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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沐在他肚子里活蹦乱跳,既调皮又可爱,就像正锤着宫壁,用稚气的嗓音左呼右喊:“爸爸爸爸,我好想出去玩儿啊,里头好闷。”再等一等,宝宝,再有五个月你就能出来玩儿了。俞念无声安抚他。“那就好那就好!”阿姨也喜上眉梢,“你一直说没感觉到胎动我还担心呢,这下好了,健康就好!”是啊,健康就好。不是非要出人头地,不是什么厉害的Alpha也没关系,更不用像他爸爸那样活得那么累,他的沐沐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他别无所求。—带着这样一份喜悦,俞念一直等到了近十点,肖默存仍未现身。俞念着急了。他不是怕丈夫反悔,是怕天黑尽了,外面那样冷,又起了雾,开车不安全。顾不上怀着一个小的,他披上外套就想去楼下的厅里等。谁知刚一拉开门,墙外正倚着一个熟悉的人。“默存?”俞念愣住了,“你……你怎么不进来?”肖默存显然也没料到俞念会突然开门,手里的打火机还握着。医院不让抽烟,俞念差一点脱口而出,忽然又意识到自己并没有闻到烟味。明明天气已是初冬,丈夫身上却还穿着那件黑色的肯辛顿风衣。走廊温度低,他像从冻库中逃出来的豹子,连头发丝里都冒着寒气。“散一散烟味。”肖默存说。俞念一听,勾着他的手将他拉进房间,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你怎么不多穿一点?”他一边倒热水一边问。肖默存没说话,只是望了眼屋子,然后不动声色地看着俞念,看得他几乎有些局促。“你看什么?”他问。他知道自己现在模样怪异。相比于一周前的那次相见,肚子又圆了不少,向前耸出来,将外面的毛衣顶得老高。两条腿像一对筷子,支撑着与瘦削脸颊截然不符的上半身。他的一对脚也高高地肿起,形状又彭又胖,像婴儿的脚丫子,因此每天只能穿宽大的拖鞋,怎么看都觉得奇怪。更糟的是,就连肚子上面的那一对部位也大了起来,软绵绵的鼓着,实在叫人难以启齿。“不看什么,看你。”肖默存低声说。俞念羞赧地垂下眸去,不好意思地把衣服往下面扯,拼命盖住上半身:“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没有。”肖默存目光幽深地盯着他,像有无数句话要说,可落到现实中却又化为了沉默。就跟烟灰弹到地上一样,没有任何声响。屋里又弥漫着幽幽姜花香,像以往每次见面时一样,不同的是这次的花好像更新鲜一些,格外有生命力。Alpha环顾四周,薄唇微动:“为什么今天这里看起来不太一样。”俞念朝他笑了一下,变魔术一样从身后的柜子里搬出了个不大的蛋糕盒。“为了这个。”盒身是浅蓝色的,上面系一条巧克力色的丝带。俞念把它小心地搬到窗边的桌上,抬出里面的蛋糕。肖默存拧眉:“你生日?”俞念脸庞蒙上薄薄一层雾,又很快散开:“你果然不记得了。”再怎样聪明的人,如果他不肯在自己身上花心思,那么无论自己怎么提醒,他也不会记起今天是什么日子。肖默存说:“你应该提前告诉我。”俞念怔了一怔,随即释怀地笑了,“不要紧,你来就好了。”见到俞念拿蜡烛,肖默存走过去拿出了口袋里的打火机。咔噔两下之后,火苗从油口窜了出来。俞念凑过去一支一支地点,小心仔细地插上去,忙活了两分钟才将蜡烛摆弄完。“好啦,麻烦师兄去关一下灯吧。”他俏皮地笑起来,跟肖默存开起了玩笑。永远都是那样冷若冰山的肖默存被师兄两个字勾起了情肠,想起天井中的那次庆生。也是一样的迷你蛋糕,怀揣着不肯分给别人的私心,也是一样的蜡烛跟打火机,准备迎接寿星的许愿。沉默地看着蜡烛燃到一半,肖默存才像刚听见俞念说的,走到门口去关灯。啪——屋里一瞬间暗了,又被柔和跳动着的烛光填满。烛芯由白变黑,烛油缓缓往下流,很像泪。这样温柔的光线跟俞念很相配,衬得他眼眸莹亮。烛火在他的瞳孔中肆意跳跃,活泼又欣然,一切恍惚间回到了四年前。月光与烛光交映下他双手合十,睫毛轻轻颤动,继而紧紧闭上。从肖默存的角度看过去,那模样虔诚郑重极了,似乎全副身心都在向老天诉说这愿望的重要性。十秒后,他才慢慢睁开眼睛,笑意收也收不住,像银河里撒了一把碎钻。蜡烛熄灭了,换成了台灯,柔和的光线才适合今晚的气氛。“现在轮到你了。”他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Alpha的肩膀,“不打算跟我说一句生日快乐吗?”又是半晌无言,肖默存看着他低声说:“生日快乐。”又长了一岁,俞念心里徒然生出些感慨,庆幸爱人在旁,孩子即将降生。虽然没有一句甜言蜜语,没有歌,没有吹蜡烛,但这是个不错的生日。两人这样面对面站着,空气里有淡淡的蜡烛燃烧过的味道。半晌后肖默存忽然倾身向前,拦腰抱起自己的Beta,一步步朝病床走去。俞念低声惊呼,“默存你干什么?”肖默存抱着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然后把他平稳地放了上去,又将被子拉上来盖住了他隆起的腹部。“你站得太久了。”Alpha说。“我不要紧的。”俞念嘴角勾起了一个笑。那抹笑容像一汪清浅澄澈的湖水,轻风一刮就泛起涟漪,幸福随着波纹往四周荡去。他窝在被子里,咂摸着刚刚Alpha对自己的体贴,像将一颗软糖含在嘴里品,舍不得咽,心里泛着甜。过一会儿他伸出手去,轻轻勾住Alpha放在被面的指头,撒娇一样地央求:“你坐近一点,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