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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骨灰盒带回家就可见一斑。肖助理没得到老板指使,也不会给自己没事找事。最后反而是谢栗跑去张罗了一番。谈恪把人搂到自己跟前来,在他脑门亲了一口:“当然行,这都是你的心意。”谢栗跟着谈恪一起,把客厅电视柜清理了出来,把骨灰罐安置在那里,供上香案和鲜花水果。谢栗坐在地上整理被拿下里的东西,随口问了一句:“墓地已经选好了吗?”谈恪嗯了一声,却没细说。他拆了线香上的塑料包装,转头问谢栗:“你想来上个香吗?就算是正式见一见我妈了。”谢栗当然肯,立刻就把墓地的事情抛到脑后去了。过了好几天,谢栗才知道谈恪为叶春熙选的墓地是怎么回事。谢栗听完就傻眼了:“啊--我以为你会买一块墓地。”“确实是墓地。”谈恪坐在书桌后面,淡定地说,“那块地之前被长鲸持有,后面有些政策原因不能出售也不能加购,面积太小也不适合商业开发。肖助理去了解过了,可以捐赠的名义转让给厚学基金会,由基金会出面,和兰大合作盖一个天文史展览馆,到时会附建一个小花园,我妈的骨灰就会埋在那里。”谢栗倒是说不出反对的理由,这个设想其实挺好的。但他就是下意识觉得,谈启生如果知道了,说不定会反对。沈之川回来以后,就一直在给谢栗协调出去交流的事情。院长比他还不想放人,多半是看沈之川的态度,怕谢栗出去了就不回来。沈之川的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他访学签证就只有三年,三年结束就得回国‘服役’两年,怎么都得回来。您老别在心里拨拉那小算盘了。”他转头又讽刺谢栗:“再说就算您不提,有些人还不愿意离开温柔乡呢。”高院长对沈之川这副脾气也没办法,谁叫这一批年轻老师里面就数他最出挑。再说现在所有的高校都在抢人,他也听说好几个学校都私下接触过沈之川,八成是有挖人的意愿。兰大天体物理这一块眼看老的一个个要往下退光了,新的还没顶起来,算来算去就沈之川这么一颗能挂果的,高院长说什么都要把他哄住,决不能被人挖走了。沈之川领着谢栗从高院长的办公室出来,走到楼下时,站住脚又揪着谢栗问一遍:“你真的确定了,不再考虑一下了?”谢栗没有丝毫犹豫,点点头:“我确定。”沈之川在巴西呆了几天,被晒黑了,倒是连着以前那点倨傲感也晒没了,看起来有些平易近人了。他到底还是有点忍不住,抱着胳膊问谢栗:“你以后后悔了怎么办?”谢栗扬起笑,连半刻迟疑都没有:“老师,就算以后我意识到今天的决定是个错误,那我也不会后悔。到那个时候,我会立刻想办法去弥补这个错误。”自己的学生如此,当老师的还能说什么。只能说这是年轻人特有的骄傲和资本。往前冲就好了,大不了掉进坑里就爬出来。谢栗回了办公室,程光还没回来,唐湾湾在收拾东西。办公室里乱糟糟的,一片狼藉。唐湾湾在沈之川的帮助下重新加入了南极张教授的团队。十月底出发,她现在就得去帝都和团队汇合,做些准备工作。谢栗有些奇怪她怎么要收拾办公室。“我回来要到明年四月份了。”唐湾湾说,“回来大概就直接收拾收拾去答辩毕业了。老师叫我直接把办公室腾出来给新来的小师弟。对了,你见过人了吗?”谢栗摇摇头,他只听说沈之川新招了两个。唐湾湾就笑了:“一男一女,感觉挺活泼的。”她朝程光的座位努努嘴,“以后你二师兄有的受了。”她继续收拾东西,一边打包箱子边问谢栗:“你最后还是打算只去交流吗?”谢栗蹲下来帮她扶着箱子:“师姐你是听说什么了吧。”他要出去的事情在院里基本已经传开了。同去的那个学生是个大嘴巴,也猜到他和桑德斯在机场谈那么久,不可能只是闲聊。院里有的是人看沈之川不爽,觉得他傲不说,还总时不时地搞出一副天底下他最清高干净的样子。不少人都在背后传,说其实是沈之川不肯放人,所以谢栗要打着交流的名义趁机转出去。他们都在等着看沈之川丢了一个优秀学生的笑话。有的人欺负谢栗年纪小,还厚着脸皮特地跑来打听。谢栗刚开始还解释--不是的,他就是出去交流,还要回来。结果对方就总露出一副“没事的我都懂”的表情,每次都搞得谢栗很暴躁,特别想动手揍人。唐湾湾这么问当然不是等着看笑话。她反而是怕谢栗顾念着对沈之川的感情而开不了口提转的事情。谢栗摇摇头:“不是的,老师其实是支持我转的。他已经劝过我很多次,叫我再想想。是我自己不想去。”谢栗说实在的,觉得他已经解释得累了,好像所有人都理解不了为什么他不愿意转。甚至还有人好心地劝他,意思是不要为了谈恋爱放弃学业。毕竟男人都不可靠。唐湾湾一边听他吐槽,一边手脚麻利地给纸箱封胶带,听到谢栗捏着嗓子学那个人说“男欢男爱靠不住”、“不要为男人牺牲自己”的时候,还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她封好最后一个箱子,拍拍手站起来,一屁股在椅子里坐下:“当初我结婚的时候好多人劝我不要结,等到我离婚的时候他们又劝我不要离。”她大大咧咧地摊在椅子里,两只手垂在身侧晃来晃去:“其实那个时候他们不看好我结婚呢,主要是不看好罗志。至于劝我不要离婚,那名堂就更多了。”“我后来躺在医院的床上了才想明白--”她转头看看谢栗,谢栗正蹲在地上,手支着脑袋听她说话,“其实我从头到尾都只是害怕做选择,害怕承担后果,所以下意识去选一条看起来更容易的路。我起初是真的想过去考公和把孩子生下来的。毕竟听起来就比较稳妥,对吧?但是我转头又一想,当年我结婚就已经是逃避了,继续逃避下去,那种生活我想想都觉得窒息,不会比选择流产和离婚更容易。离婚以后再怎么难,但至少眼下我高兴。只要我高兴,就不存在我为了事业牺牲家庭这种说法。”谢栗托着下巴,很认真地想她说的话。“我再给你说,程光打算毕业转行你知道吧?可他老婆孩子现在也过得好好的,也没嫌他穷。我其实觉得这件事并没那么高尚和所谓的牺牲,说白了就是他觉得能赚钱养家,让家人富足所带来的满足感,远比埋头啃论文要大得多。我听说有人背后嘀咕说什么程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