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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可见其中赤红火光、明亮电光纵横交错、道道劈闪。偶有惊雷字云中轰下,如天神车轮碾压人间,隆隆爆响,似要将这天地搅得倾覆。霁霄乘云直上,却陷入nongnong黑烟中。胡肆居高临下,穿过火海、电光、浓云望见那道人影,惊奇地发现,他几乎不认识霁霄了。因为频繁地与人接触、料理“俗事”,霁霄身上高不可攀的气质削弱,眼神也不再漠然。如果说以前是冷硬的坚冰,现在更像融化的雪水。从小相伴长大的师弟,终于变成了另一个人。胡肆心情复杂。有感情生活对一个剑修来说,足以产生这么大影响吗“你道侣来了。”胡肆问孟雪里,“你觉得他能上来吗”孟雪里看不清火海之外,只见眼前胡肆身形模糊,似真似幻。他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忽然意识到方才见面时,胡肆身上的“出离感”从何而来“你分魂出窍”此人不是武修,但对天地规则的领悟,对空间领域的掌控力,强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这是真正的道法之战。“小把戏而已,给你两百年,你也学得会。”胡肆摩擦着魔元,“已经走到这一步,无可转圜,你敢不敢与我打个赌”浓烟中,霁霄听见胡肆的声音响起“师弟,你不该来。”这声音并非从天而降,它围绕着霁霄,回音不绝,无处不在。胡肆的领域里,霁霄失去主场优势,失去对空间的掌握。霁霄平静答道“我来拜访你,带我道侣回家,就这么简单。”胡肆笑笑“不简单,看你本事。”“我本不该与你动剑。”“因为我不用剑”“不,因为你是我师兄。”他们太了解对方霁霄知道胡肆有多少道术,胡肆也知道霁霄会多少剑。霁霄无法向胡肆出剑,但既然胡肆逼他,非出不可,就要用最强的剑,否则没有任何意义。霁霄伸出右手,五指张开。狂风穿过他衣袍,大袖猎猎飞扬,好像一面战旗。天地间回荡着胡肆的大笑“来啊,让我看你重修一次,有什么长进”“我儿大有长进”这是白鹭城主今日,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他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是他当年将虞绮疏送入寒山,而这个决定,将为家族带来数百年荣耀。城主府光辉陡增,摆宴一整天。普通人自然无缘华宴,请的都是修行者。虞绮疏坐在城主身旁的位置,眉头微皱世界上有意思的事情那么多,为何要坐在这里浪费时间,听人言不由衷的吹捧。如果不是怀里有鼠可以捋毛,他早就失去耐心,要起身告辞了。他娘推说不爱热闹,让他一个人来“你去吃一次宴,也算给了城主面子,尽了孝心,宴散你就走吧。”虞绮疏只好答应。“为父知道,你在拥雪学院说一不二,这次回去,带上你这几个不成器的哥哥,让他们见见世面。你孤身在外,总要多几个互相帮衬的亲人。”城主举杯说道,他觉得虞绮疏态度配合,并不难说话。虞绮疏还未答话,忽然一阵狂风进堂中,风沙吹得众人眯眼。分明是晴天,却忽然起了大风,变了天色。隆隆雷声从南方响起,由远及近,,令人不安。“什么声音打雷了”“不是打雷。”敏锐的修士感应天地灵气剧烈变化,心生惊惧,“南海方向有高人斗法”虞绮疏望向南边天空,瞳孔微缩“剑尊要出剑了。”众人震惊,纷纷望天,白鹭城主下意识反驳“这不可能。”想来如今三界太平,什么人、什么事还值得剑尊出剑那要多大动静虞绮疏神色愈发严肃“天湖烧起来了。”“什么”满堂哗然,难道两位人间至圣,同门师兄弟竟兵戎相向虞绮疏抄起临池柳,就要冲出厅堂“我先走一步。”白鹭城主豁然起身,拦在虞绮疏面前“且慢,你不能去”他声色严厉,习惯性表现家主说一不二的威严,却想起此子已不同以往,不得不缓和语气道,“圣人之间对决,你去了能帮上什么忙万一余威波及你,令你有什么损伤,那如何是好”席上众人随之纷纷站起,向虞绮疏围拢,这个站位很巧妙,如果虞绮疏要离开,无法绕过,必须推开他们。虞绮疏心中焦急,就算再好脾气,也被逼出锋芒“我不怕,让开。”白鹭城主气他太傻,如何修到今日修为,难道是傻人有傻福他决定把话说得明白些“这不是你怕不怕的问题,你好好想想后果。”他盯着虞绮疏的眼睛,目光露出不易察觉的狂热,传音道“你不去,也没人会责怪你。如果他们身死道消,你就是长春峰峰主,继承妖王和剑尊庞大遗产”虞绮疏震惊地看着他。白鹭城主以为他被说动,继续传音“为父听说,你交游广阔待人真诚,在宗门和学院都极具声望,他们一去,寒山和拥雪学院还不是你说了算那时候,你就是世上最尊贵的人”虞绮疏“你疯了吗”“族里辛苦抚养你长大,你若因此丧命,置家族荣耀于何地,置白鹭城于何地”白鹭城主见他不为所动,放开声音,暗含深意地说,“我儿,就算你不为家族着想,也该为你娘想想。”虞绮疏心中泛起寒意,师父生死之间情况不明,生父却另有盘算,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他笑了笑。“你想干什么”白鹭城主直觉不妙,便要抽身疾退,却是迟了。剑气自虞绮疏剑尖溢散,充盈庭院。铮然一声,临池柳寒芒出鞘。“其实我在学院,没有父亲说的那般威风,不过是检查学生功课、偶尔负责答疑。换在凡间,就是打杂的工作。即使打杂,我打得也比别人好,我从来不骗人,学生们都知道,如果我说明天检查功课,就一定会检查。我说今天会答疑,就一定会答。什么名誉、声威、世人评判,这些无用之物,其实我不在乎”他表情平静,倘若没有把剑架在城主脖子上,想来大家都很乐意听他说话,而非惊慌不安地后退。虞绮疏继续道“你可能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再说得清楚些现在我要离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