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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了整条脊椎:“我错了队长。”“又想一整晚不能睡了是吧?”吴雩一个激灵从尾椎打到脑顶,绷直的脊椎登时软了:“不不不,我真不行,我错了队长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错哪儿了?”是啊,吴雩也想问我错哪儿了,没有在杨成栋试图勾勾搭搭的第一时间就把他打包绑好送去步重华的餐桌上大卸八块再配一副刀叉对吗?步重华鼻腔在吴雩耳边轻轻一笑,这下终于透出了一丝磨牙的味道:“你错在没有在我刚才叫你去我办公室的时候立刻过去,现在那盒炭烤龙虾已经被法医室拿光了,而你却还在这跟姓杨的勾肩搭背!”吴雩:“!”步重华终于往后拉开了些距离,顺手在吴雩腰胯上一拍:“趁着案子还没破,抓紧时间晚上多睡会吧。”“……”吴雩看着面前这张每个毛孔都写着精英二字的俊脸,内心感觉难以言喻,突然就想起了南城分局内部经常骂的那句话——“步重华他真不是人”……“我不关心你曾经跟你老婆有多恩爱,我只关心她跟她儿子现在哪里。”耳机里传来廖刚严厉而不耐烦的声音,“惺惺作态的话不用在警察面前说了陶先生,现在立刻联系绑匪,你还不至于酿成大错,否则如果绑匪撕票,我可以保证你后半生就要在监狱里度过了。”“我要见律师,我要去上访!我不跟你们警察啰嗦!……”步重华几不可见地一摇头,拿起耳麦戴上:“开个门廖刚,我进去问他。”“是!”步重华刚要走,但这时手被吴雩一拉,强烈的求生欲让这小子眼底闪动着无比的温驯,就这表情拿不了奥斯卡也足够拿个金马:“队长你听我说,刚才都是杨成栋的错,其实我特别想跟你黏一块……”步重华反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好,等审讯完就满足你。”吴雩:“!!”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蹬蹬蹬脚步声,紧接着门被一把推开了:“廖哥!”两人同时闪电般把手一松,只见宋卉跑得气喘吁吁,猝不及防正对上了步重华吴雩两人,当即:“?步支队?小吴哥?”步重华咳了声:“什么事?”宋卉本能觉得房间里气氛怪怪的,但闻言立刻把所有疑问丢到了九霄云外,整个人从头皮到脚后跟都一紧:“报报报告!值班室接到一通电话,自称是绑匪,要跟警察对话!”步重华脚步骤停,与吴雩愕然对视。·闪电划破天际,河边暴雨轰隆。丁盛喘息着站在荒草中,听见手机里传来杂乱急促的人声脚步,他知道通话对面此刻应该是像电视上演的那样,警察们正十万火急地准备仪器、监听、定位,说不定还有所谓的谈判专家正急急忙忙往话筒边赶……丁盛回过头。那个女人如被行刑般跪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她的小崽子,全身上下剧烈发抖,脸色青白不像活人,邓乐站在身后用刀尖死死抵着她咽喉。两名绑匪目光一对,就在这时丁盛听见对面话筒被人拎了起来,随即传来一道沉着稳当的男声:“我是津海市南城分局刑侦支队长步重华,你有什么要求或冤屈都可以告诉我,请务必不要伤害人质。”刹那间丁盛又突然升起一丝动摇,但邓乐死死瞪着他,咬牙冲他点了点头,无声地做出了个口型——说吧。技侦办公室里,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办公桌后的步重华,这时只听话筒对面隐约传来动静,不知道绑匪说了什么,步重华猝然起身,脸色一下就变了。第102章“——‘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自首’。”浩浩荡荡一排警车掀起两边水浪,犹如苍茫雨幕中的利箭,向河边疾驰而去。“步重华你没听错吧,绑匪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手机那头许局仍然难以置信。步重华坐在后车座上,当初宋局亲口说确定绑匪身份前要对步重华采取回避原则,如今一旦确定丁盛和邓乐二人,就再没人能阻拦他立刻接管局面,并且把杨成栋赶到后面五桥分局的车上了:“对,然后他说一定要跟警方面对面才肯谈,现在南开河与金吉路交叉口河堤一带,一辆套牌津A4765的黑色丰田车里等警察过去,人质也跟他在一起。”许局毕竟是多年老江湖,想得比较深:“会不会有埋伏?”步重华说:“不知道。”电话两端一下陷入了凝滞。“这绑匪到底是怎么想的?”许局内心简直匪夷所思:“四十四万四千四百四十四这么恶意的赎金数字,在电话里急不可耐要撕票,转眼又决定自首投降?投降又跑到这暴雨河边上扣着人质等警察过去?这绑架案……这绑架案该不会真跟万长文有关吧?”这话一出口,气氛就有点微妙,因为一旦怀疑本案与万长文有牵扯,步重华就又得回避了。“……我们本来确定没有,但现在感觉这个结论下早了。”步重华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然后抬手用力一掐眉心:“——最近的巡特警已经赶过去做地毯式搜索了,以王九龄为首的第一批技侦也在路上,我们再过半小时就能抵达现场。”车外暴雨冲刷路面,水坑中映出急促闪烁的红蓝灯光,紧接着被轮胎轰然碾向两侧。步重华挂断电话,仰起头重重出了口气,飞驰的车轮、响亮的警笛、步话机里喧杂的叫声……汇聚成喧嚣洪流将他吞没,陷入安静、冰冷的深渊。突然一只手在他大腿上拍了拍,随即抓住他身侧的手,用力握住。步重华一睁眼,是吴雩。这只手像是突然把他从另一个世界拉回了混乱喧杂的现实——孟昭在前排亲自开车,廖刚在副驾座与技侦紧张通话,车窗两侧雨幕中是飞驰的支队车辆,每张焦虑紧绷的脸都被警灯映照得红蓝交杂;没人注意到这黑暗、隐秘的后车厢里,吴雩紧握着他的手,掌心干燥温热,十指无间无隙。步重华垂下眼睛,突然把步话机丢在脚边,然后低头去捡,俯身那一刻在吴雩与自己紧紧相握的那只手腕上印下一个亲吻,拾起步话机坐起身,神情看不出半点端倪。前车警灯穿过玻璃映在吴雩眼底,映出了他一丝细微的笑意。黑夜的河堤下伸手不见五指,完全看不见人,只能看见一大片警用雨衣背上晃动的反光条。警车还没停稳,步重华就大步冲下车,边冒雨往前走边旋披上雨衣,几个民警匆匆为他抬起警戒带:“王九龄!定位了吗?目标有没有移动位置?”王九龄正跟人头对头商量什么,闻言一回头:“哎!”这时正巧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