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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个充满乡土气的名字改成了现今的“封烨”,虽然有点突兀但也不算太奇怪,进入仙门后,会给自己改名的人并不少,见识了广阔的天地,没谁还想顶着那个俗气至极的名字。改名字本身不奇怪,但是对一个冒名顶替的人而言,特地改名字就很奇怪了。顶着原本的名字才是最好的选择,低调且不引人注目,大费周章的给自己改个名字,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进而被发觉身份。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凌云还没有问,男人就自己说了出来,他低笑着道:“他在引我出来。”对于建木,封烨在从纪承岳的房间第一次搜寻无果后,并没有就这么虚度一个月,守株待兔虽然也可行,但未免太过被动,所以他想了一个办法,引蛇出洞。而这个名字就是引蛇的饵,如果幕后之人如他所想的话,必然知道这个名字,并且在听到这个名字后一定会做一些动作。而一但有动作,就容易被察觉,这就是他的机会。他把自己摆到明面上,来诱使对方一起暴露。只可惜......“可惜我们这一个月并不在凌霄剑宗。”男人可惜的摇了摇头,不然也不至于在浮岛秘境才发现封烨。所以封烨这一出诱敌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他也从没有对人解释过自己改名字的原因,就像他做的很多其他看似无用的举动一样。凌云对比了一下时间,确实,他上回来凌霄剑宗正好在封烨回来前,他查探无果后就去了别的地方,正好跟封烨错过。凌云将名册合上放到一边,上面已经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他没有再说话,男人也没有。男人仍然站在窗檐边,他用手挡在眼前,看着从指缝中透过的几缕光线。他突然握拳,五指攥紧,想要将这光抓在手中似得。然而手再张开后,什么都没有。同时,他本来清晰的身形突然有些微溃散,从身体的最末端开始,指尖化作黑色的雾气。男人盯着自己手上的变化,叹了一声:“时间到了。”在话音落下的同时,人形已经整个消失,原地再没有那个光是站着都完美的仿佛画像的人,只有一团黑色的,不辨形状的雾气。黑雾在屋内翻涌了一下,然后涌向凌云,从袖口处进入,躲藏进凌云那身宽大的衣袍内,不见踪影。凌云理了下自己的袖口,在他整理好的同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薛仁小心的避过其余人,来到这处偏僻的别院,在开门前,他先观察了一下附近,确认没有人注意后才推门而入。关好房门后,他转身对着屋内唯一的男人行了一礼:“上神。”穿着黑袍的人没什么动作,戴着面具的脸也不辨神情。薛仁行的礼也并不是对着他,而是对着藏于凌云身上的那位。“有结果了?”有一缕细小的黑雾从凌云的领口钻了出来,仿若绕颈的毒蛇。“是的,上神。”薛仁虽然做出一副恭顺不敢直视的样子,实则在说话的时候偷偷瞄了对方几眼。然而那毒蛇样的黑雾似乎察觉了他的目光,黑雾突然往前伸展了几寸,仿佛在吐着信子。薛仁当即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对方的强大,无论是在北海市的那个夜晚,还是百年前那段历史里,他都领教过了。他将自己刚刚跟纪承岳的对话大概复述了一下,并且推断道:“我将上神您教我的话对我师父说了,依我对我师父的了解,他那副神情,我有七成的把握,他真的如您所推测的那样,藏有建木。”“很好。”男人夸赞了一句,随即吩咐道:“去为我将建木取来,无论你用什么方法。”薛仁听的心里一动,上回因为骤然见到对方而过于震惊,因此当时这位战神吩咐他去找建木,他忙不迭的答应了。但现在对方又叫他去将建木取来,他心里不由冒出了个疑问,薛仁试探着道:“上神,需不需要我为您直接将建木毁去?”黑蛇样的雾气攀着凌云的脖颈,听完薛仁的话后,他立刻否定道:“不,不需要。”并且着重强调道:“你要将建木完好无损的带给我。”应龙要建木干什么?明明百年前毁掉建木的就是他。薛仁心里的疑惑愈大,但他表面不动声色,没有表现出分毫。薛仁将这团疑惑先行放下,恭敬的回了一句:“我定当全力以赴,只是...”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为难:“虽然我是师父的亲传弟子,但到底权力有限,而建木又不知道被师父藏在哪里,我怕是不太好大肆搜查...”他话里有话,亲传弟子权力有限,当上掌门权力自然就大了。这是在提醒对方不要忘记他们的约定,薛仁帮他们找建木,而他们助他当上凌霄剑宗的掌门。黑蛇沿着凌云的脖颈往前伸了伸,黑雾延展,蛇身突然变得很长很长,他来到了薛仁面前,薛仁的话他当然理解是什么意思,这个人类复杂,但复杂的同时又很好懂。因为他见的太多太多了,像这样的人。黑蛇吐着信子笑道:“你做的事露了痕迹,纪承岳已经怀疑你了,指望你师父心甘情愿的把掌门之位传给你,现在来看已经不太可能了。”薛仁眼神一闪,他辩驳道:“可是他信了我的说辞......”“他并没有信。”薛仁话没说完,凌云就开口打断道。这嘶哑难听的嗓音跟应龙的差别太过明显,薛仁立刻意识到是黑袍人在说话,他望向这个很少说话的黑袍人,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了解他。”凌云回道。他的语气还是很平静,仿若一滩无波的死水,没有任何提起故人的熟稔。而薛仁听到这个理由则有些好笑,他跟师父二十多年师徒,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人敢说比自己还了解他师父?然而重新盘回凌云脖颈上的黑蛇竟然附和了他:“他说的没错,纪承岳并没有相信你,他只是不想对你下死手而已。但是...”“呵呵。”黑蛇低笑着道:“你师父不想置你于死地,却不代表他不会采取什么别的方法约束你。不要说掌门之位你得不到了,你后半生能不能自由活动还是未知数。”见薛仁一脸不信的神色,黑蛇干脆道:“不信,你就自己出去看吧,天亮了,你师父也差不多该有行动了。”话音落下的同时,关紧的房门突然被无形的力量打开。“吱呀”一声,洞开的房门仿佛无声的邀请。薛仁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强压着自己起伏的心绪,看了一眼黑袍人以及攀在对方脖颈上的黑蛇,然后扭过头,走出房门去。他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