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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鸟爪子扯下他屁股上头的小戳毛毛,导致那里秃了一小块,看起来极其不雅观。幸好我现在的触感很迟钝不会痛,他诺心大地安慰着自己。被这么一打岔,他诺的紧张之情倒是缓解不少。一只海獭如果连秃毛这种事情都能淡然处之的话,便再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了。张小葵安排临时搭建的舞台是一棵有百年树龄的雪松。被天火劈裂的树干已被截开,露出坚硬的黄灰色横截面。张小葵五斤葵花籽的酬劳,请来十只啄木鸟将树桩内部掏空,做成一个天然回音箱。由于雪松木质过硬,干完活后十只啄木鸟中有八只都得了罕见的脑震荡,但最终呈现的舞台效果极佳。他诺踩上舞台,每走一步都能听见浑厚的回音。全场渐渐安静下来。在这样凝重的氛围下,他诺决定破罐子破摔。他抬抬尾巴,用力敲了敲台面,咚咚咚的声响将所有动物精怪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身上。张小葵站在正对舞台的松木上,满脸骄傲地望向他诺。这只毛脸怪终于有了点万众瞩目的自觉。“你们好,我的名字叫他诺,我的‘神仙外卖‘终于要开业啦。我很开心!”他诺对着黑压压的舞台下方深鞠一躬,“谢谢大家能来我家做客。今天我的家人准备了好多好多的食物,很好吃的,希望你们能喜欢。”罗飨略一挑眉,有几分意外,没想到这只笨海獭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大”场面,也有几分镇定不惊的神采,看起来更加地——傻气了。然而张小葵显然并不满意他诺的表现。在他设计的台本里,他诺在致辞里需要回忆往昔,说几个童年的悲惨故事,制造出悲伤而凝重的氛围,从而调动观众们的情绪,让他们能够最高程度地认可海獭这来之不易的事业。同样的,因为缺乏沟通,张小葵关于悲情剧本的脑电波完全无法被他诺接收。他致完词,对自己正是满意,喜滋滋地想要下台去找小老板,被气急败坏的鹦鹉一脚又踹上了台。他瞪着眼睛,懵怔地望向张小葵,对方挥舞着双翅朝他比划:继续——他诺挠挠头,思索半天,在贫瘠的词汇量里搜索一番,磕磕巴巴地继续说道:“为了酬谢广大的新老客户,在此,我要公布一个海獭族的秘密。”这么说着,他诺有几分赧然。其实在这片大陆上,仅有他这么唯一一只海獭,说“海獭族”口气未免太大了些。但这样大言不惭的噱头,倒是引得原本再次集中注意。他诺伸出两只前爪,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着台下笑了笑,然后手心对着手心使劲揉搓几下,认真道:“下面我要揭露我们海獭洗脸的秘密步骤。”嗯?秘密?步骤?洗脸还需要步骤吗?所有精怪脸上都呈现出一种茫然的、要笑不笑的诡异表情。他诺犹自不知,有板有眼地演示了一套他的揉脸cao。先顺时针按摩脸的轮廓,再逆时针揉搓软毛,将毛发间藏着的细小杂质揉出来,再由下而上由鼻头到眼窝深度按摩一番。他毫无保留地将所有细节都公布出来,这还是第一次他诺和这么多人分享自己的小秘密呢。小海獭心情忽然好了起来,大方补充道:“这种搓毛方式还可以运用到身上的毛毛哦,每日多次,没事的时候就做一做,可以保持毛发干净整洁、蓬松柔软,增加发根间的空隙,不管是为了在水面浮泳还是潜水保温,都是很不错的。如果你在揉搓毛毛的时候,再撒上点海盐,效果会更好哦。”台下一片死寂,众妖面面相觑。场面尴尬得张小葵都要掉毛了。他当机立断,用翅膀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十字。这是一个暗号,意味着庆典将要进入到下一流程中。在他的设计中,这时候舞台上方应该从天而降花瓣雨,将庆典的主角包围在一片粉色的花海中,犹如众星捧月。这是整场庆典中的一个气氛小高/潮。想到那样艳丽的场景,张小葵激动得翎羽发颤。一个不完美的开场并没有什么,精彩的重头戏才是关键。然而——预想中的粉色雨并未降落,轰然而泻的是颜色更为红艳的粉末状的——辣椒面?!张小葵瞪大了一双黑豆眼,震惊地望着瞬间被火红的辣椒面包裹住的海獭。全场一片死寂。啊啾——他诺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喷嚏。然后,像是打开了一个奇怪的开关,此起彼伏的喷嚏声不断响起,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都陷入辛辣的混乱之中。张小葵两眼一黑,直挺挺地砸下树来,化作一朵枯萎破碎的山茶花。他的事业死去了,死在这样一个月圆之夜。从此以后,他再也不能放下今夜耻辱的包袱。这时,水獭二哥从舞台正上方的杉木爬了下来。他的口鼻用深蓝色的头巾严严实实地掩着,虽然造型诡异,倒是没有受到辣椒面的攻击。他挠了挠头,一脸歉然道:“花瓣在铺入场红毯的时候用光了。”事出紧急,缺乏想象力的水獭二哥实在想不到其他的补救措施。而辣椒面用着最接近“喜庆”的色彩,且因为招待客人用的食物多数为海鲜,水獭mama准备了充足的分量,水獭二哥本来是想用少量的辣椒面意思意思一下,没想到他才准备撒手,水獭弟弟他他米忽然从天而降,一屁股砸到水獭二哥的脑袋上,他大惊之下,将所有的辣椒面都抛撒了出去。水獭二哥说罢,伸爪将他他米从脖子后头掏了出来。他他米被抓到人前,明白过来自己闯了大祸,可怜兮兮地用前爪不断作揖,浑身发颤,眼睛里挤满泪水。他诺虽然无语,但对着他他米也生不起气来。他用沾满辣椒面的爪子揉了揉弟弟的脑袋。他他米扑进他的毛肚皮里,嘤嘤嘤地哭了起来。尽管水獭一家奋力运水清洗现场和客人们,但辣椒面的威力太大,不少海河鲜精怪都昏了过去,看起来美味——呃,凄惨极了。最后,还是欣赏完闹剧的罗飨出手,招来阵阵东风,将腌制好的客人们挨片扔进河水里。冰冷的河面上浮起一层厚厚的红沫,辛辣咸香的辣椒气息飘荡在红久河流域上空,经久不散。原本准备好的乐队和歌唱表演没能上台,繁琐的开业典礼仪式也胎死腹中。虽然这场惨不忍睹的庆典在兵荒马乱中匆忙结束,但从长远的角度而言,倒并非是一场彻底的失败。当然这主要归功于张小葵事后的补救。不得不说这只小葵花凤头鹦鹉先生拥有超越常鸟的意志和魄力,他在最短的时间振作起来,并迅速展开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