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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之前的不告而别,他现在在生气中。突然两个人就合二为一了,暮漳一时接受不了这种转变,同时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夙珩,每次见面,他就只能僵着一张脸,全程放空。从夙珩这边来看,自己有错在先被人抓住了,他心虚,对上暮漳难免短了气势,再加上暮漳从来没有过的冷漠态度,每每到了嘴边的解释又打了个转,回去了。两个人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僵持着,直到同墨实在忍不住好奇心,拣了个弥香不在的日子跑去问夙珩。夙珩自是不会将他与暮漳的事情尽数告知给同墨,但有场外援助,他也没有放过。夙珩隐晦的询问了同墨。同墨只知道夙珩做错了某件事,要向暮漳道歉,再深的,同墨就怎么也问不出来了。同墨无法,只能按照自己的经验,建议夙珩带点暮漳喜欢的礼物去赔罪,显得有诚意一点。于是某一日夙珩从外面回来,路过人间的集市,看见了排着老长队伍的酥饼店,想起同墨的建议,站着排了大半个时辰的队,带了一提酥饼回去了。有了龙君亲手设下的避水咒,这提酥饼热腾酥脆地进了暮漳的嘴。俗话说吃人的嘴软,一时没忍住吃了夙珩的酥饼,暮漳就不好继续和夙珩僵着了。夙珩抓住这个机会,口齿伶俐简单快速地解释道:“当日我并非不告而别,只是宫中鸣了钟,催得紧。我未觉察出你尚未清醒,当日的告别没有让你听见。”暮漳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做的“梦”,好像是这样的哦,那这件事儿就赖他咯哦?暮漳不说话,过了半晌小声哼道:“那后来呢?后来你怎么不跟我说?”夙珩僵住了,纠结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消除两人之间的结比较重要:“幼态举止失仪,羞于坦诚。”这句话带着暮漳回忆了一遍当初“端行”的种种行为,他一乐,又听夙珩说道:“此为夙珩之过,却非有意相瞒。”暮漳见夙珩眼中隐隐有愧色,看得暮漳心中一动,道:“夙珩,你带我去一趟人间吧。”第19章人是物非说是去人间,其实龙宫本就在人间。暮漳还记得他模糊的记忆中还有关于漳水的画面。从漳水中分流出的一条细细的小河就穿过他家门前。说要夙珩带他去,是因为龙宫附近有结界,隔开了人类和水族的的生存空间。夙珩等人可以进出自如,但是暮漳却不行,对于他来说,这结界就像一面结实的墙一样。夙珩自然是允了的,安排好宫中的事务之后,在同墨促狭的目光下,牵着暮漳的手,一同穿过结界。出来的时候是傍晚,红色的霞光如同火焰一般漫在天际。失去刺目光芒的太阳依稀露出半边儿,沉静而从容。地上游人如织,在繁华的街道上穿行着,好一派安逸的日暮之景。这座城靠着水,运输方便,百年前的一场洪水冲垮了城墙,却冲不走地利。洪水一过,这儿又重新繁荣起来。岸边船夫吆喝着,城内打扮秀丽的女子挑选着自己心仪的首饰,孩子在糕点铺子前面流着口水,佩玉戴金的公子哥儿成群结队在花楼寻欢,青衣儒衫的书生三三两两谈论着家国天下,不时有一顶装饰华丽的软轿,摇摇晃晃从街上走过,里面似有似无飘出一声娇嫩的少女之声。一切好像和从前相似,实际上却又是另一番面貌了。人是物非。暮漳居高临下看着这座城池,只能从城中建筑的规划依稀看出一点过去的痕迹。“这天下,还是杨家的吧。”暮漳问道。夙珩回答:“是。”暮漳心里有些许安慰,总算还没有变得太彻底,但转念一想,那又有什么不同的呢?总之,这座城已经不是他出生的那座城了。夙珩问:“触景伤情了?”暮漳摇摇头:“没有。”他早就知道会有变化的,在现代,哪怕是出去个十年五年,再回家乡的时候也不认识路了,何况这里已经过了百年。他只是有一点唏嘘罢了,只是这样。夙珩不再说什么,牵着暮漳落下来,进了城门。一开始是夙珩带着暮漳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暮漳在前,拉着夙珩走的状况了。循着记忆里的路线,暮漳找到了他的“家”。这还真得益于古代城市的建筑规划一般不怎么变动,也要感谢暮漳的家好认,就在河边上。这里早就入住了别的人家,房子不知道被起了几次了。一个勤健的农妇模样的女子喂着鸡,几个年龄不一孩子屋前屋后的跑着。暮漳在人家门前站着盯久了,引起了农妇的注意。她问道:“小伙子,你站到列系是要找喇过吧?”熟悉中透着陌生的乡音,百年过去,这里的口音也有些变化了。暮漳回答道:“来祭祖。”“列样啊,辣李站到我屋滴门口搞莫家啊?听你滴口音不似我们列边滴咧。”“大娘,你们家在这里住了多久了?”“七八十年了吧,莫了?”七八十年了,也就是说他们家是直接在原来的废墟上起的房子。暮漳有心要问,但又不知道要问什么。那样大一场洪水,能问出些什么东西来呢?“李似原来列个屋滴滴人吧?”见暮漳神色低落,农妇猜到。这种事在这座城里不算罕见。前几十年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来寻亲,不过近些年来越来越少了。农妇问清楚了暮漳的来意,就不去管这个陌生人了,她随口安慰了一句:“莫桑心了,日子还要过。”然后手在衣服下摆上抹了抹,又去忙屋里的事情去了。夙珩握着暮漳的手紧了紧,换回了恍惚中的暮漳。暮漳用另外一只手揉揉脸,说:“我没事。”本来暮漳就不是伤春悲秋的性格,在来之前,他就没指望过这片地方还维持着他原来小时候的样子。暮漳叹了口气,牵着夙珩往前走。正是早春时节,街头巷尾的杏树都开出了满树的花,一阵风轻轻吹过,如雪一般的细碎花瓣就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在地上铺开薄薄的一层。暮漳踏着云朵似的落花,一点点扫过身边的一景一物。“我出生的时候,这个国家正值战乱,四处都在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