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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被一剑砍断的残臂在地上痛苦得滚作一团。“谁给你的胆子动它!”犹如无间地狱里传来的声音,封景荣手中提着剑,俊美的面庞变得庞狰狞不已。扑哧,扑哧,扑哧。接着便是钝器不断插入血rou之中的声音。外面惨不忍睹的情形,洛儿已无法得知了。因为它现下已无暇顾及这些。它的身体陡然疼得分外厉害。疼。很疼。全身上下和刀割一样的疼。那个坏人到底往它的身上倒了什么东西!此时洛儿的身体像是被一双大手捏住不断的向两边拉扯。洛儿疼得死去活来,心里恍惚想着让荣荣快些来帮帮它,然而它终究不是人,无法呼救。没一会儿,它的意识变得浑浑噩噩起来。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泄完心中暴虐的怒火后,周海的尸体很快就被门外候着的下人熟练地拖了出去。回过神来,封景荣匆匆忙忙来到桌案边,欲将玉盆栽里盛放的土全数换掉。然而,就在他大开杀戒的时候,盆中那株牡丹花苗却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怎、怎么会?”封景荣怔在原地,喃喃说道,“居然开花了?”盆栽中,枝头上,那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娇艳欲滴的花苞就这么在封景荣眼前缓缓绽开。胭脂入花,国色天香。茫然若失间,犹如昔日故人策马,顾盼生辉。“洛华,洛华……”骨节分明的手指犹如魔怔探向那雍容华贵的花朵儿。然而还不待封景荣触碰,那嫩粉色的牡丹花蕊中倏地冒出极为刺眼的青色灵光。封景荣无法只能以袖遮光,而等灵光散去,他的面前竟凭空多出了一个人。有诗云:妖冶仙姿世外人,风华绝代透帘春。那是个黑发如瀑的美少年,冰肌玉骨暴露在外,雪面朱唇,双目轻阖,歪着头躺在桌案之上,匀称光滑的长腿微微蜷缩,似是一副还没睡醒的慵懒样子。“这——”墨绿色的瞳孔情绪涌动。指尖撩开少年脸侧的青丝,待看清那张面容后,这个向来穷凶极恶的男人险些失态了。“姥姥,姥姥,桃树开花了。”街头上,落英缤纷,有孩童仰着头欢快喊道。“天哪,老天保佑,这……这是,花神娘娘降世了。”那老妪匆忙放下拐杖,拉着自家孙儿跪在地上,虔诚祈福。落叶知秋,已过处暑,眼下绝不是万紫千红的时候。然在这日,雍城上下,百花齐放,荣华极丽。千百年来,大秦百姓从未见过如此奇景,皆以为是花神娘娘显灵,老老少少皆止步跪拜之。花开满城,万民沸腾,外面种种,这屋里的两人却皆是一律不知的。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卧在桌案上的少年终于悠悠转醒了。“这、这是——,嗯?我的身体能动了?”少年的意识还未完全清醒,他摇了摇发胀的脑袋,直起身子来。有些不熟悉得眨了眨眼睛,瞧见那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嘴角抑制不住得上扬,白皙如玉的手迫不及待得向那人伸出。人的身子没有想象之中那般好掌握,一心想触碰到眼前的人,他却忘记自己还处在高高的案桌上。尚不能熟稔地运用双腿,重心偏向前去,少年疑惑地“唔”了一声,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便一下失了平衡,眼瞧着就要从案桌下一头栽了下来。见状,封景荣径自上前一步,张开有力的双手,将那有些清瘦的身影接入在怀里。“你究竟是谁?”封景荣蹙眉,沉声发问。眼前这个由花变出来的少年与他的一生挚爱,洛华长得很像。但也只是很像而已。归根究底,这个人言行举止与他的洛华根本无一处相同的。墨绿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大手也缓缓抚上了那细嫩脆弱的脖颈上。对于封景荣而言,他绝对无法容忍一个赝品披着洛华的皮活在这个世上。这简直是对洛华的侮辱。封景荣正欲下手结果了对方,谁想他怀里的人却倏然抬起头来。一双清纯的桃花眼正满是依恋得望着他。封景荣面色不由一滞。“荣……荣,荣荣,荣荣!”一连唤了好几声,起初还磕绊,后面就顺畅起来。那张美艳到过分的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白藕似的手亲昵得紧紧环住了面前男人的脖子。封景荣愣住了。荣荣?这人是……在唤他吗?作者有话要说: 惹,洛洛一开始犹如稚童,后面慢慢就会恢复的!————————感谢在2019-12-1716:26:10~2019-12-1810:07: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落、妘、楼上风景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章、03第1章、03“你们帮他穿戴好衣服,然后看着他,不准他离开这个屋子半步。”封景荣蹙眉将那缠着他脖子的手强硬扯下来,将人丢给了几个小厮照看,无视那一声声“荣荣”的呼唤,径自离了屋子。“大将军。”在外待命的曹宇连忙上前一步。“请国师来一趟,立刻。”封景荣吩咐道。“现在?可是,国师大人还在为花神降世祈福?”墨绿色的眸子像刀子一般望了过来。“是、是,属下这就去办!”曹宇身子一震寒颤,只封景荣怕是心情不愉,不敢多言,连忙马不停蹄地向宫里奔去了。走在鹅软石铺成的小径上,院内的各色花卉也张开花苞,争奇斗艳,美不胜收。“呵,花神吗?”封景荣气息凌厉迫人,路过的奴婢纷纷垂首行礼,连气都不敢出一下。踏进僻静的小房,掀开木窗,那如刀剑般锋利的脸,才稍微缓和了下来。封景荣的手轻轻抚过桌案上的一张张白宣。“洛儿,我的洛儿。”白宣之上画得皆是一人,但姿态万千,或站,或坐,或笑,或忧,这些是封景荣难熬的日子里仅剩的慰藉,只有瞧着这些人像,他乖戾阴鸷的心性才能平和一些。这时,门外传来阵阵叩门声。封景荣一顿,眼皮抬了抬,接着,不慌不忙地将满桌的宣纸画像全都收拾了起来。“进。”咯吱一声,木门被推开。有一留着长须,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蹑手蹑脚得走了进来,局促不安的搓了搓手。见披着墨裘的男人正瞧着他,那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