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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定的。”“......那我要是刚刚说我做饭怎么办?”“那就不去了呗。”“......”这叫什么?这叫一气呵成,且理直气壮。字明均洗了个澡,又借了一套白连玺的西服。“怎么样?”字明均到全身镜前走了一套流程,把每个角度都看了一遍。白连玺在旁边看了全程,大概想的都是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职业病。“好。”一个字胜过千言万语。字明均大概很少得到这样质朴的回答,闻言便去看着他。“特别好。”这时候要是再让白连玺非说出点什么就有些残忍了。“我也怎么觉得。”字明均竭力表示赞同。一出楼门字明均便把手机扔给白连玺,让他领路。“不太远,步行二十五分钟。”“不可能,我订的时候看最多十五分钟。”字明均凑过去看,屏幕上写的也是十五分钟。“你中文退步了?”字明均这么问。“......我好的很。”白连玺放大比例尺给他看,“十五分钟也行,但咱们得横穿中国城。”沉默了好几秒,预设了各种可能,觉得可行。“不行,绝对不行,你比你想的要出名。”白连玺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义正言辞拒绝了。字明均耸肩,心里其实很开心,无关乎白连玺捧他。他在被眼前这个人在乎着,他的身体,他的情感,事业,生活,他的整个人,都被这个被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和利益关系的人关心着。“而且我不想穿成这样去中国城。”白连玺自省刚刚语气有些过于激烈了。“陪我绕路吧。”“我的荣幸。”虽然绕开了中国城的主街,也不免遇到一些同胞。先不说是否能认得出字明均的人来,两位穿西装的长腿帅哥已经足够吸晴。字明均没戴口罩,全程微侧着脸。到后来实在不行,由白连玺护着内侧,两人紧贴墙向前走。字明均甚至装出打电话的样子遮了半张脸。并不一定有人能将字明均准确认出,但这种预防是必要的。原本二十五分钟的路程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迈入预约制餐厅的时候字明均都走路走出了一层细汗。餐厅是法国菜,字明均说他的朋友推荐给他的。白连玺不常以顾客身份出入餐厅,但也很懂的样子,与字明均一并落座。两人很快点好菜,一同拒绝了酒精饮料。他们的位置靠窗,虽然离泰晤士河还有一段距离却能清晰看到河面的艇。“你看天上的鸟。”这时候天色将晚不晚,太阳在这番景色对面的方向。也不知道天上飞鸟的行迹如何吸引了字明均,但白连玺也去望的时候,是能够体会到那份美的。“最美不过泰晤士的波光。”几乎没有人能对此作出反驳,字明均也没有。他大概知道白连玺是故意引他的目光,因为刚才天上飞得最齐的两只鸟散了。自然事物无意的表现总会让人怀着各自的心思看到。他们今日发生的最大的事就是见面,怎好再看些稀奇的坏事。“我以为最美的是我。”字明均并未移开赏景的目光。白连玺接这些话可以接得非常熟练。他却打心底里不想。“我一年后一定会在你身边,他不让我走我就辞职。”“其实不用这样。”“你不懂。”字明均乐了:“我不懂?”白连玺这句话确实欠解释,只好补充:“爱没法衡量,但总是不太一样,就像雪花。”“就像雪花。”字明均重复着,自然同意了这观点。作者有话说:40这顿饭一直吃到头顶过道的灯都开了,可惜装饰作用大过实用,除了光源正下方仍是漆黑一片。有服务生来点起了桌子中央的蜡烛。但还是很暗,人的脸完全没在黑暗里,也就剩了一双握着刀叉的手看得清楚。可字明均和白连玺不是初次相亲不愿直视对方的羞涩小孩。又过了一会,太阳彻底落下去,凝视对方的脸真的有凝视深渊的意思。白连玺其实不急这一会儿,他专心切着菜,专心看着字明均的手。心里懊悔得很,如果他早一点去订戒指,今天说不定就能戴上。字明均则不太情愿坐在这里了,他说:“这鬼地方怕不是要交不起电费了,我都看不清你。”“这叫氛围。”“什么氛围?”字明均觉得不可思议,“你坐在我对面我却看不清你的脸。”“随便什么吧,神秘,美好,浪漫。”显然字明均没法那么乐观主义。“晚上做什么?”于是便开始试图规划下一步。“都可以。”白连玺答。“你明天上班吗?”“不上。”“全天陪我?”“嗯。”“这么好?”“你不也是全天陪我吗?”“那比得上白经理的宝贵时间。”“少废话,按市价我估计都租不下你一个小时。”两人吃完了最后一道甜品,将刀叉摆于一侧。这时再向窗外看,既不见飞鸟,也不见本绝美的水波光亮。如果字明均没有硬凑出这一天半的时间赶来找白连玺,两个人的生活状态也不会有什么不同。但正因为他做出了牺牲,白连玺也做出了牺牲,两个人一起的这点时间才格外值得铭记。“吃好了吗?”字明均最后喝一口水。“好了。”两个人这次绕了一条更远的路,途径鸽子广场,还踏过白金汉宫前的长街,在圣詹姆士公园的层层台阶前合了影。等绕回白连玺的公寓,已是晚上八点有余。“明天有什么安排?”字明均今天又是赶飞机又是出门吃饭,本来就刚脱离高压期,一下觉得很累。他随手把外套搭衣架上,人直接陷进了客厅的沙发。“你有没有哪里想去的?”“带我去你喜欢去的地方吧。”白连玺试图回忆伦敦好玩的地方。“那些地方人都太多了,不安全。”“什么地方?”“很多地方,一区里玩的多人也多,之外的地方玩的少,人也不少。”“那你看吧,有你的地方就行了。”白连玺听了真就快要红了脸,如果说平时两个人都是有意识地接话捧哏,那刚刚那句更像是不经意脱口的心里话。字明均的角度看不到这些的,他依然躺在沙发力,那顺手把白连玺上司送的纸袋扯了过来。“可以打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