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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终于端着杯子从厨房回来:“先喝点水吧。”沈之川吃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接过那杯水。方显在厨房里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和快速的风险评估,最后决定走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路线。“我确实和CarsonCox认识,我们在英国上过同一所公学,关系不错。”方显小心翼翼地开口,“但我前阵子才知道,你和他谈过恋爱。”沈之川一想便明白了,端着杯子点点头:“所以你躲着我。”方显低头,是默认的意思。方显躲他躲得不要太明显。好几次沈之川早上出门,前脚进了电梯,后脚就听见方显家开门的声音。他下班回家,也没有再遇见过凑巧和他一起进车库一起下车一起上电梯的邻居。方显的偶遇都很刻意,躲避也很矫情。沈之川想起了那个诡异的梦。他不想玩这种游戏,一指头戳破那层窗户纸:“如果你对我有好感,想和我交往,那么我拒绝。不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方显呆了。他没想到沈之川直接将他驱逐出国境了。“就因为,我和Carson认识吗?”他有点慌。沈之川摇头:“不,因为我们不合适。”方显在一个小时之内两次被人下定义“不合适”,非常委屈:“你都没有试过,怎么会知道不合适?”沈之川盯着方显家茶几上用来放车钥匙的收纳盒。方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难以置信:“你觉得这就是不合适的理由?”沈之川不说话。他一个月前就看见业主群里有人说,有土豪住进了这个小区,一口气买了四个车位,分别停了保时捷918,阿斯顿马丁V12,迈凯伦650s和兰博基尼Galrdo。沈之川住的小区已经是高档,地库里常见ABB,Panamera或是ne也不少。但一口气买四个车位停四辆跑车,仍然十分扎眼。更何况,茶几上的钥匙框里,显然不只四把钥匙。方显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家境,他心里已经有数。沈之川得知Carson出轨的过程,非常荒唐,简直是命运的捉弄。那年麦克默多站有个后勤人员因故被辞退,心生不满,于是把自己在科考站多年的见闻写在了四十二页信纸上,分别寄给了十八家媒体。那里面写满了关于科学家们在人迹罕至的冰原上的荒yin糜烂的生活。那时Carson已经从南极回来很久了,在巴西求过婚后,Carson变得越来越体贴。沈之川只是偶然看了一眼那新闻,完全没有往Carson身上联想过。但事情发酵得越来越厉害。那四十二页信纸里的描述带着大量有明确指向性的个人信息。发色长相口音、爱好性格、研究领域、入站时间等等等等。好奇又狂热的民众根据这些信息,将信纸背后的科学家一个接一个地扒了出来。那天早上沈之川走进办公室,所有人都避免和他眼神接触。午餐的时候,一个来自德克萨斯的女博士生愤愤地将一篇网络博客文章发到他的手机里。那些香艳的描写像一把刀子割得沈之川浑身发疼。他盯着和Carson并列的那个名字,颤抖得说不出话。他认识,一个机械工程的天才博士后,才二十六岁,据说他设计的气动力阀门拿了三个专利,已经安在了巡天项目的探测器上。有年学校举办的圣诞晚宴上,那个人穿着礼服,就坐在他和Carson对面。Carson特意走过去,和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交谈,回来后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一整晚都在谈论关于那个天才工程师的话题。沈之川和Carson在一起那么多年,一直在仰望对方。Carson几乎没有夸奖或赞美过他。仿佛得到这个人的青睐本身,就已经是巨大的赞美。沈之川一度也这么觉得。虽然他在这个精英荟萃的地方显得平庸了些,但如果Carson愿意和他在一起,那么他一定也有过人之处。但天才工程师击碎了他的爱情,还逼着他想起了Carson说过的话,Carson说,他对爱人有更高的期许。沈之川想,所以我满足不了他的期许。沈之川后来想过,如果再找伴侣,他会找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收入差不多,成就差不多,性格差不多,两个差不多的人,才适合过一辈子。谁也不必过分期许谁。一个普通人和天才是不能长久的,一个普通人和富豪也一样。沈之川慢慢放下那杯动都没动过的水,扶着沙发站起来,对方显说:“对,这就是不合适的理由。”作者有要说: *sheet:就是shit啦哈哈哈哈哈第17章奥尔特星云九沈之川早晨一觉醒来,头疼欲裂。昨天半夜的一番折腾,直如做梦。他起来煮咖啡,刚添上水,门铃就响了。监控里是小区物业管家的脸。沈之川说不上松了口气还是什么。物业管家端着职业微笑:“早安,沈先生。这是您的邻居方先生请我们送过来的外卖。他说您身体不舒服,不方便亲自下楼取。钱已经付过了,祝您用餐愉快。”对面的门紧紧闭着,密码锁锁盘上的红色信号灯兀自闪烁。沈之川收回目光,接过精美的外卖袋,礼貌道谢。方显不仅没有被他昨晚的话击退,反而因为挑破了那层窗户纸,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沈之川头疼,满心郁结,撒气一样粗鲁地扯开牛皮纸质的外卖袋子。里面露出两个上下叠放的盒子。盒子上印着本城一家百年老字号的店徽。沈之川去吃过。那盒子他也想起来了,是店家专门定做来装某道菜品的。他在兰城这么些年,从来不知道这家还可以送外卖。他几乎可以想见,餐厅前台接到一个不能拒绝的外卖要求,不得不临时用上菜的摆饰盒来充作外卖盒子。沈之川心里冷笑,把盒子拿出来,掉出一张字条。“新开发的甜品,昨天看到觉得一定很好吃。我不能吃,拜托你帮我尝一尝吧。”那字写得铁画银钩,三分风流,七分洒脱。沈之川一哂,又是这套说辞。如果可以,他更想认识这位替人写字条的餐厅工作人员。那外卖盒完好地在厨房流理台上躺过一个周末。沈之川不想打开,甚至不想碰。他又给物业打电话,措辞严厉地申明拒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