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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十成十。姬任好嘴角抽动,少了斗嘴的心情,只把身体翻过去不理人。瑄分尘愈来愈亲近,他心情却越来越差。世上最了解这人的,就是他,这人看似清雅出尘实际口无遮拦满肚坏水,偏偏某种方面天生一根筋,你见过年过而立别说热恋连初恋都没有过的男人吗?他就站在这里。所以再亲呢的动作,只怕他回应时,是会错了意。“看的何书?”瑄分尘不扰他了,坐在一旁,将书拿过来,忽然抖了一下。姬任好淡淡道:“你又笑什么?”隐者神情平静,道:“不曾笑什么。”随即把书还给他。瞥了一眼,姬任好将目光转回,忽然发现,书是倒的…………………………默默倒过来,假装一直都是正的,他又开始看书,实际上心思,无论如何也转不到上面去的。转来转去,终想起一事,道:“分尘,我始终想不通一件事,伏青主要杀我,理所应当,但从查尸体起,你就一直被陷阱逼杀,招招凶狠毒辣,为什么?”瑄分尘沉吟道:“我是你的臂助。”“话是如此说,但……”但除了他们,很少人了解两人的生死交情。换了别人,断没有尽命去帮的。“他也太狠,看你的眼神都是毒的。”瑄分尘其实也没想通,随口调侃道:“瑄某不如任好貌妍。”伏青主的想法,只要抓住他就能知道了,姬任好想,因此搁到一边。手中的书,一本古玉玩器鉴赏之类,其实这本书自身就是古董了,上任阁主,师尊传下来的绝品。他看着上面图案,一页一页不经意翻着,忽然圭状物体跳过。手一抬,极快的往前翻。一块玉牌,上刻九竿竹子,虽然没有颜色,仍能辨认出是伏青主那块!玉牌下又有一牌,形制相似,略有不一。姬任好凝神细读文字,读着读着,忽然长笑起来,笑而不可抑。“我知道了,我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你……”瑄分尘正细细沏茶:“为什么?”“你给他戴了绿帽子,哈哈哈——换做是谁,都要杀你的,哈哈……”事态变韶破雪的确是伏青主的师妹,不过还是他的未婚妻。纸上清楚的表示,这两块玉牌的关系。姬任好笑的停不下来,把钗笄都弄乱了,一边拿手去抿。瑄分尘坐了半晌,把手背按在额上,道:“这是天大的冤枉……”“冤枉?给他戴绿帽子,冤枉也认了,哈哈……”姬任好从椅上起来,还在笑,斜瞟道:“更何况,说不定是真的呢。”下面的话被捂住,瑄分尘苦笑而又苦笑:“我已经够倒霉的了,你就莫再取笑……”才有好机会,姬任好怎会放过,继续笑他。瑄分尘封不住话,就身力体行的来堵。两人颇有点少年的滚在长椅里,一个要捂,一个不让,折腾半晌谁也赢不了谁,气喘吁吁的收手。都是发乱衣斜,没了仪态。“你敢动手!”姬任好半爬起来,抿好的发都作了无用功。瑄分尘笑道:“你活该……”他伸手,把隐者木簪一拔而下,笑道:“如此如此,方显公平。”灰白长发一散而下,带着淡淡光泽,安静的像它的主人。几绺落在指间,姬任好忽然不说话了。瑄某一世倒霉……可惜到后面,终渐渐好了,做的多总有回报的。姬任好叹了一声,把手搁到对方腰间,合上眼睛:“分尘,为何你总是那样老好,又总是那样坏心?”又过几天,听战报说伏青主被追杀,已经负伤躲起,西风青竹势力也清剿干净。姬任好轻敲扶手,思忖不用再花心思,便挥手让人退下,召上另一人,将那张小花魁画抖出,冷冷道:“找到此画师,将他带来。”那人哪敢看画,连连应了,随后退出去。若蕊恰好行礼进来,面色微有不安,道:“阁主,伏青主传来一信。”姬任好目光一闪:“呈上来。”柔软纸张没有任何杀着,秀气锐利的字体,语气极为婉转低就,约他在长生楼相见。“我不去又如何?”姬任好轻冷笑,垂目见末尾后写道,即使尊驾不放过在下,还请恳求瑄隐者,将师妹还回。还回……韶破雪?静了半晌,抬首道:“蕊儿,叫颦儿过来,再看看哪个掌部在,也叫过来,我要出门。”他们并不在怀天阁,当时伤势沉重,是住在最近的别庄。每天事务堆积,六掌部早忙去了,只留一两位在此。大约半柱香,人便回来了,若蕊带着裘明月同越彩采进屋,欠身道:“阁主,找了一圈不见小颦,大概是出门去了。”他的衣食基本都要过若颦的手,她有时也出门,不见也正常。姬任好起身出门,道:“那蕊儿便跟着罢。”长生楼上长生月。别庄在城里,这楼在郊外江边,并不是一间酒楼,勉强能算茶楼,只是常常有许多文人雅客吟风弄月。最高的一层,更能饱览楼下景色。姬任好踏进门来,若蕊上到柜台询问,越彩采扫了一圈,向一位书生抛了个媚眼,那一群都呆了。她吃吃的笑,裘明月仍然一袭蓝衫,习惯的敛目沉默。“顶楼,就在顶楼。”若蕊回身,道:“阁主。”姬任好抬手道:“上去罢。”少女低低应了声,领路上楼,木质梯板轻响,随后花格门出现。姬任好才到门前,里面就道:“姬阁主是么?还请进。”屏风之后,才是人。伏青主坐在桌后,一袭青衫。他轻叹道:“姬阁主请坐。”若蕊布好椅子端茶,姬任好坐下了,没有说话。“在下已经心疲神惫,阁主不必提防了。”伏青主苦笑,喝了一口茶。姬任好微微一笑,道:“何必如此说。”“如果你在一天之内连遭三拨人追杀,就不得不说这番话了……”“那伏公子今天来……”那人把眸子垂下,淡淡道:“在下师妹偷找瑄隐者起,就没了踪影,也不见回来,料想在阁主手里了。”姬任好把着茶杯:“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若在,还请放回。她已与南江雷家少主定婚……想雷家,也是大户。”意思是不好得罪么?轻抬眉毛,心道若在事变前,你怎么肯让她嫁出,在事变后,雷家怎么肯娶!“空口无凭。”伏青主立刻道:“我有婚书。”姬任好忽而微笑,道:“你们成亲了么?”那人脸上血色,渐渐的褪去。“一女两夫,倒当真稀奇,又或者是公子休了之后,雷家再巴巴的来娶?再或者,是早就定给雷家了?姬某倒不曾见过,定了一家后,还挂着另一家信物的女子。”抓住桌沿的指节白了,伏青主张了张嘴,似乎哑了,最后苦笑一声,道:“天要亡我!”他猛然抬了眼。“还请阁主放她自由……在下愿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