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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骂……”“我说你脚边,有垃圾。”李彧闭上嘴,乖乖捡起纸屑扔进袋子里。一路上他都试图挽回,解释自己并不是想说我心黑,只是戏骨上身,情不自禁。他根本不懂我生气的点在哪里!要是以后我们的情趣一再止步于沙雕,我们还怎么搭伙过日子?干脆组队出道讲相声算了。我有意晾他一会儿,他独角戏唱了十几分钟之后也不再说话了。李彧一安静,我反而忐忑起来……我们这算吵架吗?还是冷战啊?复合都有几个月了,这还是我们第一次热情降温。在难捱的气氛下,我们沉默地捡完垃圾,我的围巾被风吹偏了,露出我的脸,我觉得鼻子凉凉的,估计是红了。鼻子一红,好像眼眶就会自然而然泛酸,我才发现不和李彧说话竟然是这么难受的事。“差不多了,我去叫个路人给我们拍一下。”李彧忽然出声,但声音听起来冷淡平静。我轻轻“嗯”了一声,不敢去看他脸色,怕看到刚入学时曾经见过的漠然。李彧找了个路人,帮我们摆拍了几张,道谢过后就收了垃圾袋扔进垃圾箱里。“回去吧。”我垂着眼跟在李彧后面,一言不发。我的心里闷疼,又慌又酸。我开始反思自己刚刚不理人是不是太过分了,李彧会不会觉得我脾气太差,就不喜欢我了?草。我他妈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哪怕微乎其微,也忍不住就要哭了。我看着脚下青灰色的路面,围巾挡住了一半的视线,只露出我的一双板鞋。我的脚步停了下来,两脚之间落下几滴深色的水痕。李彧本来在前面走着,走了两步见我没跟上来,便转过头来。他正想说什么,抬眼对上我的脸,整个人就蓦地一滞。紧接着他疾步朝我走来,长臂一伸,一把将我搂在怀里。熟悉的体温包裹着我,李彧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怎么了!怎么了?”我的鼻梁撞在他紧实温热的胸膛上,有些疼,心底却瞬间安定了。我把脸往李彧怀里蹭了蹭,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身,我没忍住抽噎了一下。李彧的胳膊紧紧搂着我,一只手轻拍我的背,语气又心疼又慌乱,“对不起…是我不好,对不起……晔晔别哭,老攻可心疼死了。”“别这么冷淡。”我伸手箍住李彧的腰,听着他的道歉,委屈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我闷声说,“我就想任性一下,你别和我分手。”李彧又好气又好笑,“谁他妈要和你分手了?我舍得?我脑子灌了风我和你分手?”“你以后也别和我分手。”李彧就退开了些,把我的头从他怀里捧起来,在寒冷的风中,温柔地低头亲吻我的嘴唇,又一点一点地啄着我脸上的泪痕,“不会,我只有被你踹的份儿。”李彧算是白吻了,因为我的眼泪更加汹涌,像我泛滥酸楚的爱意一样止不住的流。所以说,李彧总是这样,又傻逼又温情。他的一句话就能抵过千万句“你在我心里”。李彧的爱意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阻隔了寒风的料峭,将我紧紧束缚网底,四方严守无法逃脱,让我在他的温柔里甘愿溺毙。-团支部的任务完成了,我和李彧也重归于好,李彧就提议我们在附近玩儿一会儿再回去。“这边有什么好玩的?”“我来之前查了攻略,做了行程……”我现在听到李彧说“攻略”、“行程”就后怕,身体还残留着失重和眩晕感。我胆战心惊的模样过于明显,李彧看了一眼就笑了,“你好像挺怕的。”我故作随意,“好笑,我怕什么?”李彧用手机叫了车,我们在路边等着,他就凑过来蹭我,“晔晔,我是不是特别不浪漫?”“什么?”“我们上次约会……评论区不少人都说,我怎么还没被你甩,虽然是开玩笑的,但我挺难受的。”李彧的睫毛垂下来,盖住了眼底的光,看上去怪受伤,我的心跟着揪了一下,“我怎么可能——”“你刚刚怎么都不理我,我都要怕死了。”李彧说着把我搂住,“我好多次都是事后才回过味来,好像当时确实不该这么做。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无趣了,不喜欢我?”不,你就是过于有趣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傻逼。”我赶紧表态,“你别管评论说什么,大家也就凑个热闹逼逼两句,恋爱是我们两个谈的,我自己喜欢就够了。”李彧又感动了,他真的太容易哄了。“宝宝你怎么真么好。”他低头来亲我,软软的嘴唇在我脸上磨来磨去,手还不安分地在我腰上摩挲……在车流往来的大街上颇为伤风败俗。我拍下他的手,“你矜持一点。”“喔……”叫的车过了会儿就来了,李彧带我上了车,行驶了一会儿,车停在一个广场边。“到了。”“要去哪儿?”我开始四处张望有没有“鬼屋”、“极限运动”之类的广告标语。李彧拉着我,径直往广场里走,走了几百米,拐个弯我就看见了熟悉的建筑,宜家。“想和你逛逛这里。”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李彧居然带我来这么温馨日常的地方?李彧牵着我进去,第一层就是卖小吃饮料的地方,他买了两杯果汁,又选了一盒关东煮让我捧着,“暖暖手。”我还在极度不适应中,“我们,是要逛这里吗?”李彧说,“你要是觉得无聊,我还有方案二。”我摇摇头,“就这里吧,没有觉得无聊。”我很早以前就觉得,和喜欢的人一起逛家具城会有一种归属感。比如,看到柔软的大床就会想象以后两人从同一张床上相拥醒来;看到衣柜就会想象卧室里迟早会挂满两个人的衣服;看到洗漱台就会想象上面摆放了同款的牙刷牙杯……我们一边逛一边吃着手里的关东煮,李彧还在指点江山,“以后我们家里可以放那种落地感应灯,你要是半夜起来上厕所也不会看不到路。”我说,“我睡前会尿干净。”李彧不赞同,“万一你没有机会尿干净呢?”……我怀疑他又在开车。李彧接着说,“卧室可以设计一个飘窗,铺上绒绒的毯子,冬天我们就偎在上面看雪。”说完他又兀自苦恼,“可惜毯子不好清洗,我们得多买几个方便替换。”我吃丸子的手一顿,“为什么要这么频繁地替换?”李彧闻言,就紧促地看了我一眼,轻咳一声别过头去,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