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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装上和我们一样的芯片,还是失去双手,她选择了双手,他们给她装上了只能当作武器不能作为日常义肢正常使用的双手,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当救死扶伤的护士,甚至也不能随意触碰和拥抱我们。”“但是那是她的选择。”酒吞说。“她选择了你们。”茨木点了点头,“尽管我并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值得她献出一切的。”他们一并沉默了,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仿佛都在等着彼此去把这份寂静戳破。最后打破了寂静的是酒吞,他问他,“你想对我说的就只有这些吗?”茨木试探性地问他,“如果我说只有这些呢?我们能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吗?”酒吞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哼笑,他说。“你可以试试。”于是这一关算是逃不过去了,茨木想,他想酒吞哪怕躺在病床上不能动,人还是这么有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如果他活到伊吹老爷那个年纪,不知道会是怎样可怕的人物,他隐约觉得有些不想看到那一天。他胡思乱想着,看着地板上的花纹,而酒吞就在对面看着他,让他觉得难过。最终他开口回答道。“挚友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并不是你想要救回来的那个人。”酒吞闭了闭眼,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人的身体有着许许多多的器官,而脑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一个人真的只存在于他的脑子里吗?恐怕不完全是,或许大部分是的,但是总有一些不是,然而用于移植的身体本身就是克隆体,理所应当是万无一失,结果就是他杀了一个,救了一个,最后留下一个。茨木是喜欢他的,这和过去一样,对他来说这就足够证明这是他的茨木了,但是,但是或许茨木并不这么认为的,茨木倾尽全力让酒吞成为他生命的全部并不表示酒吞真的能够成为他的一切。茨木也是活生生的,尽管很多人包括茨木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他却不能这样,他必须是不同的,因为茨木希望他不同,他想达成他的愿望,哪怕只有这一个。于是他说,“你继续说吧,我听着。”茨木继续说了下去,他说挚友,其实我们小时候见过的。这倒是新鲜,酒吞想,他其实也不是没想过他们曾经在哪里有过眼缘,毕竟以伊吹的性格,最完美的身体和最完美的下属,他势必是会让他们见上一面,他也曾经搜肠刮肚过,结论却是没有,毕竟茨木的外表不同寻常,不是能过目就忘的,而茨木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疑虑。“大概是十几年前时候的事,”他说,“那时候我还很小,训练营里有很多孩子,你被带过来,他们让最好的教官去教你,打枪,搏击,格斗,你什么都学得特别快,我混在人群里远远地看着,他们每天挑人给你做陪练,每天做的最好的才能跟你打,有一天是我,但是轮到你的时候我已经精疲力尽了,一下子就打输了,教官们窃窃私语,说你就是最完美的那一个,我不服气,接下来的三天我拼命做得好最后能被挑上跟你打,但还是每次都输。”于是酒吞想了起来,“那时候他们告诉我如果我不能一直赢,赢了我的那一个就会取代我,而我会被留下另一个会被带回去,所以我都是往死里拼了命,你们输了不会怎样,我却不能输一次,动力不同,自然结果也是不一样的。”“所以我没能记住你,”他说,“我当时也还是个孩子,太紧张,也太多人了,我很抱歉。”茨木笑了笑,“没什么好抱歉的,其实这个故事我也是听来的。”酒吞愣了一下。“我的一个克隆体,”他说,“是红发,脸上有疤,只活到遇见你那一年就被销毁了,结业考试我亲手杀的他,我跟他不在一个训练营,克隆体都是分开训练的,结业的时候互相厮杀只留一个,死之前的晚上他给我讲了这个故事。”“他说你非常好,是他见过最完美的战士,名不虚传,”茨木说,“他说他想活下来,将来找到你,再见到你,和你打架,败在你手里,我问他为什么想败不想赢,他说因为他喜欢你当然想把自己的东西都给你,他没有什么长处就是会打架,所以就想打遍天下无敌手再败给你,这样他喜欢的人就是天下无敌,我不明白,他就笑话我,告诉我喜欢就是这样的,问我愿不愿意败给他,毕竟我们都是一样的活哪个都一样,我又没有他那样的执念不如让给他,我说不,我确实没有什么执念也不懂什么喜欢什么奉献什么谦让,但是我就是想活下去,于是我杀了他,也继承了他的人生。”酒吞没有说话。“第二年结业考试的时候,我遇到了第二个我,那时候他已经在与第三名同体的选拔中胜出了,所以只剩下我们两个,”茨木继续说了下去。“他的训练营在一个废弃的教会学校,在临近结业考试前与我们合并了,所以我们相处得要久一些,因为教会的影响他接触过的东西比我多很多,我很喜欢他讲给我宗教故事,他给我讲了很多神父和修女们的事情,告诉我曾经有一个女孩,喜欢上了他们的神父,最后上吊死在神坛上。”“那个女孩。”酒吞静静地说道。茨木点点头,“对,那个女孩。”“所以你其实并没有见过她。”酒吞有些难耐地说下去,“你只见过她的同体,而不认识她本人,你甚至也没有见到她死的那一幕,你见到的只是她死去的克隆体。”然而十分少见地,茨木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说了下去。“最后一个我告诉我他将神父说的话铭记在心了,他说她是因为做不到神父说的那样无私的爱所以才死去了,但是他说他能,他会做到,他自豪地说他要活下去,将来找到他喜欢的人,然后给他这样的爱,让他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然而你杀了他。”酒吞说。“是啊,我杀了他,”茨木笑道,“罗生门计划在他死的那一刻结束了,我两手是血地站在那里,没有人生,没有过去,也没有感情,没有执念,我一无所有有的只是求生欲和杀戮欲,而教官们纷纷为我鼓掌,甚至伊吹大人也为我叫好,骂他们全都是残次品,只有我不是。只有我是完美的,可是挚友啊,我心里明白,我杀了他们,夺走了他们的人生,最终代替他们找到了你,代替他们败给你,代替他们把一切都献给你。”“可是我,唯独活下来的我,”他抬起头来看着酒吞,“做不到他们口中那样无私无偿的爱,我才是那个残次品。”他说,他指着自己新生的,完美的身体,“我甚至,也杀了最后一个。”第十八章chapter18“八百比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