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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你爷爷去世了,你也是小学六年级的人了,他们俩也开始商量着离婚事项。但你奶奶和你外婆都不同意,所以他们就开始游说长辈。这事不知道怎么就被你姑姑知道了。她家境没你爸好,人又掉钱眼子里了,在你爷爷去世之后就一直打着你奶奶那两套房的主意,可你奶奶没同意,因为里头有一套房是你爸出的钱,说什么也不能给你姑姑,还剩下一套,是她用来养老的,要是有什么大病,就把那套房子给卖掉,卖掉的钱给她治病,所以,她也不能给你姑姑。”说到这里,刘妈悠悠的叹了口气,当初禹琴隔三差五的过来吵架说母亲偏心,要不就是拉上孩子到老人面前哭自己婚姻不幸福,她就算天天躲也没奈何的被禹琴抓着当见证人给灌了一耳朵,更逢提禹奶奶了,她人前咬着牙不肯答应,背地里还是为小女儿cao碎了心,拉着刘妈哭了一场,又打电话给禹鸿,和他商量。本来禹鸿就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母子两个都商量好了,偏偏禹琴以为自己的哥哥和母亲私底下见面是不准备给她房子,出了个大昏招。“你姑姑以为你奶奶是要把房子给你爸,就缠上你爸了,你爸当初因为离婚的事忙上忙下的,你姑姑天天念叨不算,那天在你奶奶那里又是咄咄逼人。你爸以为屋子里没有人嫌你姑姑天天问问得烦就干脆全部回答是了。根本没想到你奶奶和你都在屋子里睡觉。你奶奶当场就差点被气晕,你爸看你奶奶的情况不对,赶紧把人送医院去了,之后和你妈两个人婚都来不及离了,天天为了这事跑,却忘记了你那天也在那里,没来得及和你解释。”“整整一个暑假,你那个时候已经六年级毕业了,想来你也记得清楚,你爸妈匆匆忙忙离了婚,你虽然跟了你mama,但因为你奶奶说要让你姓禹你就没跟着你mama姓了。你妈离婚没多久就遇上了你高叔叔,他们两个本来就是高中的前后辈关系,很快就在一起了。你高叔叔家有个比你大五岁的哥哥,当时正好是高三,最关键的时候,你妈又是别人的后妈,自然不愿意被人说闲话,只能咬着牙做到最好,围着你哥哥转,结果又忽略了你。她和你爸都不知道你被你姑姑灌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见你吵着不和他们住在一起也只是觉得对不起你,就干脆让你单独出来住,找我来照顾你。等你奶奶的情况好转了,你那个哥哥的高考也考完了,你爸妈可以腾出手来照顾你的时候,才发现你的不对……”“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禹飞终于出声反驳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真相?偏偏到这种时候才说?”“他们什么时候没说?”刘妈看了他一眼,“他们一直都想说,但你妈是个水做的性子,我估摸着她这一辈子做过最强硬的事情也就是离婚和照顾继子了,现在见你这个亲儿子和她闹也只知道哭了,你爸呢,又和你一样是爆碳做的,一点就着,你们父子俩每次见面就吵架。都在气头上,你也不记得你和他吵了什么,他也不记得他和你说了什么,误会越来越深,能有什么办法?”“那刘妈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刘妈摇了摇头:“我?我哪怕知道得再多也是个外人,我想告诉也只能告诉你你爸妈很爱你很爱你,旁的事情哪里是我能说的?要不是你最近和你爸妈闹得越来越凶,你妈又天天到我那抹眼泪,眼睛都快哭瞎了,我也不会多嘴说这些。小飞啊,你算是鬼门关上走过一趟的人了,哪怕你还是不能原谅你爸妈也稍微对他们好一点吧。你出事那会你妈本来在别的地方出差,都连忙赶回来了,她看着你怎么叫都叫不醒,哪怕医生说没事都哭了整整三天,你爸也是,整整三天守在你病床边上,都没睡过什么好觉,一直等你醒来和他们两个吵架他才和你妈两个才怕刺激到你而离开医院。他们两个实际上比谁都在乎你啊。”禹飞默不作声,只盯着被子看,雪白的被套上什么都没有,就像他现在的脑袋,空空的,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过了半晌,他才哑声说道:“刘妈,你能先离开一下吗?去下面花园走走也好,去外边超市买买东西也好,让我一个人静静。”刘妈愣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出去,替他关上了房门。屋子里只剩下了禹飞一个人,他静静的换了一个姿势,把自己缩成了一团,书上说这是最没有安全感的姿势,而他此时此刻也确实没什么安全感。几年的认知和仇恨,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就完完全全的在他的面前被推翻了,禹飞回想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眼底尽是迷茫。不是什么都可以倒带重来的,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母,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告诉他这一切的刘妈。他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要是时间可以永远的停在这一秒就好了……禹飞像只鸵鸟一样把脑袋埋进臂间,妄想逃避现实。就在这一刻,房门突然传来了细微的响动……第36章:城就在这一刻,房门突然传来了细微的响动。禹飞顶着一对通红通红的兔子眼抬起了头,正好对上了开门那人的视线,他连忙狼狈的别开了脸,偷偷擦了擦掉出来的眼泪。“怎么了?”只见多日不见的穆泽站在门口,对方没有戴眼镜,头发也变得清爽了许多,第一次没有遮住额头,露出了精致的五官,身上穿的也不再是臃肿如麻袋般丑陋的校服,而是一件粉色的毛衣,恰到好处的和手里拿着的那一大束开得灿烂的粉色康乃馨遥相呼应,却又不会显得喧宾夺主,“怎么了?怎么愁眉苦脸的?”听别人这么一问,禹飞刚缩回去的眼泪又有了决堤而出的趋势。但禹飞好歹是忍住了。他素来要强,有什么委屈也是自己一个人偷偷哭,除了特殊情况不轻易在旁人面前流眼泪,所以尽管泪水在眼窝打转,可他的嘴唇却抿得死死的,倔强的把要出头的眼泪给生生憋了回去。见他这样,穆泽倒有些遗憾。“你怎么来了?”禹飞吸了吸鼻子,又拿衣袖狠狠的往脸上擦了两把,这才沙哑着声音问道。“上次你说要我来医院陪你,我就来了。”穆泽也没有再提起刚刚的问话,见禹飞状态不对,他让跟过来的何秘书留在了外面,自己打开门走了进来。无视了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把买的花放到了床头柜上,一面仔细的打理着,一面回答禹飞的问题。“你的手好了吗?”禹飞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穆泽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好得差不多了,除了手心里还有一道疤痕,其他的都好得差不多了。”穆泽把手伸过去给他看了看,果然除了手中间的疤痕,其他的伤疤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