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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死,力气往往突破极限,牧怿然被他拽着,一时间竟不能脱身。柯寻去拽他,可发现这样不行,他们没有时间了,不能再这么纠缠不休。柯寻把煎饼摊老板一把推到前面去,抛给秦医生一句:“带上他走!”紧接着转身,伸手就去脱牧怿然的裤子。“你找死!”牧怿然怒目咬牙。“想什么呢你,这个时候我能把你怎么着?!”柯寻边说边手里不停,两下就把牧怿然身上宽肥的麻布裤子给撸了下去。马振华怀抱着牧怿然的裤子滑脱了出去,嘴里登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呵。”柯寻恨不能把这人一脚踹进鬼头堆里去,然而还是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把他往上拎了一把。最后几级台阶,柯寻和牧怿然几乎是同时迈上来的,两只手同时摁在了那钤印上,柯寻只觉眼前一片白光闪过,白光里似乎浮现出一个画框样的东西。身体下意识地向着这画框冲过去,不过是一秒钟的事,再定睛看时,就见头顶灯光柔和,身周四外环壁,壁上挂着大大小小或明或暗的画。——回来了,那家美术馆,那家古怪的,引出了这一场噩梦般的诡异之旅的美术馆。卫东扑上来掐住柯寻的脖子一阵猛摇:“柯儿!我不是做梦吧?!咱们回来了?咱们真回来了?快让我掐你一把,疼不疼?真不是做梦?”柯寻一把推开他,揉着脖子咳了两声,刚要开口,却被身后一股大力压得向前一个踉跄,扭头看时,却见是马振华,一脸眼泪鼻涕五官扭曲地瘫跪在了地上。“命挺大的哈。”柯寻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不再看他第二眼,只抬头看向身后这面墙上挂着的那幅画。画作名为,画作者:李京浩。柯寻这才看清这幅画的本来样貌。四外是深远的群山,李家村就包裹在这群山之中,果然是够偏远,够封闭。孤伶伶的村落,破败的房屋,灰暗的色调,无不透出这个村子所笼罩着的悲剧和压抑的色彩。村郊,有人在掘坟。村子的北端,一户人家设着灵堂,院子里有穿着麻衣的零星几人在来来往往。这户人家的院外,三株鬼姿兽貌的老槐树阴森静立。细看这三株槐树,树干上果然嶙峋佶屈,似有人面的形状布满表皮,再贴近细看,其中一株槐树的树根处,豁然有一张人面,酷似刘宇飞。柯寻后退了一步,再打量村南的观火台和旁边的河滩,两处景物的外形,倒真像“京浩”两个字。柯寻指着那张酷似刘宇飞的树瘤,转头看向牧怿然:“这是画上本来就有的吗?”牧怿然阴冷着脸盯着他,却不理他。柯寻挑眉,正要询问,听见秦医生在旁边接口:“不,这幅画上并没有这张脸,只是因为……他人死在了画里。我们所进过的前两幅画也是这样,一旦有人死在画里,那么他的影像就会被保留在画中,成为这幅画的一部分。”柯寻望向他:“那在现实世界中呢?这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吗?不会有人怀疑?”秦医生垂眸:“现实世界中,这个人还会存活几天,只是在这几天时间内,他会失去在画中的所有记忆,而后以一个看似正常的方式死去,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柯寻无言,不再看这幅画,转而继续问向秦医生:“接下来呢?我们会不会马上再次进入又一幅画?”秦医生平静地提示:“摸摸你的兜。”柯寻和卫东听了忙各自摸兜,柯寻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回了现实世界中穿的那一套,却从裤兜里掏出一张从没见过的硬纸片来。硬纸片的正面,印着“长河美术馆美术展”一行印刷体大字,硬纸片的背面,印刷体小字印刷着日期、时间、长河美术馆的地址,和“三号展厅”的字样。“这是……”柯寻有个不好的预感。秦医生声音低沉:“下一幅画的入画时间和地点,这是只有我们才有的门票,也是……不能推拒转手的,入画强制邀请函。”第22章白事22┃曾是阳光少年。“靠!”卫东一把把这门票扔在地上,狠狠踩上几脚,“能不能把它撕了烧了?!能不能?!”秦医生摇头:“损毁的后果,就是在现实世界中死亡,死状无不惨烈异常或痛苦难当。”卫东弯腰把票捡起来,“呵呵”地笑了一声,透尽了绝望和无奈。柯寻把票装回兜里,抬眼看向牧怿然。然后发现这位大佬上身穿着笔挺优雅的西装,下身只有一条平角内裤。柯寻:“……”离开画之前他扒了人家裤子来着。怪不得刚才用想活吞了他的目光瞪着他。“咳,”柯寻连忙过去,“大佬我错了。你先把外面衣服脱下来挡一挡下面,我去叫个出租停在后门,然后我和东子护送你上车。你家里是本市的吗?”牧大佬继续用目光生吞活剥他。“不是本市的啊?那这样,你先去我家,我家离这儿很近,先穿我一身衣服,行吧?”柯寻说着就给卫东使眼色。卫东连忙点头:“是啊是啊,大佬你这个样子又不能直接去宾馆,到处都是人,去我家吧也不方便,我爸妈都在呢,柯儿自己住,家里没别人,也就不怕让人看见了,想干点儿什么也方便……咳,我是说,洗洗澡,换换衣服什么的,都很方便,咱们在画里待这么久,天天摸爬滚打的,身上都脏透了,大佬你一看就是个爱干净的人,难不成还能忍着非得回家再洗换?”这话大概是说中牧怿然的忌点了,果然紧皱起眉头,没有出言反对。柯寻松了口气,看向秦医生:“你们是怎么打算的?要不也先去我家?”秦医生笑了笑,摇头:“不了,我想先回去了,我家里也不是本市的,现在买票还来得及赶在晚上以前到家,就此别过吧,总归,用不了多久咱们还会再见面,保重。”说着就步履疲惫地率先离开了这间展厅。煎饼摊老板和马振华还瘫在地上,两人一人一身尿臊味儿。“我说老板,事到如今,还是看开点儿吧,”卫东上前拉起煎饼老板,“回去好好洗洗歇歇,千万别干傻事,这次咱们命大,说不定下次还能安全逃出来,事在人为对不对?赶紧回去吧。”煎饼摊老板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失魂落魄地也离开了展厅。剩下的马振华没人理会,柯寻去拉牧怿然的胳膊,被他甩开,冷冷地脱去上面的西装外套,挡在身下。柯寻让卫东去外面叫车,三个人遮遮掩掩地从美术馆的后门离开。一出门,见天上下着雨,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