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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平板道:“反正公司的情况,季涵也都和你说了。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你心里也有数。我还是相信你能做好的。”容律笑了一下说:“谢谢。”·周一早上的申城,到处都在堵车。容律开车,季涵坐在副驾驶。陆承许青舟和许笑嫣则坐在后排。上课的地方在市中心,许笑嫣还有点没睡醒,趴在许青舟的腿上一边打盹一边求:“今天能不能不去上课了啊。我的腿好酸哦,我在游乐园走了太多的路,现在感觉好困啊。”许青舟屈起手指敲敲她的额头。“上课怎么能那么懒散!玩也是你要玩,现在累了就不想上课,爸爸以前这样教你的吗?”许笑嫣悄悄吐了吐舌头,抱着许青舟撒娇。“爸爸,那我乖乖上课,下课以后我想吃芝士蛋糕行不行啊。”许青舟正要说话,陆承到先开口答应了:“行,我给你去买。要草莓味的还是柠檬的?”许青舟说“不”的声音顿住。他瞥了陆承一眼。等到许笑嫣下车以后,才对陆承道:“你不能那么宠着她——我是说我女儿,小孩子太宠……”“正因为是你女儿,所以我才宠的。”陆承笑了一声,低头说,“我这辈子也不可能有孩子了,你就当……满足一下我的私心不行吗?”许青舟闭上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送我许笑嫣去上课。容律扭头问陆承:“陆总,我现在送您去公司吧?”“季总说您一周没过去了,办公桌上压了很多要签字的文件,今后我也会承担一部分法顾的工作,所以在文件的审批上,我需要尽快熟悉您的工作习惯。”陆承啧了一声,点头说行。然后看看了一眼许青舟,突然征询式的问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公司吧?申城的总部,你从来没来过。”许青舟从陆承的眼睛里瞥见了一丝期待。第七十章许青舟不知道怎么拒绝陆承,所以就同意了。·申城总部比文市的要大上许多。如果说文城的办公室,仅仅像是个公司的话,那申城的总部则更符合集团。一整个园区式的建筑,分公司和部门聚集在一起。宽敞明亮的办公环境,四周被精心设计过的绿植,许多带着工牌的员工来来回回的走动。以往在文城时,陆承向来低调。他身边跟着最多的就是季涵和谢霁,偶尔一两个陌生的司机或助理,从不会过多停留。更多的琐事陆承宁愿亲力亲为。忙起来的时候不见人影,闲下来的时候,又像是个生活枯燥的普通人。·许青舟跟着陆承刚进办公室,门外敲门的人就已经排起了长队。许青舟在沙发上坐着,旁边陆承已经与人商谈起来。许青舟从陆承的书柜里抽了本书看。进进出出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陆承好似忙不完似的。但他说事的时候,总时不时看向许青舟。好像生怕许青舟觉得无聊了,抽出间歇就问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喝茶,空调冷不冷,想看哪些书。过分的关切惹来旁人探究的目光,那种目光不是明目张胆,但也含着许多猜测。许青舟逗留了一会,就离开了。·他坐在顶楼的茶水间,回想起昨夜的醉酒。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总归是会让人伤心的。季涵曾经骂过他:要滚就滚远一点,何必回来呢?许笑嫣不是借口,亏欠也更不应该用伤害来偿还。可是那根隐隐约约牵着他的线,还是把他拽了回来。他好像被分裂成了两个自我。一个是麻木的,对这个世界满不在乎,颓废的想着哪怕去死,或者就这样留在陆承身边,随他的意,一切都无所谓的灵魂;而另一个却充满了痛苦与焦躁,对毫无尊严的冷漠含着厌恶与唾弃、对陆承充满了憎恨,想要报复他,却又好像渴望着他的灵魂。这两个灵魂交替着。有时痛苦说:走吧;麻木说:留下也无所谓。而有的时候麻木又说:狠心消失就好;焦躁却又告诉他:回来。他想要遵从本能,但本能给不了他答案。他的生活好像永远都这么模糊,从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已经失去了“自由选择”的能力。他不断在用理性做判断,犹豫着想要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可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到头来,每一次,他都会因为自己的犹豫和优柔寡断,反而带给了旁人伤害。·许青舟发呆的时候,容律突然过来了。他端着杯子摆弄咖啡机,察觉到许青舟的目光,便大大方方地走过来。“许老师,”他边笑边叫道,随后解释,“我听季总是这样叫您的。”“早不是什么老师了。”许青舟摇头说。然后容律在他旁边自然地坐下。他观察着许青舟,目光在他脸上扫过,又移向男人的一双长腿。许青舟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收回腿坐得更端正了些。容律笑了一下,突然问他:“你知道陆承喜欢什么口味的咖啡吗?”许青舟愣了下,容律把咖啡杯举了举:“被支出来倒咖啡,但我并不了解陆总喜好。这种事我也不敢问得太细。”许青舟理解地点头,目光瞟向那杯咖啡。然后他站起来,接过咖啡走到水池边倒掉了大半,又往里面加了许多奶和糖。深黑色的咖啡变成了浅浅的奶咖,容律轻巧说谢谢。“许老师也回去吧,他们现在没有谈事了,陆总看不到您总是会心不在焉。”许青舟点头说好。·他们进办公室的时候,上一个出来的人感激涕零。“承哥,这次事情是我没处理好,给公司添了麻烦,结果还要您来替我收拾。说到底还是你能干,对不起,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让手底下的人出这种纰漏。”陆承挥挥手让他快走,烦躁的揉了揉太阳xue,然后冲容律发脾气。“不是说了要黑咖啡么!这是给我接的?”容律还没说话,许青舟已经温声开口了。“你不是喜欢吃甜的么?黑咖啡太苦了,你不爱喝的。怕在公司被属下笑话?”陆承猛地抬头,然后死皱着眉头,端起咖啡喝。他喉咙动了一下,一口咽下去,随即面上又一点点放松。“改天买个带盖的杯子去。”他低声咕哝道。容律一直观察着,直到这时,突然轻笑了起来。·来公司的时候,他和季涵打了个赌。季涵说其实喜欢一个人,往往喜欢的是某种类型的人。这个世界上没有非谁不可这么一说。可是容律觉得不是。人生是一个永远不可逆的过程,在某个时间、某个契机、某一站,你的列车里上来了一个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