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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刘庆也不情不愿地当着警察的面儿跟萧衡到了个歉。折腾完这一天,萧衡回家之后,以为这件事能够正式告一段落了,却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警察虽然说了刘燕那事儿跟你没关系,但今天你把人打成这样,就是另一码事了,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是刘庆。萧衡真的,一个头两个大。暗中整他的人不是刘庆,刘庆只是借刀杀人那一招中的一把刀而已,却还节外生枝。“那你改天多叫点人再打一架?”“再打一架就不必了,看你很在乎你那个学生是吗?我感觉整你不如整他。”“你把话说清楚。”刘庆一连发了好几条:“呦,还真挺在乎呢。怪不得打你的时候你怂的跟个鸡一样,动他一下你就疯了。”“也不怕你知道,我在他们派出所有人,铁哥们,叫他帮我查个人跟玩儿似的。”户籍录入系统和案件存档系统,对于很多涉及社会安定的事件的处理都具有绝对的使用意义,它本身的存在无疑是公民的福祉。可害群之马将其滥用,甚至用以做出等价的交换,就会让人觉得可怖。而且这些人存在着,并且隐形。“你那个学生的身世有多精彩,你绝对想象不到,传出去肯定是传奇。”萧衡心里一突一突的,忽然很害怕他继续说下去,可是怕什么来什么。“你那个学生,姓廖,叫廖昀。”“他爸叫廖一树,他妈叫沈青衫。”“但他爸妈的名字一点也不重要,因为他爸妈早就死了,一块跳楼的。算了算时间,那个时候他才小学吧。啧啧,真惨。没爹又没妈,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大的。”“你说,我要是把他的故事,再添把火加点料,讲给你们学校的人听,是不是比打你们一顿更痛快呢?”萧衡拿着手机的手有点发抖。怎么会是这种结果?他想起廖昀那天在宾馆,不开灯,在黑暗中一个人做事情,说是习惯了。他想起廖昀给他的感觉,性格上的冲突和言行上的矛盾,整个人拧成一团,说不上哪儿不对劲。廖昀对他过度依赖,他却硬要抓着廖昀问他的立场,心里抽疼。自此,廖昀成了他的软肋,也是逆鳞。对着屏幕编辑了半天,小心翼翼地进行着措辞:“我不希望你把他的事情说出去。”“那要看你的诚意。”“你想怎样?”“我要让你辞职,你愿意吗?”萧衡此时的面容紧绷着,看不出什么表情,他想了一会儿:“可以。”“还有,我那些被你打伤的兄弟,都想把这一顿找回来,你也愿意?”“可以,只要你说到做到。”夜深,萧衡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要辞职了啊,挺严重的一个决定。辞职以后干点什么呢?又怎么跟家里交代?这些他一时间都没有去想,心境倒是很坦然,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廖昀醒来的时候,他隐约记得是萧衡送他来医院的,却发现此时田方在他旁边坐着。“萧衡呢?”“哦,他有事先走了,嘱咐我在这看着你。”“他没受伤吧?”“好着呢,一点事儿没有,所有人都被他打伤了,给你出气。”田方这话当然是句玩笑话,却无心插柳,道出了实情。廖昀笑了,这话简直说到他心窝里,别提有多温暖。廖昀笑起来很好看,他不笑的时候木僵着,也没什么特别。可以笑起来的时候,好看的皮囊有了灵性,给人一种明亮的感觉。嗯,其实这种感觉,跟傻笑比较接近。“你傻笑个什么?”“难道你不觉得,我们的辅导员,有朝一日竟然跟学生一起参与到打架斗殴中去,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吗?”“嗯,可我觉得这不会影响他给你记打架的处分。”“写检讨是学生的天职,我不会拒绝的。”田方投以崇拜的眼神,不愧是从小到大都在打架斗殴的学生。但他不知道,廖昀的检讨从来都是,字数不够,靠抄文言文来凑。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学瑰宝,老祖宗的传世之谈,都被他拿去写检讨。看到廖昀已经醒了,田方还有别的事,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而廖昀还有点滴没挂完,暂时这几天还需要住院。****一个安静的午后,萧衡向学校的人事部门递交了辞职申请。原因是觉得自己的舆论问题,给学校带来了不好的影响,于心不安。再者,自己因为此事,也无法再安心从事眼下任教的工作。人事部门经过讨论之后,决定同意他的申请,撤除其公职。又一个安静的午后,在一条堆满杂物的巷子里,萧衡硬生生扛住了一顿打,里子面子都掉了一地。末了,萧衡补了一句,“你们打也打够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不希望他的事情被任何人知道。”刘庆:“一个没爹没妈的杂种,能让你做到这个份上,他是怎么勾引的你?”萧衡没有理会他这句话中语焉不详的暧昧意思。“记住你的承诺,不然我保证你会后悔。”那群人走后,萧衡活动了一下手脚,虽然很痛,但不妨碍活动,所幸应该没有骨折。待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这条巷子,复而安静下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巷子旁边的那栋居民楼,住的是田方的一个朋友,田方这天刚好在朋友家做客,从窗户里看到了整个过程,也听到了只言片语。田方心思大条,只是以为萧衡也总爱跟人打架而已,没怎么把这事往心里去,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可是过去很多天了,他却迟迟没有看见萧衡再次回到学校。后来廖昀伤好出院,已经整整一个周,萧衡还是没有回到学校。停职查勘,需要这么久吗?廖昀心生疑窦。第17章第17章微妙的关萧衡此时赋闲在家,终于过上闲散的生活。平凡的生活却一日比一日忐忑,终于在一天,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他那迟钝的担忧在心中突然爆炸。他看到那些老头老太太,在菜市场挑挑拣拣,走路都费劲儿了却还有精力跟街头的商贩讨价还价,不为能省多少钱,只是因为那是一份乐趣。讲着讲着,就聊起来了。批发蔬菜的行情不好啊,儿女不省心啊。隔壁摊位上的大妈因为东西摆放不规范被城管收了摊子,小区里那个风评不好的张阿姨他女儿考上了名牌大学,邻居家的李奶奶寿终正寝。相谈甚欢,临走时,小贩,“阿姨我再送你颗蒜!”看着看着,他就想到自己的父母,继而顺其自然地记起来,自己还没跟父母坦白自己辞职的事情。自己坦言要当老师那天,吃了顿饺子,父母脸上的欣慰之情历历在目。父母的心愿他很清楚,无非就是自己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最好是编制内,类似教师和公务员这种,拿一份稳定的工资,能够安安稳稳的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