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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他心里有事了。方教授的书已经写完了,二次修改稿子的稿子也编辑拿走,暂时没有工作再给谢栗做。但谢栗喜欢方教授,照旧是每个周五要去方教授家里看她。爷爷也在教授家里。老头不记得那天的冲突,见到谢栗还和他招手。谢栗来的时候,在法林路上买了一盒可露丽。焦糖色的香草鸡蛋蛋糕配上微苦的朗姆酒,香气绵长。方教授见他拿点心出来就笑:“你这个孩子,怎么还给我买蛋糕吃。”谢栗凑在方教授旁边,笑得眼睛亮亮的:“我路过的时候,看到好多人都在买,觉得肯定很好吃。”方教授遗憾地摆手:“可惜医生不叫我吃甜的。叫阿姨给你泡杯茶,你配着点心吃吧。”她摸摸谢栗的头,“我看你怎么最近瘦了好多,是不是没没按时吃饭?可不能仗着年轻就不注意啊。”谢栗没提英语的事,岔开话题,和方教授打听滇南天文台的事情。方教授讲了一会累了,就打发谢栗去吃点心。谢栗自己下楼,抱着点心盒子站在厨房门口,探出半个脑袋:“阿姨,能麻烦您泡两杯茶吗?我和爷爷一起吃。”老头有甜食吃,高兴得不得了。人糊涂了也用不着在乎仪态,上手抓了就往嘴里塞,吃得急还打个饱嗝。谢栗一边笑,一边把茶递到送到老头嘴边,哄他喝水。一盒可露丽六个,老头一个人吃了四个,直到保姆进来劝:“不能再吃了,再吃下去老爷子晚上又不吃饭了。”谢栗帮着保姆把餐盘和杯子端出去,路过客厅无意一瞥,吓得他差点把餐盘扔出去。谈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翘着腿靠在沙发上看报纸,似乎没注意到他。谢栗尴尬得要命。刚才在卧室里,爷爷喊他小狗蛋,他和爷爷闹着玩,也喊爷爷老狗蛋。两个狗蛋光顾着高兴,都不知道外面客厅还有人。谢栗低着头把餐盘送到厨房,又磨磨蹭蹭地回到客厅,佯装收拾书包,悄悄地抬眼看谈恪。谈恪举着报纸:“小狗蛋偷看人。”谢栗一噎:“偷听别人说话才是小狗!”顿了半秒,“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谈恪放下报纸,笑得有点得意:“你知道我没看你,不就说明你在看我吗?”作者有要说: arXiv:一个收集物理学、数学、计算机科学、生物学与数理经济学的论文预印本的网站。南极麦克默多站:美国在南极的科考站。受难的方各济:阿西西的圣弗朗西斯教堂门楼上的浮雕的主题。方哥济受难后被天使接引进天门,带着满身鞭笞伤痕回望人间。黎耀辉:电影里的主角。(我真的好喜欢这部电影)第14章奥尔特星云六这个人太幼稚了,谢栗想。他气得要鼓起来了,抱着胳膊瞪谈恪。于是谈恪笑得更开心了。方教授从卧室里出来,看到自己侄子,非常嫌弃:“你怎么又来了?”谢栗跑过去扶方教授下楼。谈恪跟着站起来:“听说老爷子又来这边了,我过来看看小姑。”方教授面露了然:“阿姨给你打的电话吧,”她坐下,“不用担心,家翁最近好多了。而且医生说和家人在一起,有助于稳定他的情绪。我整天都在家里,就叫那边有空可以送他来。总好过他自己一个人乱跑。”谈恪见方教授铁了心要照顾老头,也无话可说:“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小姑有事要给我打电话。公司那边还有事,我就先走了。”方教授拦住他:“哎,顺便帮我送送小谢,这么热的天,这孩子跑来跑去怪辛苦的。”谢栗本想拒绝,但念头一转,又答应了。他坐上谈恪的车,一辆很常见的奥迪A6,内饰也是普通标配。谢栗不太懂车,但也认得上次谈恪去天文台时坐的那辆,明显比这台豪华高档了不止一点。车子开出小院,转入法林路。成片的黄连木勾肩搭背,偶尔落下点点日影光斑。“谈先生,我可以麻烦您一件事吗?”谢栗在心里打了许久腹稿,终于开口。谈恪开着车,漫不经心地嗯一声。“上次在长鲸见到的那位穿运动装的先生,恰好与我老师是邻居。他前段时间答应帮我找一些资料,通过我的老师转交给我,但是老师最近好像也没与他碰面。我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能麻烦您,帮我向他提一句这件事吗?”谢栗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像是在催促对方似的。但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也不会趁着这点独处时间,开口提要求。谈恪没说话说话,墨镜遮住他半张脸,也看不出什么表情。谢栗摸不透他的意思,只觉沉默令人很狼狈。他暗自揣测,也许这位谈先生不想与他有过多交往。毕竟中间隔了个宋易,说起来,对方也觉得十分不舒服吧。于是他又开口,想让气氛不那么尴尬:“您要是最近也见不到那位先生,也没关系。我再自己找找就好。”谈恪借着墨镜的遮掩往副驾驶看了一眼,小男生十分委屈的样子,垂着头,无精打采。“你要什么资料啊,还非得他给你不可?”他终于开口问。谢栗有些支吾:“嗯,就是一点英语口语的练习资料。”谈恪推了下墨镜:“方显他九岁去伦敦,英语都是在当地耳濡目染二十来年灌出来的,能给你什么口语练习资料?”谢栗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在谈恪看来,这样儿实在是蠢得很。蠢蠢的小狗蛋儿。最后一条路也被堵死了,谢栗顿时绝望又添绝望,只觉得实在无路可走了。他攥着手指头,心想着该怎么找理由和沈之川开口,说自己不能去的事情。秀气的眉头皱成一团,下唇被咬来咬去,泛出一片深深的嫣红。一只淋了雨的猫蹲在路边,细细地朝人叫唤,总会勾住一个心软的路人。谈恪觉得他就是那个路人,忍不住,还是开口问:“你口语有什么问题?”谢栗哑了一会:“…就是,我讲的很差。”“很差是有多差?”谈恪打着方向盘,从快速路上拐下来。“很差就是…”向别人解释这件事很难堪,如果对象是谈恪,谢栗就觉得更难堪了。他很挣扎地咬着嘴唇,“我念得不好,有人在的时候紧张。”谈恪点头:“有多紧张?”谢栗不说话了。谈恪伸手摘了墨镜:“最基本的一件事,如果你要向别人求助,至少应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