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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一连串动作之于他,显得干净利落,早已娴熟于心。接下去要发生的事他也知道,因为正是出自他手。夏怀苍当时跟鹤田组的交涉结果是,这次行动指挥得听夏莫两家的,但收益可以各分一半,至少,他们可以先做出承诺不涉足日本境内。面对连莫慈都没有猜透的夏怀苍,高桥显然喜上心头,他很爽快就同意了,毕竟,如果他来动手的话,没有内应,反倒不知从何下手。夏怀苍让莫慈留在鹤田组掌控大局,他则暗里配合,莫慈听到的枪响正是表示,行动开始了。他事先安排分人手去佐野社主宅砸场,然后在他们的视线被吸引过去之后,把这里包围,里面的事情,他相信莫容泉可以搞定。枪响代表的是,里面的情况已经大乱了。不得不说,莫容泉这次的行动很快,快得有点过头了……莫慈眼神一冷,下足劲道踩下刹车,向左打足方向盘,一声尖利的车胎摩擦音刺痛了耳膜,车身重重地撞上了路旁的行道树,莫慈只觉腰部似乎撞到了什么,一时间刺痛的剧烈痛感难以忍受。但他没有时间等痛觉过去了,他翻身倒向副驾驶座而后往后座跃去,把车门推开人急速缩回车内。果然,枪响声响得密不透风,车门上几乎要被洞穿无数个洞。莫慈的神色更冷,从怀里掏出一把手囘枪,蜷伏在椅背后,用椅背挡住自己的身体。就在刚才,他以他绝佳的视力看到,远处百米开外站着的那个所谓接应的人,是鹤田组里他亲自下调去佐野社主宅砸场的人。莫慈的杀手本能在一瞬间就替他做出了决断,但是,只能说他在这方面永远比不过泉。还是晚了。现在的情势,对于他来说非常不妙,所以,他用联络器发出了一个急救的信号传输给夏怀苍。这个信号的意义是,鹤田组倒戈了。莫慈不追求理由,这时候根本无所谓理由,只要鹤田组倒戈,那么所谓盟友也就不存在了,他需要思考的,是怎么活着离开,还有鹤田组接下去要做的是什么。突然,夏怀苍淡淡的笑容浮现在眼前,还有他固有的语调所拖出的那些话。“陈海书……”莫慈冷冷地念出了这个名字。渐渐地,腰部的疼痛开始麻木,但随着一起麻木的,还有胸背、臂膀、双手……直到全身,莫慈的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回想刚才撞到的东西,意识也开始不清明了,脑海里的最后一个印象,是快速注射的一个针筒,针尖可以融入皮肤化开……日本的公路总是高低起伏不定,幸而此时大多数人都已归家吃饭,路上并不拥堵。左烨原疾驰而过的车尾后,空无一物。车里静静淌着的音乐浇不去心头的无名烦躁,左烨原难得的心绪不宁。临场才发现戒指不对,这种事情简直是匪夷所思,难道先前就一点征兆都没有?定做戒指的店家是日本第一的钻石坊,无论如何都不会出错。又超了前方的一辆车,左烨原的车速不减,眉头轻轻皱起。婚礼那边应该不用他担心,兄弟们都在那儿守着,还有容泉看着……可是,心里却更加不安了。出来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那家钻石坊的工厂地址处于郊外,回来再一折腾,也不知道还赶不赶得上。左烨原忍不住就将手伸进了衣服口袋里,顿时一僵。公路上,只见一辆飞驰的轿车猛地刹车后原地掉头向来时方向飞驰而去,车尾后,留下了一串摩擦的痕迹在路面上,触目惊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车祸事故。口袋里,没有手机。左烨原突然笑了,车子开得像飞起来一样,已经飙上了一百五十迈。他不会忘记带手机,那么,就只有别人故意把手机拿走的可能了,拿走的理由有很多,但在今天,就是为了让他不能赶上婚礼。现在,肯定出事了!如果他带着手机的话,有什么异动一定会第一时间联系到他,但是没有手机了,谁也联系不到他,等他带着戒指赶回去了之后,一切都已成定局。到底是谁,能在他毫无自知的情况下,拿走手机呢……胸口的疼痛感愈加强烈起来,几乎要灼烧了整个胸膛,连理智都燃烧殆尽。那个清浅的,带着不可察觉的笑意的声音,眼里如含着一汪泉水,谈笑间会波光流转的少年,当笑意迸发时,会带着一瞬间俘获人的目光,连同心脏也感觉到清爽。只有他,才能这么轻易地从他身边拿走东西。因为相信。左烨原,相信他。莫容泉……泉……终于想起来了,泉,是莫家的第一杀手,二当家。车里响起了一阵闷笑,慢慢地,笑声大了起来,越来越响,几近疯狂。最后,戛然而止。左烨原的面上一片冷然,似乎刚才的笑声只是错觉。街灯亮起,夜风中带了一股寒意,还有扑面而来的血腥味,火光映红了车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不绝于耳,让人颤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味,那栋华丽的独栋别墅此刻已经沐浴在火海中,周围静得仿佛真空,除了火声风声,一点人的痕迹都找不到。一辆车急停在门前,良久,才下来了一个人。左烨原望着这片火光冲天,脸上带着决裂后的冰冷杀气,他迈步走进了门口,着火的是房子,花园里虽然没有着火,却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人的尸体,血流成河,渗进了泥土里,一切都恍若人间地狱。很难想象,这里就是几个小时前还一片欢笑的婚礼现场。寂静的场景里,只有布景还在不断发出响声,其他,连同心跳也一起静止。痛苦和被背叛的无力呼啸着带出了强烈的恨意,比火更烈。突然,一阵细微的响动传入了耳朵,左烨原冷意更甚,朝那个方向走去,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把枪。“呼……”大口地喘息了几下,莫容泉把眼前所能看到的最后一具尸体拖进了火海,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扶上了旁边的树,将头靠在树干,不断地调整呼吸。身上的伤口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是血液流失的感觉更使人乏力。他的脸,从未有过的苍白。一切,还是不能躲避地发生了。婚礼刚开始不久,就发生了枪击,有人当场毙命,于是现场一片混乱,他等了一会儿,而后门口就被攻破,进来的人杀人如麻,根本不到一分钟,就已经囘血流成河。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必须加入战斗,之后,就更加趋于本能。毕竟,他本来就是杀手,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杀手。比这更令人颤抖的场面,他也见过。现在,这里除了他,已经没有活人了。气力和血正在不断流失,他也感到了很难继续支撑下去,但他还是想等,等见到那个人。一个冰冷的触觉抵在了他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