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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再找麻烦,想必,是请天机阁来主持公道。“师尊,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天机阁掺和此事,若闹不好,真成了三派恩怨……”顾拥雪叹息道:“你放心,我长华必能无恙脱身。”只不过谢亦斌竟真将事情闹大,昆仑和天机阁,怕都要出丑了。“亓师兄,你在干什么?”昆仑山巅,一簇簇寒梅红艳。亓衡之剪了约莫十来枝寒梅,都攥在手上,被宋沉轩叫破时,差点没把花枝都给抖了。“我,咳咳,剪梅花……”宋沉轩清澈的目光在他手上一转而过,道:“师兄是想把这梅花送给师尊?”“怎么可能!”亓衡之立刻将梅花扔到了一边,道,“我就是剪来玩玩的,没想过要送师尊。”梅落了一地,清艳凄绝,宋沉轩盯着那雪里红梅,喃喃道:“师尊最喜欢梅了,你若送他梅花,自然可讨他欢心。”亓衡之绷紧背脊,道:“小师弟,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一点儿事没办完,你在这里赏花吧,我先回山了!”说罢,花也不捡,他一溜烟就跑了。宋沉轩走入梅花林,寻了一枝最好看的,折了下来……手中的梅花香气扑鼻,五片花瓣精致却又简单。亓衡之的心思就像他手中的梅花那样简单,所以,他猜到了。怎么偏巧被宋沉轩撞破了?亓衡之跑下山时,那叫一个唉声叹气。顾拥雪那样对他,他起了坏念头,想真把顾拥雪勾搭到手。他不是对他不假辞色么?他不是打他骂他么?等他爱上他,看他还能如何?到那时候,他再义正言辞地拒绝他,并要着重提一下他先前对他十分不好——那么不好,他才不会接受他!现在,却泡汤了。昆仑山间,众多弟子都往一个方向跑去。亓衡之拉住一个,道:“这位师兄,你们这是去哪儿啊?”那昆仑弟子道:“是亓师兄呀,天机阁来人了,顾仙长正在被盘问呢!”亓衡之目光一凛,当即便成了那众多弟子的一员。昆仑大殿内,只有十数个弟子守在殿内,其余的都在殿外。主座上高坐着一位少年——看着只有十七八岁,面红齿白,浑身裹着件白蓝锦衣。“顾仙长当真与那魔没关系吗?听闻,贺师侄是冒犯了你才被魔挖去眼睛的,若没有什么交情,它何必冒着被傅掌门打死的风险,为你出头?”“贺长老,我与魔族有死生大仇。”贺绍面色不改,道:“死敌成知交、成相好者不计其数,那么多年过去了,死生大仇也会淡的。”顾拥雪沉默半晌,道:“天机阁可搜查贺跃神识,将他记忆公之于众,其余的,到此为止!”贺绍只道顾拥雪是想各打一百大板!事情的起因他来之前就已经听说,他那个不成器的堂侄儿又调戏顾拥雪了!当年顾拥雪身边的徒弟打了贺跃一顿,如今贺跃双眼被挖,又牵扯上了魔,贺跃当然胆大包天以下犯上,可顾拥雪也别想独善其身!贺绍便吩咐弟子,去请贺跃来。两名昆仑弟子推了个木轮车进殿,车上便坐着贺跃。贺跃一脸憔悴,眼上蒙着布,连呼吸都比往日轻微。贺绍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再面对殿内诸人时,一脸肃穆:“今日只有昆仑、长华与我天机阁弟子在此,还牢大家做个见证。”他从怀中取了个小瓶子,又点上贺跃的太阳xue。贺跃挣扎了一下,睡了过去。瓶中闪烁着的光从贺跃的太阳xue处没进去,不一会儿就又飘出来了。贺绍一挥手,那光芒自成一片影像,大喇喇地挂在了大殿的中央。贺跃如何欺骗、诱哄,最后又在昆仑山腰用捆仙绫将顾拥雪的手脚绑缚……一切的一切,清清楚楚。昆仑弟子瞧得眼睛都瞪大了,万万没想到贺跃竟然是想霸王硬上弓!眼见着贺跃都开始扯起顾拥雪的衣服了,贺绍收了影像,面色十足难看!他和谢亦斌都以为贺跃只是风流脾性上来,调戏了一下。虽说是顾拥雪吃亏,可他若为此事便要让贺跃失去双眼,传扬出去,便坐实了他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谁知贺跃胆大包天,竟敢趁着顾拥雪重伤之时强逼?!!别说顾拥雪大他一辈,又是为琰浮州而重伤,他纵是个普通女子被这般对待,天机阁也容不下一个凶手!“贺长老。”顾拥雪面色沉冷,“你现在能让他们都散了吗?”贺绍觉得丢脸,忍不住道:“他对顾仙长冒犯自然该死,只是那个魔……”亓衡之忽地跨进殿内,道:“依我看,那个魔兴许是想救贵派弟子才对。”“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贺绍身边的天机阁弟子都怒了起来。贺绍的眉头皱紧。“贺跃的眼睛被挖去了,你却说凶手是想救他?”亓衡之行了一礼,立于殿中,扫视过殿内众人,似笑非笑地道:“方才那影像中,师尊分明起了杀意——当然,我想贺长老是不会怪师尊想杀了贺师兄的,师尊总不能束手就擒,真被个小辈给侮辱了吧?”贺绍面上挂不住,年轻十足的面容都僵硬了。亓衡之续道:“魔出来教训了贺师兄,救了师尊,可是因为他挖去了贺师兄的双眼,师尊倒不好杀他了。”他故意叹气,道,“如今师尊成了众矢之的,昆仑与长华都生了嫌隙,难道师尊做错过什么吗?他只是上昆仑求玄鹿,这几日也帮昆仑做了不少事情啊……”范先轲脸上的歉疚几乎都要溢出来了,贺跃出事后,大多弟子都知道和顾拥雪无关。只不过,伤的毕竟是他们昆仑的人,人心都是偏的,谢亦斌那一番话,其实也有不少弟子听进了耳朵里。“论利弊,贺师兄丢了双眼保住了性命,他外公谢长老也曾说师尊害昆仑师尊欠昆仑,当年师尊一个人出了那么大的风头——”谢亦斌勃然大怒:“小子,你什么意思?”亓衡之垂首道:“谢长老有意将事情闹大,又将贺长老请来,若照几位前辈所言,我师尊与魔有关,谢长老是不是更可能与魔有关,一石多鸟呢?”大殿内雅雀无声!亓衡之反将一军,所说之话不无道理,只是他竟如此胆大包天,在两位前辈面前说这些都不怵?贺绍轻轻吸了一口气,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怪不得当初连你师尊的婚也敢悔。”亓衡之原先暗含的得意都被这句话给打散了——他一下子就想起了他扔掉的那些梅花。顾拥雪前生便是因他赠他梅花而动情,可被宋沉轩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