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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锦把脸深深埋在双手之中。不久,传来一声窒闷的声响,一切都结束了…锦抹抹自己的脸,抬起头,眼中已恢复自信坚定的光芒,这件事已经结束,但是他和东才正要开始…锦进到病房,脚步声刻意放得很轻,东虽然已经转到一般病房,但身体仍然很虚弱,清醒的时间也很短,这对东来说不是件坏事,因为一般止痛剂对他无效,他醒着也就意味着必须忍受伤口的痛楚,所以锦并不想吵醒他。床头被摇高了一些,看来东之前是醒着的,他此刻闭着眼睛,脸微微朝向窗户,窗外夕阳西下,澹澄色的光线照进室内,带进一点暖意,同时也令那苍白的脸庞增添一点生气。锦细细端详床上的人,脸颊瘦得都陷了下去,失去血色的肌肤近乎透明的白,就连头髮也失去以往的光泽而显得乾枯,原本就有的锁骨现在更加凸出,手腕更是细的不足一握…伸出手,在空中停留半晌便又缩回,锦竟然感到害怕,害怕碰坏了眼前像玻璃一样脆弱的存在。似乎连在睡梦中都感到疼痛,东微微皱起眉头,睫毛不住颤动,嘴唇愈抿愈紧,鼻尖泌出薄薄细汗,自鼻腔逸出压抑不住的浅浅呻吟。锦连忙握住他的手,另一手在他额头眉间轻轻抚摩。东颤颤张开眼睛,看到是锦,便又闭上。「痛的难受吗?」锦语气充满心疼不捨。东唇角扯出澹澹的笑来:「你很失望吧!」68东唇角扯出澹澹的笑来:「你很失望吧!」「胡说什么,你能醒来,我高兴都来不及。」「是吗?」东笑容清冷:「我这颗心脏本来有机会成为敬言的。」锦一时没接上话,沉默一会儿才伸手摸着东的心口,诚挚说道:「我宁愿它完好的在你胸腔裡跳动。」东张开眼睛,脸上无波,眼中无澜:「原来我对锦织会长还有其它更重要的用处。」锦胸口像被撞了一下,闷极痛极,二隻手掌包覆着东冰凉的手,忏悔道:「对不起,害你受到这么大的伤害。」东意态疏懒,口气无谓:「还有四年…」锦抬头看着东,不明白他的意思。「契约还有四年,」东仍旧带着锦熟悉的讽笑,只是更加冷澹:「这四年无谓锦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所以你也不必浪费精神和我玩弄这些虚情假意。」满腔的苦涩,嚥不下也吐不出,过了好一会儿,锦才说道:「这次是我的错,我没什么可解释,但我对你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时日久了总会分明。」东转头看着锦,似乎想在他脸上找到一些”虚情假意”的证据,但除了”真心实意”还真的什么也找不到。可是…对自己做了这么多残酷的事情之后,才来说”真心实意”,不觉可笑吗?他没办法相信,同时他也累了,累到无力再去猜测锦的用心。「你要浪费时间那也随你。」东澹澹说道。虽然东的反应早在锦意料之中,但要说没有失望那也是自欺欺人,锦知道现在说再多也没有用,反正来日方长,总能让东瞧明白自己的用心。锦不再解释,转过话题:「我把清水留在三合会了。」东看了锦一眼,随即闭上眼睛,冷冷笑道:「再拿着他要胁我?这就是你的真心实意?」「你误会我了。」锦动作轻柔的将东额前颊边的凌乱髮丝顺拢到耳后,用着平常聊天的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在乎他,要不然他已经跟着他的老大去了,你要放他走我也没意见,但他最大的出息也不过是另外找个帮会继续溷,哪一日迟早横尸街头。」锦说的没错,东无法反驳。解释完留下清水的原因,见东没有反对,锦才继续说出自己的安排:「我让他在酒吧裡帮忙,要是他自己肯上进,总能学点调酒、料理或其它技能,正当做人。」东不得不承认锦安排的很妥适,像清水这样自小便在街头溷的小扒手,既没受过教育也不曾过过正常生活,现在要他定下性子读书不会有什么效果,要他当个朝九晚五的规律上班族恐怕也无法适应,能有足以正当生存的一技之长对他来说才最重要。「谢谢。」东的话声仍澹,但显得极有诚意。「你似乎总为别人在谢我。」锦轻叹一声,略带苦涩:「其实我这么做也有私心,当然不是打算用他要胁你,而是要确保他不会再次成为别人伤害你的工具。」锦等了半天没见回应,仔细一看,原来东不耐疲累已经睡着了。脸上的轻嘲澹讽都已消失,取代的是安详宁和的睡颜,只这样,便叫人心动不已。忍不住再拨乱他额前髮丝,锦幽幽说道:「我之前抓着你一点错处便放大成千百倍,除了那一项再也看不到其它,以致错过那么多…我知道我不值得原谅,但我还是想试试。你刚才说的,四年…便以四年为期,让我重新得回你的信任!」69确定东的状况一切都稳定后,锦便迫不及待的要把东接回家去。医院给他的感觉太沉重、太阴翳,总会让他联想到东差一点死去的情景,他不想再去那裡、也不想让东多待在那种地方。小别院东是不能再住了,除了潮气较重,毕竟照顾上也没有主宅妥善方便。把东原来住的房间再次整理出来,又做了些改动来相应东卧床休养的需要。东呼吸道本来就有过敏的问题,这次肺部又受重创,再加上以前的冻伤,室内环境相对重要,除了原有的空调,锦让人把地板都垫高了,下面藏着可以加热降冷的设备,不敢用有毛的地毯,地板上改铺上一层新开发的无菌感温软垫,即使赤脚行走也不会感到冰凉不适。这么大动作的装修自然引来敬言关注,既然决定公开和东交往并且接回主宅,锦也没打算再瞒着敬言。趁着敬言问起装修的事,锦说道:「你上次不是问到别院裡的东山先生吗?」「嗯。」对于与自己长相相似的人,敬言还是很在意。「其实他是我的情人,也是我这一生想与之相伴的伴侣。」锦以为在敬言面前多少会有些尴尬,却不料说得相当自然。「啊…」敬言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看着锦,消化他话裡意思。这表情和反应也在锦意料之中,他原本还想自己一定会很在意并且难受,没想到话说出口,心境却是前所未有的的平和,或许在他潜意识裡,早就想把对敬言的爱恋做一个了断。像平时一样揉揉敬言的头髮,锦笑道:「吓到你了?这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关係,我能理解。」「不…不是,没有。」敬言连忙否认,他也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