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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电视塔的最顶端是一处开放式的大型旋转餐厅,仇亦抵达餐厅时,整层餐厅层空无一人,仅有一个穿着高领毛衣的身影站在了餐厅的落地玻璃前。“我以为你不会来。”背对着仇亦的人自然是段应许,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因压抑而有些哽咽。仇亦把手揣进裤兜里:“如果我放你鸽子不来的话,你会怎么做?”“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段应许道。仇亦心里突然生出了点说不出来的情绪。段应许刚才说的话完全不像是对方会说的,仇亦还以为段应许会直接派人到天虹的艺人公寓逮他,用绑架的手段把自己绑到电视塔来。毕竟段应许的心中藏着凶兽,而他已经不知天高地厚地打开了凶兽的囚笼。他动了动唇,思考了一下措辞,想着要如何扮演对方的“情敌”。然而仇亦琢磨了半天,忽然发现作为演员的自己居然在这时候演技失灵了。仇亦没有说话。他怕自己再开口,段应许会直接发现自己是在欺骗对方。“你的经纪人后来又把我和你的事告诉你吗?”段应许问。仇亦点头:“他说了。”“我知道你肯定觉得这件事是天方夜谭,我明明是你眼里的‘情敌’,但却和你结婚了,”段应许又道,“这几天我一直不敢去找你。”仇亦盯着段应许的背影:“为什么不敢来见我?”段应许沉默了。仇亦虚了虚眼,揣测着段应许的想法:对方是害怕暴露本性,把自己吓到么?许久后。段应许终于再次发出了声音。他低吟着:“我……很害怕。我的心里第一次产生了恐惧的情绪,我很怕看到你的眼睛,我害怕在你眼里只能看到厌恶的情绪。我发现我其实是个胆小鬼,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仇亦愣怔。段应许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控制着什么一样。忽然,旋转餐厅的穹顶动了,仇亦一惊,猛地发现穹顶居然如同莲花一样绽了开来。星空斗转,月辉散落,塔顶上吹过了冷寂的风。背对着仇亦的段应许转过了身。他的面上再也不见那副遮挡目光的眼镜。段应许直直地注视着仇亦,有些精神崩溃:“我有想过,就算你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能有无数手段把你强制性地留下来。我可以打断你的腿,可以刺瞎你的眼,可以把你像金丝雀一样关在鸟笼里,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想留住你,但我又没有办法留住你。”他用一种近乎祷告的语气说着恳求的话语,仿佛误入迷途的信徒,而仇亦是唯一能向他传递真意的弥赛亚。“不要离开我,不要忘记我……我祈求你。”仇亦抿唇,走向了段应许。随后,他张开双臂,拥住了对方。“你确定你不会跟我拼命吧?”仇亦道。段应许有点头脑发懵:“我不会伤害你。”“其实……”仇亦凑到了段应许的耳旁,低着声音道,“我说我失忆了,是骗你的。”“……”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仇亦的意料,不过虽然是意外,但他也没有拒绝。和段应许以拥抱的姿势在电视塔的顶层吹了大半夜的冷风后,两人就莫名其妙地滚到了下一层的酒店里。仇亦一边走神地想着段应许好像把整个电视塔都清场了、该不会星辰电视塔也是段家的产业之一,一边被段应许粗暴地撕开了上衣。段应许像是泄愤一般狠狠地咬在了仇亦的肩膀上,把仇亦咬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为了回敬对方,仇亦也在段应许的脖颈上落下了标记。两人并没有做到最后,然而仅只是抚慰,段应许便已激动得无法自已。他在仇亦的身下颤抖着,再不做掩饰,彻彻底底地将自己的一切展露给了仇亦。第二天早上仇亦醒来时,段应许还躺在他身边睡着。这还是仇亦第一次和对方同床共枕。他敞着衣领,一边摸着段应许昨夜留在他肩膀上的齿痕,一边坐在床上思考人生。不知为何,仇亦突然生出了点想要抽烟的念头,只是为了形象需要与健康问题,仇亦从没抽过烟,因此只能折中了一下,叼了根棒棒糖假装沉思者。仇亦忽然觉得,也许翻车的人是他才对。乌龟翻了壳,而兔子也没见得好到哪里去。仇亦盯着段应许的睡颜观察了许久,终于做了个决定。·12月27日。北境的雪山上。“我说仇亦啊,”黄赫擦了一把额间的汗水,狠狠地喘了口气,“你怎么会想到要演何渡的片子?”走在黄赫前面的仇亦手里拿着登山杖,一步一步地在雪地上前进着:“没什么,只是觉得何渡是个有才华的导演,不提携一把可惜了。他既然终于下定决心要自己单飞,我在资源上帮不到他什么忙,就只能用自己的名气帮衬他一下咯。”在与段应许在星辰电视塔上度过一夜后的第二天,仇亦便扔下了还没睡醒的段应许,火速赶回了天虹娱乐。他把黄赫从被窝里硬拽了出来,接着又火速让黄赫给何渡打电话,表示自己要推掉手上的通告帮扶何渡,接拍了何渡的电影。何渡准备拍摄的电影名为,讲述的是雪峰上的邮递员的故事。这部电影是何渡和他志同道合的导演朋友筹划了多年的作品,只是一直拉不到投资者。为了谋求足够的启动资金,何渡才会在各个摄影棚之间奔波,妄图筹集赞助。在结束了第四季的第一期指导后,何渡终于时来运转,受到了总导演“团长”的青眼,经由“团长”介绍,结识了一位颇有人文情怀的投资商,成功从对方手中拿到了启动项目的最后资金。资金到位后,何渡立马运作起来,迅速组建起了拍摄团队。待和何渡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