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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劲。但问题他自己也是五十步笑百步。不仅没有客气,反倒像心怀不轨的人抓住了时机,顺理成章地推着什么东西往前走了下去。接触有段时日,陈南一知道贺昀迟属于时间管理非常精细的那类人。下午四点,果然收到了他一条微信,说大约会在七点半左右过来。陈南一认真考虑了一下,隐约记得上次他到店里选的是楼上的靠窗位,便拿着预定牌上楼放在了那张桌子上。“有人订位了?”林昂正要进三楼的储物间拿几盒纸巾,边爬楼梯边问。“嗯。”陈南一没有多谈,“等下跟林姨说一声,鲜虾蛤蜊煲和菌菇汤都先预留一份。”“知道啦。”林昂在楼上应了一声,下来后又把他挤在楼梯间,道,“过几天国庆店休你有空吧,一起吃饭啊。”“有事?”“我们家周哥都跟人家约好时间了。”林昂对陈南一的记性很有意见,“就是我上次跟你提起过的那个银行工作的,郑渝。”陈南一的表情显示他已经完全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回事,林昂怒其不争,鼓着腮帮子说,“哎,我不管啊,反正都已经约好了。”他蹬蹬跑下楼梯,又在一楼扶手附近伸长脑袋念叨了一句,“到时候我们开车去你家接你。”“接南哥去干嘛?”陈南一刚想开口拒绝,一个女声插了一句。宋亦杉走到楼梯边缘往上望,笑着和他打招呼,“南哥。”“小杉。”林昂侧头一看,很高兴地接过宋亦杉带来的一袋卤鸡爪,毫不讲究地钻进吧台找了几只塑料手套出来,边吃边回答道,“接南哥去相亲。”陈南一差点摔了一跤,“说好了,只是吃顿饭而已。”“相亲好呀。”宋亦杉跟着煽风点火,戴上一只手套,和林昂凑在一起啃鸡爪,“有对象的照片吗?”“有啊。”林昂找出照片来给她看,没心没肺道,“比邵越帅多了吧?”幸好陈南一已经下楼,进厨房切一碟水果。宋亦杉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厨房的动静,用手肘戳了林昂一记,“提他干什么。”林昂反应过来,立刻跟着望了望厨房,识趣地比划了一个闭嘴的动作。但憋没一会儿,见陈南一暂时还没出来,他小声道,“欸,你说南哥对邵越是不是……算了,还是说这个吧,长得帅,脾气比姓邵的更好,特别好相处……”“姓邵的都跑去骗婚了还能有什么。”宋亦杉摘下油乎乎的手套,低声说,“别再提这个人了。”“聊什么那么兴奋?”陈南一把一碟水果放到宋亦杉面前,中断了他们的八卦对话,“怎么前两天没过来?”“学校的事情太多,老板盯得紧,连着几天查打卡了。”宋亦杉对林昂使使眼色,转过脸笑吟吟道,“今天算是提前溜出来的。我去天台写会儿东西,开饭了叫我。”她说完,从杯架上取了自己的杯子,端着一杯水到天台去了。来用晚餐的客人很多,陈南一在店内忙个不停,顾不上留意时间。七点半刚到,贺昀迟准时出现在了门口,见店里人多,也没有多打扰,和他简单打个招呼,跟着店员上楼坐下了。想着事先已经给他预留了店里限量供应的招牌菜,陈南一便没有再多关注楼上,晚市高峰过了,才犹犹豫豫地靠在吧台里侧想要不要去跟他聊两句。他的犹豫是因下楼倒水的宋亦杉而终止的,“头一次在店里偶遇认识的同学,居然是隔壁院的男神啊。”宋亦杉这话一出口,陈南一就猜到她是在说贺昀迟,放下杯子看着她,“你认识贺昀迟?”“南哥你也认识呀。”宋亦杉说,“我之前和他一起做过两次学校的活动。我有个学姐在他隔壁课题组,导师跟他导师特别熟,说他是本校保研上来,文章发得多,在农林学部还挺有名的。”“哪儿哪儿呢?长得很帅?”林昂冒出来,替她倒好一杯柠檬水,兴冲冲地问。“你一个非单身的就不要看了。”宋亦杉挤兑他,语调轻快,说出来的话却慢而重地印到另一个人心里。“而且你看也没用,人家是直的,据说前女友是系花呢。”-陈南一这晚的安排稍有变化,一直在店里忙到了深夜,并没有如预想中那样,与前来用餐的邻居一起回家。和宋亦杉一起吃饭的时候,他知道了更多关于贺昀迟的细节。宋亦杉只当是在聊学校趣闻,甚至转发了一篇浏览量颇高的国奖风采之类的半官方微信文章给他看。编写文章的人应该跟贺昀迟熟识,行文措辞多有调侃,还穿插了许多本科期间的生活照。陈南一不怎么费力就从中认出那位前女友来,确实是个颇有气质的女孩,在某项志愿活动的集体合影里亲昵又有分寸地挽着贺昀迟的胳膊。贺昀迟的眼窝很深,嘴唇偏薄,也不太爱笑。在木艺工坊偶尔对视,或是昏黄色调的路灯光束中悄悄看他时,陈南一认为那张脸仿佛是一种永恒的神秘主义来源,忍不住想象如果稍微靠近一些,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陈南一又有些失眠。作者有话说:第9章虽然并非热衷社交的类型,但贺昀迟保有基本的判断力和分析能力,新的一周开始三四天后,他就意识到自己与邻居的社交关系出现了问题。陈南一似乎有心避开他,两人住得这么近,却已经好几天没见过面了。期间贺昀迟曾经发过微信问方不方便让他去看看猫,有点反常地等了一两个小时后,收到一条委婉的拒绝信息。他找不到头绪。回想周末那晚去OneDay吃饭的经过,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陈南一整晚都很忙。他曾想过等他一起回家,但最后笔电没电了,不得不先回去给导师继续写汇报邮件。“发什么呆?”庄泽森神出鬼没地从贺昀迟身后冒出来,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脊背,问道,“走了,都放假了,不是说好休头四天的吗?”国庆假期说是七天,但因为最近的实验不太顺利,课题组只放四天假,所有人分批轮休。庄泽森还记挂着大学班长的婚礼,报备时顺便替贺昀迟报了同样的休假时间。“走吧。”他们一起走出实验楼,穿行在覆着一层枫叶的林荫道上。庄泽森在大学同学的微信群里插科打诨完,有点发愁地问,“明天去参加班长婚礼你打算穿什么?”“随便。”贺昀迟明显心不在焉,说话时仍然在看手机。很少见他没事儿盯着手机,庄泽森有些新鲜地凑过去,“看什么呢……小气,看一眼能怎么样。”他被瞪了也不恼,只是转着自己手上的钥匙,道,“你是不是太不上心了,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