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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瑄分尘抓住了舱椅。最后一个字没入,姬任好含住他的唇,深吻了下去。尝到薄薄酒味,还有别样的香。姬任好的唇很烫,带着他也烫起来,喉咙似乎有些发干。瑄分尘闭着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忽然莫名的惊醒,猛的一个挣扎。姬任好被推开,他从下面滑出来,扶住舱边,微微的喘气。“你讨厌我?”姬任好道。瑄分尘不敢回头,道:“不……”“你想清心修道?”“……是。”姬任好早有预料,道:“所以你要不理我?”瑄分尘沉默良久,很艰难的道:“你永远是我的好友。”这句话说的无比苍白无力,连他自己也要不信。“哈……”姬任好笑了一声,低声道:“你是不是准备一送到阁,就立即远走高飞,至少五年不见一面?我们就挂着好友的头衔,遥遥千万里?你找我容易,我要找你,难如登天,我一生有几个五年……来等你?”瑄分尘的心被狠拧了一把。他忘了,姬任好最韶华的十五年,都在等他。等到他要永远的离去了。姬任好紧紧掐着他的衣袂,淡淡道:“你一定要走,谁拦的住,只是数年一过,瞬息万变,你成仙得道,再来见我时,我多半已经老了,或者是死了罢。我师尊劳心竭力,才五十便撒手人寰,我大概也不会例外。”他又道:“江湖的事,谁能知晓呢。”瑄分尘没有接话,因为被哽在喉咙里。他从没想过姬任好会死,那人无论在什么绝境,目光都如鹰般锐利。他只是听了这句话,就分外的难过,如果姬任好一日丧去,那已经无可言说。姬流光的死,他是听姬任好说过的。姬任好很悲伤的说,那样一个繁华绝色的美人,还盛年着绽放,死的时候只有他见着,形削骨立而不足以形容。瑄分尘忽然有些害怕,他想回身去摸姬任好的脸。而姬任好怕的比他尤甚,他怕多年找不到瑄分尘的踪迹,这个爱管闲事的白毛道士已经埋骨在哪个山谷里,自己还在倾尽人力的找他,以为有一天他能回来。想到这一点,他就怕的发抖。“别走……”姬任好从后面抱住他,盛夏的晚上有清凉的荷风,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竟觉得有些冷。瑄分尘镇静了一会,低声道:“生死之事,难以预料……”姬任好没有说话。“我不会五年才来……”姬任好把他搂在怀里,仍旧没有说话。只是瑄分尘心里的结,又密了一层。故人现两人经此一夜,似乎都沉默了。不急不缓,又经过七八天,终于回来。姬任好没有再亲密于他,进阁时道:“路上辛劳,住几天罢。”瑄分尘只好说,嗯。于是喝了几日的茶,服侍的周到,姬任好居然很少出现,少到他都不安起来。嗒嗒一阵脚步声,绿衣轻盈而至,若颦放下一沓纸张,面无表情,从白家情况开始细数,一直数到当今武林各家局势,道:“青竹已经伏诛,白家也按您意思办,大多都安排妥当了,请隐者验看罢。”瑄分尘苦笑着,若颦又道:“隐者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了吧。”他终于道:“你们阁主,怎轮的到我来多嘴。”若颦道:“隐者言重了,不止阁主,颦儿还欠着隐者呢。”若颦是温顺乖巧的,但从来只在姬任好面前。“……此话何出?”“颦儿还欠韶姑娘一道口子呢,让阁主被隐者责怪,颦儿简直是万死了。”记仇的特点,显然也很鲜明。瑄分尘哭笑不得,道:“颦姑娘大人有大量,就别再计较瑄某之错……”若颦淡淡道:“颦儿不敢,只是为阁主伤心而已。”“几乎从我记事起,就知道瑄隐者了,因为阁主在那时,就开始难过了。我本将心向明月……颦儿多言,只舍不得阁主瘦了。”她微一拭泪:“只问一句,隐者要修道,当真清心了么?”瑄分尘全身一震,外面有侍女来,低声道:“颦姑娘,凤尾帮又来了。”若颦蹙了眉:“他是什么东西,阁主早不高兴,今儿就斩了他……”衫裙去了,瑄分尘呆楞良久,苦笑这一长串话,以情动之,以计诱之,以力胁之,倒真把他钉住了。中春药的晚上……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呆在雪谷家里,夜幕降临后,十里宫灯引路,姬任好盛装而至。喝了几杯酒,那人失了平时威慑,晕了一层淡淡的红,只是笑着,如同温顺的美人。随后他就干出了足以抽自己十几个大嘴巴的事。姬任好也没有反抗,只是唇润着更红,肌肤上沁着微汗,偶尔微微呻吟一下,他只能承认,销魂蚀骨不足以形容。醒来之后,他躺了两个时辰没动。最后往被子里一摸,真是天都黑了。他想忘记,偏偏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楚,如果姬任好仍是好友,他会永远的埋藏,但现在姬任好向他告白。他当真是修道人么?若颦转到厨房,见午膳的鲤鱼不够金色,皱眉头说,怎么回事,这东西连我都过不了。厨房管事说没办法,供鱼的江船最近同浪里船闹起来,互拆台角,别说金色大鲤鱼,带点儿金的也少见。若颦就带上几个护卫出门去,转一圈,挽了两尾金色大鲤鱼来,活的像扎了锥子。要从后门进去,有人却道:“姑娘留步!”一个老妇人扶着沉香木拐杖,挽着团龙髻,衣裳虽然简单,还看的出昔日的贵气。开口的,是扶她的两个家丁。“……可是若颦姑娘?”老妇人上前一步,巍巍的道。若颦见事蹊跷,道:“正是,老夫人尊府何处,有何贵干?”她伸手入袖,摸出一只玉镯子,晶莹剔透,隐隐殷红血龙,绝对是非凡极品,还有一封火漆紧封的信。“烦将信呈给怀天阁主……镯子便是谢礼。”姬任好面前能说上话的,除了瑄分尘,就是若颦,六部掌主尤不及她,也是司空见惯,但如此贵重的礼,倒头一次见。若颦揣度着,便接过来,道:“夫人言重,是重大之事,若颦必然禀报阁主。”说着进去,把镯子与信一同呈上。姬任好本在批文,一抬头,脸色骤变,啪的一声,笔滚到了桌下。半晌道:“是谁给你?”若颦细细言明,偷见姬任好表情,或惊或怔,无法形容。服侍十几年,也没见过他这般脸色。他的手发抖,把信拆开,就僵凝在那,良久道:“居然……”只有两个字,哽在喉咙里。若颦斜斜看见几行字,心中大惊。姬任好脑后确实有块小胎记,但头发生出后,就无人见过,如不是她日日梳头,也不能发现,这人如何知道的?试探道:“莫非是敌人?”信缓缓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