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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猛地被捏变了形。半晌,何毅靠在椅背上掐了下眉心,轻声道:“走吧。”“啊?”司机有些意外,“不再等一会儿了吗?”何毅摇了摇头,“不用了。”既然蒋末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而且看起来过得还不错,那他也不必再去打扰对方。这世界上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能过活,何况从小到大,他喜欢的一直都是女人,对蒋末的感情是爱吗?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们的开始本就是一个错误,回头想想,如果那时候不是因为他以为蒋末发生了什么意外,他或许是真的不会再去找他。正这么想着,旁边的司机突然碰了下他的胳膊,压低的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兴奋,“快看!那辆车又出来了。”何毅心脏狠狠地跳了两下,他顺着司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还没来的及说话,司机就自顾自地启动车子跟上了那辆车。别跟了。有什么意义吗。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地重复着这两句话,但嗓子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动了动嘴唇,连一句阻止的话都说不出来。深夜的路上已经没什么车了,跟去的时候相比,他们几乎算是光明正大地跟在那辆车后面。何毅盯着前面的车灯看了一会儿,然后忍不住低头从那个已经被蹂躏的惨不忍睹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也不点燃,就那么叼进了嘴里。司机察觉到他的动作,爽朗一笑,“想抽就抽吧,不碍事。”何毅笑了笑,没有说话。冰冷的夜风从窗缝边缘涌进来,一股涩涩的桃子味道在唇齿间弥漫开来,他回想起蒋末垂着眼睛为他点烟的动作,那个时候他走神了,因此他并没有留意到。从一开始,他对蒋末所有的欲望似乎都来源于这股味道。白天,黑夜,雨天,晴天,陈旧的屋子,狭窄的车厢,和无数次的失控与越线。是过头的占有欲吗,还是愧疚,又或是…喜欢?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像是潘多拉的魔盒,过去的他从来都不敢去想,但现在,他已经失去了资格。结果却已经显而易见了。前面的车在街头的一栋公寓下停了下来,与刚才的别墅相比,这栋建筑显然朴素的过了头。几秒后,驾驶位那一侧下来一个人,是蒋末。何毅先是愣了一下,见蒋末径直朝公寓门口走过去,而车上也再也没有别的人下来,似乎意识到什么,他连忙付了车钱,手里紧紧捏着那个烟盒就要下车。司机拦了他一把,“哎…别走呢,找钱。”何毅盯着窗外越来越远的身影,急匆匆回了句“不用找了”,然后下车朝蒋末的方向追过去。刚上了一级台阶,蒋末就被人从后面握住了手腕,他本来就因为发烧头重脚轻,脚步虚浮,被这么猛地一扯,一个没站稳,竟那么直直朝后面倒去,幸好何毅反应够迅速,才不至于两个人一起摔到地上。“末末,没事吧。”低沉的嗓音从身后响起,蒋末大脑晕沉的厉害,反应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抱着他的人是谁,他费力站直身体,看着何毅的眼神里带了些茫然,“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眼前的人脸色苍白,眼圈通红,明显一副哭过的样子,何毅盯着他沉默了几秒,皱眉问:“你跟他吵架了?”蒋末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没有。”看到对方过于乖巧的回应,何毅就算再迟钝也能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来,“你到底怎么了?”“我没事。”这次蒋末答的倒是迅速,他像一个得不到心爱糖果的小孩子似的地迅速瘪了瘪嘴,小声说:“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觉了…”“末末…”何毅怎么可能放任蒋末就这么离开,他一只手握住蒋末的手腕一只手在对方的额头上探了探,烫的像一个火炉。“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第46章“我不去!”蒋末侧脸避开何毅的触碰,大声喊到。许是真的烧的厉害,他脑袋里像是被塞进一团破棉絮子,混沌不堪,从见到何毅开始保持了一晚上的理智都在这个时候燃烧殆尽了,他再也没办法在这个人面前保持那些该死的成熟和风度。“放开我!”他红着眼睛盯着眼前的人,质问道:“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啊何毅!”“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我们之间既没有好聚也没有好散,你难道真的觉得我们还能做成朋友吗?”对方的抗拒意味太过明显,何毅愣了一下,随即缓慢又无力地松开了握着蒋末手腕的那只手。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也只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毫无用处的“对不起”。“哈…对不起?”蒋末有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他已经彻底受够了这三个字,“到底为什么要一直跟我说对不起啊?!”何毅僵着身子地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知是不是由于发烧的缘故,灯光下蒋末的脸色呈现出一种惨淡的白,淡粉色的嘴唇也因为缺水起了细小的干皮,甚至渗出血丝来,像是在逃避什么,他抬手遮了一下眼睛,颤声道:“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怨恨过你的,但时间长了,有些事情渐渐想明白了,我才发现当初怨恨你的那些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因为从一开始就是我错了,是因为我明明早就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蒋慧欣可我还是偏要去招惹你,是我贪心,自欺欺人…所以那之后的一切也只不过是我自食其果罢了…我有什么资格去怪你呢?”“不是这样的!”何毅急切地出声反驳。或打或骂或是无视他都能接受,但他却唯独不能接受对方自我轻践般的说出这样一番话。这些话仿佛变成了一把无形的利刃,一刀一刀在他心脏上剖开无数道细小的口子,涓涓地往外冒着血水,但他知道眼前的人只会比他更难受。厌恶也好,冷漠也罢,他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上前一步紧紧搂住了蒋末,哑着嗓子道:“不是这样的,我不允许你那么说…”烧的厉害,蒋末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索性就那么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和相贴之处愈发guntang的肌肤,何毅都快要以为自己抱的是一个假人。他又拿手背在对方侧脸上试了下体温,然后耐下心思柔声劝哄道:“你烧的太厉害了,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像没有听到似的,蒋末声音很小,自言自语似的嘟囔了一句,“疼…”何毅以为他是因为发烧引起的炎症,安抚性的在他背上拍了两下,心疼道:“忍一忍,我马上带你去医院。”但怀里的人再也没有了响动,何毅眼皮一跳,低头看向蒋末,却发现对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昏睡过去了。试探到呼吸依然是平稳的,何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