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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子稀少下来,左右都是低矮的旧墙。“还有一条巷子就搞定了,我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小巡警扭扭脖子,疲惫地伸了个懒腰。“巡完就可以去吃烧烤了。”陈既明吃完最后一个果子,“为了拉人吃个烧烤还得巡街,真是不容易。”“厚颜无耻。”小巡警翻了个白眼,一脸不爽,“这边经常空着,应该没什么事。”两人说着拐过巷角,巷子很深很窄,可能因为常年无人连空气也要凉薄一些。阳光从茂密的老树枝叶中撒下来,地上明明暗暗一片。本以为巡逻可以结束了,正准备掉头闪人,却看见巷子深处聚着一群人。“奇怪,干什么呢。”小巡警立刻打起了精神,手摸上警棍。那群人围拢成圈,不知道在做什么,连声音都没有传出来。外围的几个人穿着黑漆漆又张牙舞爪的衣服,吊儿郎当地站着,看着像一群小混混。陈既明稍稍走进仔细观察,不料突然愣住,从人群正中看见半张熟悉的侧脸。他眉头一皱,接着靠近,终于听见一个清冽的声音:“虽然这是死巷子,但一路上都有摄像头,想打人,先考虑清楚后果。”在危险面前仍然冷着脸先发制人,果然是闻辰易,陈既明示意朋友别动,本能地悄声快步向前。“揍个人而起,废话那么多。”一个混混模样的男人痞痞笑道。“你们是被雇来的,当然不怕进局子,几个钱就保出来了。”“知道就好。”他轻蔑地拍拍闻辰易的脸,后者不动声色,“想要小命,就别当那官老爷的律师。”闻辰易知道他是指张局,这领导不知道惹了什么人,对方拿出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他。对方不知道案子已经要转给龚凡了,仍缠着闻辰易。闻辰易拍开他的手,鼻间“呵”地一声嘲笑,冷漠地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都可能成为呈堂证供,只会加剧雇主的败诉。”他的声音在巷子里空空地回荡着:“败诉了,你还拿的到钱吗?”那男人稍稍一愣,神情停顿片刻,闻辰易见机继续诱导。“这样,我们换个方法解决,其实我也快卸任了,我可以不用你雇主怕得要命的证据,你也可以交差……”正说着,突然一阵风刮过。“啊我cao!——”闻辰易还没正式开始动嘴皮子功夫,就听见一声惨叫绝顶。他抬起头,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靠近,一手掐住混混的后颈向下,一手将他左臂反箍朝天,脚踩上后背,混混瞬间动弹不得,周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接着低沉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五对一,哪个老师教你这么打架的?”“cao!你他妈谁啊!管得着吗你!”那混混龇牙咧嘴地骂着。伴随着手上越来越加重的力道,陈既明沉声说:“我是你大爷。”“尼玛逼!……啊!别拽——”混混被疼出了眼泪,赶紧讨饶:“放开我,你是大爷行了吧!放手放手……”“嘴巴不干净。”陈既明拽着他的头发,仿佛这位脱去警服的人才是在场最狠烈的混混。他的嘴里还叼着糖油果子的竹签,带来一种毛骨悚然的反差,用不怒自威的声线对其他人说:“这人我要接着收拾,你们要撤就撤,不撤后面那位警察叔叔可在等着你们。”几人对眼前的状况还摸不着头脑,但确实看见后面有一位警察call着呼机向他们走来,眼前这人看起来很厉害也不知道是谁,感觉情况不妙,左右推搡着离开了。“一帮怂货!”被压制的混混朝着逃跑的身影骂道。“可不跟你一样吗。”陈既明嗤笑。陈既明将人铐在了电线杆上,小巡警笑骂一声“以权谋私”,转身就回去买刚才没吃着的糖油果子去了,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见。陈既明拍拍自己被弄皱的衣服,转身问闻辰易:“闻律师,你没事吧?”“没事,谢了。”虽然闻辰易连感谢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陈既明也不在意:“没事就好,律师这个行当也不安全。”“还好,这是个例,平时不会遇到。”“这人你想怎么处理?”陈既明指了指混混头子。“你把他铐在这里是任由我处置?”闻辰易很惊讶,他们之间的关系有这么好?早上才吃了闭门羹的闻律师怀疑地看着他。“不然呢。”陈既明毫不知情,在混混头子的疯狂挣扎中笑了一声。闻辰易表情略微古怪:“还真是以权谋私。”不过效率还是挺高,闻辰易拿出手机对着那人录了段视频,半威胁半逼供地让那人交代了整件事的全过程,用作后期的有利证据。当然,询问过程忽略不计,他只录了那人是怎么说的。“谢谢。”闻辰易举起手机向陈既明挥了挥。-----------------------------第7章“不客气,你以后可要注意点,别又被人堵了,如果今天我不在你怎么办?遇见一群打手还这么淡定。”闻辰易似乎并不担心淡定地说:“其实你不在,我也能跟他达成和解。”他说话的语气太过自然,可能是早午饭没吃的缘故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头发耷拉下来,掩去凌厉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孤独的平易近人。陈既明脑子里冒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回想这半年来,从来没有看见闻辰易和谁走在一起办案,似乎他什么事情都能自己扛,虽然他有这个本事,虽然律师这个职业就是独来独往,但……眼前这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个头不高,脸也小小的,相较于自己的体魄,他就像个一捏就碎的骨头架子。整天一副年少老成的模样,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冰山不化似的。陈既明仔细观察这个人,裹着迷雾看不透的神秘,明明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我很弱”的气场,说起话来却从不吃亏。嗯,他唯一看得过去的就是他的头发了,细软柔和,比本人看起来有温度。思及此处,也不知道抽了哪阵风,鬼使神差的,陈既明突然抬手在闻辰易的头发上揉了揉,揉完才回过神自己在干什么。空气凝固了几秒钟,有点冷。谁知陈既明向来铁骨铮铮直白得很,感觉尴尬也不加掩饰,非常直截了当地表达自己的感受:“头发真软。”闻辰易毫不留情地拍掉了他作妖的手,骂:“神经病。”陈既明抱歉地笑笑。闻辰易不理这茬,突然想到什么,迫切逼问:“今天怎么回事,说,你是不是又跟踪我?”冷不丁地转换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