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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能不能帮忙?为你的未来,为咱俩的未来,我想做点什么。”顾春来面颊通红,竟急出一头汗。肖若飞细细将汗拭净,抵住对方额头,热度仍在继续。可那家伙不知几时来了那么大的力气,往床上按都按不动,他生怕碰了还未愈合的伤,下手都不方便。二人正焦灼着,门口传来熟悉的女声。“二位,聊什么呢?”他们不约而同抬头一看,昨夜被谴走的闫辉正站在门口。他旁边不是别人,正是所有人心里的定海神针——肖灿星。没想到肖灿星居然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医院,顾春来连滚带爬要下床迎接对方,可这位年过花甲的女性身体依然强健,两步走到床前,扶住他,要他别随意下地乱动。多了两个人,顾春来没法再任性,只得乖乖倚在床上,面容淡定。旁边的肖若飞冲他做鬼脸,吐舌头,他也只能装没看到,憋着笑,一本正经地和长辈拉家常。说了没两句,有人给肖若飞打电话。一看是公司的,他也不好耽搁,和几位简单道别,就离开了。病房里太闷,而外面天气太好,日光渐暖,天上没有一片云彩。顾春来看着窗外嬉闹的人群,好不羡慕,便跟周围的人磨了一圈,医生终于松口,说只要做好保暖措施,可以坐在轮椅上出去遛弯儿。顾春来也明白,这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他也不好有任何怨言。闫辉身强力壮的,一把将他抱到轮椅上,肖灿星在一旁为他搭毯裹腿,不一会儿,他就成了个蹲在轮椅上的小雪人,全副武装,没有一丝纰漏。或许是死里逃生,也或许是太久没见太阳,顾春来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被打开,每一寸皮肤都在贪婪地吸收外界带着灰尘和喧嚣。他吹绒毛,吞空气,让这几天回暖又出现的蝴蝶在自己指尖停留。走出去不远,他听旁边有人笑,笑声很熟,偏过头,发现肖灿星捂着嘴,眼角的褶皱像是翅膀一样,随时能飞起来。“阿姨,啊,不对,灿星老师,若飞笑起来和您真像。”肖灿星笑意不减:“没关系,你叫我阿姨我高兴。”顾春来羞涩地挠头:“您最近也忙吗?我听若飞说,你们股东大会出了不少事儿。”“还好,”肖灿星的表情依旧温柔,可顾春来却觉得对方眼里蒙了一层纱,“公司的计划总要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不是三言两语挥挥手就能决定的。”“我明白,”顾春来脱口而出,“作为公司的演员,我这么说其实挺奇怪的,但我明白若飞现在的困境。”“他全告诉你了?”顾春来点头:“对。他的病,还有最近工作上的问题,他全跟我沟通了。”“那就好,你们肯沟通就好。”肖灿星指着旁边的长椅,示意过去坐,“谈恋爱就怕话说不清楚。有的时候啊,总以为自己的付出是为对方好,不愿意说,实际上,相爱的人之间心思哪有这么复杂,又不是打仗,是过日子呢。”“您说得对。”“若飞那孩子就是心事太重。打小他身边就没父亲,很早就学会自立,虽然我希望他开心就好,可那孩子自己有野心,不管多难多麻烦,这么多年好歹撑过来了。”说着,她看向顾春来,眼神诚恳,“但是,现在他遇上了更大的坎。我也知道,现在对你说这些不合适。”或许是多年的经验练就的触感,顾春来直觉,肖灿星要说的事情并不似他们先前对话那般轻松。他点头,缓慢而郑重地讲:“您说。我是若飞的男朋友,我们人生要一直一起下去的,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孩子,谢谢你。”肖灿星深吸一口气,“你知道,若飞明年打算提出的计划,对不对?”既然对方开诚布公,顾春来也没想计较那些商业机密之类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一一交代,包括肖若飞的决定,包括他的困境。“那孩子跟你说了这么多啊。你们肯这么坦诚,真的太好了。”想起之前的纷争,顾春来有些不好意思:“也是刚学会的。”“学会就好……”肖灿星的眼神无比安慰,“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就连若飞都不知道。我想,或许只有你能帮我。”听对方这么说,顾春来直起腰,身体前倾,耳朵离肖灿星的嘴更近一点。“我之前劝过若飞,希望他重新考虑这个计划。并不是说我不支持他的理想未来,而是……”顾春来严肃地讲:“董事会的压力。这个,若飞也告诉我了,包括董事会知道他的病情,也告诉我了。”“我就担心这个。”肖灿星忽然抓住顾春来的手。顾春来没料到,在任何场合都是大家定心丸的肖灿星,居然会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心理问题往往比生理问题更糟糕,更容易被拿来做文章。”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来到大众面前后,尽管不想,顾春来也勉强学到用恶意揣测别人的三两伎俩。生理问题迟早能治愈,但心理问题看不见摸不着,往往会被人误解魔化。明明最需要耐心和陪伴的病症,却要承受最大的恶意。肖灿星慎之又慎,最后才缓缓讲出:“若飞没打算放弃计划,董事会里很多人清楚。有人担心问题太多,会毁了灿星影业的金字招牌,放出风声,说如果若飞继续一意孤行,他们或许会……会想办法撤掉他目前的管理职位,甚至制片人的头衔也没法保住。”顾春来差点喊出声。他一生经历无数,此刻是他第一次想要指天问佛祖,为何要这样对他,对他爱人降下如此灾祸。“春来,你能不能……劳烦你,劝若飞暂时放弃这项计划?”第69章第一个吻,第一百零一个吻肖灿星继续:“我清楚,现在讲这些话可能并不合适。你刚恢复……”顾春来强迫自己镇定。他说句“不好意思”,然后探出手,搭住肖灿星绞在一起的指尖。“没有不合适。若飞的事就是我的事,任何时候说都合适。”他深深舒了口气,继续说,“我只觉得,依若飞的性格,如果您劝不顶用,那我劝可能也无济于事。如果他已经计划好,胸有成竹,我觉得他几乎没有主动放弃的可能性。”顾春来沉了声音,试图让自己听起来更有说服力些,“那不是他。”肖灿星欣慰地着顾春来。“孩子,阿姨明白,谢谢你这么了解他。我也觉得,让他断了这念想不可能。况且往长远了看,这计划对我们是有益的。但……”“您担心他的身体,对吗?”肖灿星点点头,挺直的脊背不着痕迹地塌软,神色中也是无法消解的疲惫。“若飞从没生过这么严重的病,而且还是心理问题。知道情况后我一直在反思,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