是很强。何司令去看望了阿拉坦。阿拉坦其时正和一条大狗并排躺在院内草坪之上,手中捏了一块面包,他吃一口狗吃一口。他的腰带上和狗脖子上的项圈里各别着一束迎春花,乍一看倒像是投错了胎的两兄弟。何司令因怀疑他别有目的,所以常来看他,顺便套他的实话,后来他发现这阿拉坦真是来自己这里避难的,而且和自己熟络之后,这家伙好像也不是那样的结巴了。见何司令来了,阿拉坦赶忙站起来,扯了扯身上那件皱巴巴的长袍子,笑着招呼道:“何……何……”何司令一摆手:“是我。不用客气。”阿拉坦果然就不客气了,一歪身又坐回了草坪上,抬手指着天道:“好、好天气。”何司令也在他对面席地而坐了:“王爷晒太阳呢?”阿拉坦把身边那条大狗拖到自己怀里抱了:“是。”“王爷喜欢狗?”阿拉坦用手摩挲着狗脊背,点头应道:“做狗多、多好。我我……我羡慕它。”何司令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就觉着新鲜:“这话是从何说起的?还有人喜欢做狗?”“当了狗,就没、没人管、管。我下、下辈子不做人,做狗、狗,蛐蛐,鱼,反正不……啊不做人。”何司令笑道:“看来王爷这做人做的不痛快啊!”阿拉坦抬起头望了何司令,神情异常认真的说道:“不、不痛快。”“因为总挨福晋的打?”阿拉坦是个实心眼儿,没听出何司令的调侃,还正儿八经的解释:“她让我去做官、官。我、我不去,我是废、废物。我、我不去、去。”何司令心想如果自己是那位福晋的话,大概就要把这丈夫给毙了。阿拉坦看起来,也就是比云王府的那个彻辰强一点——不过人倒是好人,也不讨厌。何司令愿意对阿拉坦提供必要的帮助,毕竟阿拉坦同锡林郭勒盟的盟长有着很亲密的亲属关系,而且养着他也没有多大的开销,一天三顿饭而已。何司令同阿拉坦闲聊许久,直到有人给他送来了一封急电。急电是罗棱河那边的驻军发过来的,说是中央军集合了大概有一个师的力量,正在向自己这一方开来。罗棱河是何司令地盘的最前方。看了这封急电,何司令愣了半天,心想太平日子过了没几天,这就又他妈的要打仗了!不过也没有关系,一个师而已,随随便便就能将其打个屁滚尿流了!他把小顺叫了回来,把急电给他看了,同时说道:“这是个小仗,我准备让你去。”小顺听了这话,大吃一惊,立时抬起头望向他:“让我去?”何司令道:“给你个扬名立万的机会!他来一个师,我给你一个师加两个团,你就是再不会打仗,也决计输不了。打几场胜仗,也让大家知道我不是任人唯亲,我提拔你是有道理的。知道了么?”小顺好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我成吗?”何司令见他发了怯,就有些失望,不耐烦的答道:“怎么不成?就算打不赢你还不会跑?从罗棱河往北跑,不会吗?”小顺摸摸脑袋,有些忸怩了:“我不跑,我肯定给你打一个胜仗回来。只是爸爸,把你的骑兵旅借给我用一趟好不好?”何司令当即就摇了头:“打什么了不得的队伍,要动骑兵旅?不必!汉师的武器装备比中央军好的多,就算是一个师对一个师,也应该是稳cao胜券的,何况我还给你加了两个团呢!”小顺犹犹豫豫的点了头:“哎,我知道了。”何司令见小顺老老实实的答应了,又觉着自己方才的语气有些太严厉,便缓和了情绪安慰道:“其实打仗这事儿没什么可怕的。罗棱河那边是大平原,你就同他们枪对枪炮对炮的硬打就是了!”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其实我是真不愿意和中央军开战,日本人就在旁边呢,让他们瞧着中国人窝里反,算是什么事儿呢?我自己都怪害臊的!不过他们非得找我的碴,我有什么法子!你去了之后看看形势,要是能和谈,那就谈;谈不成了,再打。”小顺在他面前蹲下,仰头眼睁睁的凝视了他:“爸爸,我不是怕打仗;我是有点舍不得你。我走了,晚上你一个人多么孤单。”何司令皱着眉头在他脑袋上一拍:“什么叫你“走”了?不许胡说八道!”小顺一笑,脸上还带着点孩子气。带兵打仗这种事,是不能拖延、说走就走的。何司令这天晚上同小顺商议定了,两天后小顺便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开往了罗棱河。走前的那天晚上,小顺的心中似乎是有种特别的激动,搂住何司令长久的亲吻爱抚着,后来就喃喃说道:“爸爸,我不会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