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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都老相识了,打个折呗!”“不好意思,免谈。”贺洗尘拔腿就走。苏观火哭笑不得,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扬声喊道:“小师叔!我送你!”他那辆红色法拉利在一众非黑即白的停车场中分外惹眼。“不必,告辞,有缘再见。”贺洗尘头也不回地挥手,高楼大厦的光从他指间一晃而过。苏观火一时搞不清楚他们之间是不是孽缘,咂咂嘴便将此事抛到脑后。他也没精神再去鬼混,开着法拉利回到苏家大宅,开门就见自家堂哥神色严峻地站在窗前,似乎在等他回家。苏谭三十左右的年纪,也是干净清俊的好相貌,提溜出去,在霸道总裁里也是出了名的年少有为。他听见声响,淡淡看了眼狗腿子笑的苏观火,将三天来收集的资料放在桌上。“什么玩意儿?”苏观火踢掉鞋,盘腿坐到沙发上。“唉。”苏谭揉了揉额角,“颠覆世界观的玩意儿。”苏家大宅的鸡飞狗跳都与哼着小曲儿走夜路的贺道长无关。商业区与城中村可以说是繁华与落寞的对比,这里没有灯火通明,也没有小资情调的饭馆,只有下水道的老鼠大摇大摆地走过街头,灰扑扑的飞蛾撞向脏兮兮的街灯。贺洗尘踩着板砖的横线,皎皎单脚跳起方格,洁白的裙裾蹁跹,好似一段飞过的月光。“我很高兴,又有点慌。”他声线淡然,耳朵尖却红成丹顶鹤的冠羽。皎皎顿下脚步,倏地笑出声,把他笑得脖子也红透,才正色道:“你若不愿见,我便带你走。无论去哪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百炼成仙的杏魂目光坚定,垂在身侧的手悄然紧握成拳,不闪不避地与贺洗尘对视。把她从污泥中捡起来的怀素子,细心呵护她的怀素子,温柔的怀素子……皎皎还是先认输了,秀美的脸庞覆上一层羞红的赧意。“小姑娘,”贺洗尘戳了下她的眉心,“我哪来的不愿意,我只是……只是不知所措。兴许见了他们,我就「知所措」了。哈。”他自嘲一声,将腰间的杏花枝伸到皎皎面前,“走吧走吧,回家煮泡面吃。”小姑娘能怎么办,只能伸手抓住杏花枝,雪白的肌肤逐渐化成云烟:“我要红烧牛rou味!”*暗巷里偶尔响起孤单的夜猫子叫,美团的外卖小哥蛇皮走位,轻轻松松绕过路中间的大黄狗和路边的垃圾桶,风一样消失在尽头。孟拾遗骑着自行车经过理发店,灯箱的白光在她身上一晃而过,照亮车把上的五星红旗。高二的暑假已经是高三的正式启程,孟拾遗一只脚刚踏进高三的范围,家里的老爹老娘已经给她联系好补课的老师。她是文科生,学数学有点吃力,兢兢业业被虐了小半个月,是什么德行还是什么德行。孟拾遗心里拔凉拔凉的,倒不是因为灰心丧气,而是因为呜呼哀哉,小命难保。鬼节其实不容易撞鬼,大街上随便拉个人,十有**是软乎乎的活人。然而她知道,锲而不舍尾随在身后的非正常生物,绝对不是十个里面的那九个。两百块买的平安符没用!孟拾遗打小就招奇奇怪怪的东西喜欢,从吊死鬼到断头鬼,从掐她的脸到要她的命,一路走来无比艰辛。细小而琐碎的脚步声碾过沙石,传到孟拾遗耳朵里,魂都吓跑了半条。她尽力抑制住恐惧,打着铃拐过弯,却见路边一个道士打扮的神棍踩过水坑,恰好望过来。神棍有什么用!孟拾遗欲哭无泪,那只非正常生物闻着她的活人味愣是不肯走,她不想连累神棍,咬牙驶过他身边。身体忽然一轻,孟拾遗短促地叫起来,又强行咽下剩余的惊恐。半旧的自行车哐锵掉在地上,车轮不停地打转。脏乱的街面越来越远,五颜六色的广告灯变成星星点点,她被神棍道长拦腰抱起,如同轻飘飘的飞鸿,不偏不倚地落在高压电线上。“呜哇哇哇!触电啊!死人啊!”孟拾遗挂在贺洗尘身上瑟瑟发抖。“……”这娃儿物理不太好。躲藏在黑暗中的跟踪者终于暴露出真面目,只见她面如蓝靛,发似朱砂,利齿尖尖,额头长出珊瑚似的莹白的角。“水行夜叉?不对,有蹊跷。”“皎皎,照顾好小丫头。”孟拾遗壮着胆子睁开眼睛,清正的神棍已经跳下高压电线,蓝黑道袍一闪而过,她茫然地撞进杏仙温软馨香的怀中。*“被人捷足先登了。”街尾的带头人饶有兴趣地看着贺洗尘和夜叉女的缠斗,笑道,“城东乱子真多,怪不得宁哥抽不出空吃饭。”“狐狸,你不会反悔吧!”耳机中传来暴躁的问话。“哥你闭嘴!!”娇俏的女声怒气冲天。代号为「狐狸」的四方局编外调查人员冷哼道:“我要反悔,你能咋地?”他将垂在身后的青丝束成高马尾,白色的棒球帽随意丢在地上,不慌不忙地下达命令,“掩护我方小道士,缉拿妖魔!”狐狸伸了个懒腰,挺拔修长的身姿宛若蓄势待发的长弓,蓦的消失在原地,红色的狐火从街尾沿墙燃到夜叉女脚下。贺洗尘手持杏花枝,剑势冷然如秋水长天,与夜叉女手中的三叉戟相接,登时铿锵作响,忽听一声喝令:“小朋友闪开!”他心中一凛,衣袂猎猎作响,当即跃上高压电线杆。与此同时,左右两边各冲来一只火红的蛊虫,咬住夜叉女的神庭xue和风池xue。随着歇斯竭底的惨叫,彻骨寒气瞬间蔓延开来,路面结冰,冻得孟拾遗打了个寒战。“不要看。”皎皎遮住她的眼睛。贺洗尘挥去杏花枝上的寒冰,便见狐狸凭空出现,锁住夜叉女的喉咙。狐火轰然爆起,井然有序地排列成「送鬼入地阵」,将两人围在中间。冲天的火光将空气烧得沸腾,贺洗尘怔然望着火中熟悉的艳丽眉眼,不由得扯起嘴角笑了笑。他垂目凝视着手中的杏花枝,神色陡然沉凝,不顾业火焚身,扯住狐狸的衣领冲出火阵。夜叉女的三叉戟泠泠地往下滴血,更显凶煞。幽蓝色的身体也结了冰,愤怒的嚎叫中蕴藏一丝古怪的龙吟。“我靠……咳咳!”狐狸的脖颈被冰凌开了道口子,血流如注,“怪不得宁哥抓不到她。”贺洗尘却没丝毫犹豫,将他往路边的垃圾桶盖上扔去,同时一个鹞子翻身,斩钉截铁喊道:“抱衡!火树银花!!”话没说完,他已欺身而上,手中的杏花枝直取夜叉女的心口。抱衡君刹那间敛下疼痛的表情,面若寒霜,杀气腾腾:“你是谁?!”他厉声质问,街上的路灯应声碎成玻璃,漫天的冷青火焰如同陨落的流星坠向夜叉女头顶。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