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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口仿佛都成了赞歌。难道这种“观赏”是无法自控的?柯寻努力想看向旁边,但眼珠却丝毫无法转动,只能死死盯着眼前巨大天幕式的“活春宫”……两个巨人的身体都发着光,像是在主动吸引别人的注意,柯寻终于艰难地分辨出,那个瘦瘦的巨大男人是瘦竹,而那个雪白得有些不正常的女人,却并不是小桑。或许是因为“动作”过于激烈,令女人甩掉了头上那个Ω造型的漆黑假发,露出了一头雪白的长发,两个人激情中调换角度,女人的整张脸都暴露在柯寻的小窗前……雪白雪白的脸,雪白的眉毛睫毛,只有瞳孔是淡粉色的,就像戴了什么隐形眼镜。女人挥洒出激情的眼泪,口中高叫的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以及那些惊世骇俗的诗句。柯寻则与自己较着劲儿,终于使大力气闭上了眼睛,渐渐的身体也能动了,这才赶紧转过身来,喘着粗气靠在墙边——也不知“欣赏”这件事情究竟有什么累的,但就是让身心俱疲。牧怿然也已经靠向了墙边,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了一个简笔画般无辜的表情。欲哭无泪。外面的声响还在继续着,并且越来越激烈,就像在整圈楼上安了个环绕式巨型立体声,要让整个世界都听见他们的行为。柯寻趔趄着摸回到床上直接躺上去:“艾玛,可吓死我了,可摧毁死我了。”牧怿然依然站在窗边没动,只是视线不再向外看,室内的冰冷僵硬与窗外的激烈刺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外面巨大的声音几乎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才缓缓低落下来……柯寻也渐渐从巨大的恶心和惊恐中恢复过来:“外头,完事儿了吗?”牧怿然还是没有向外看,而是直接撩开了一半窗帘,柯寻猝不及防看到了窗外未结束的场景,也不知道窗口的特写照向了巨人的哪个器官,只觉得毫发毕现,无法言表。柯寻一阵发麻,终于干呕了起来。“那是个白化病患者。”牧怿然的声音在窗外的声音映衬下,显得更加冷酷。“谁?”柯寻闻着八仙筒,实在不行还想吃几个丹参滴丸压压惊。“窗外那个假扮小桑的女人,应该就是沙柳昨晚见过的白女人,从其皮肤和瞳孔来判断,应该是个白化病患者。”“她,为什么假扮小桑?”“很难说,大概觉得小桑是比较吸引男人的类型。”牧怿然说的这些话,全程面无表情。的确,小桑那种类型的女人已经在白天成功吸引了瘦竹,说不定刚才瘦竹以为是真正的小桑在敲门,所以就不顾规矩给对方开了门。这才是传说中真正的“见色忘死”吧。当窗外的声音完完全全消失的时候,天已经朦朦亮了。柯寻在床上躺着歇了会儿,才下床拉开了窗帘,外面终于恢复了正常。仿佛昨晚那两个巨大的交媾中的男女是一种幻想,或是一个令人窒息的离奇梦境。“昨晚的事,才更符合洛槟的魔幻现实主义画风。”牧怿然对这件荒唐事进行了一个艺术性的总结。“是吧。”柯寻感觉自己连话都不会说了。两人打开门走出去,走廊上已是曙光初照,一些人已经陆陆续续从房间走出来,包括住在隔壁的沙柳与裘露——两个人的表情如同石头一般,显然已经被昨晚折腾得麻木了。俯视之下,天井院子里围了几个人,还有一具赤身裸体的男性尸体。第54章破土11┃雅芬。当大家来到天井院子时,楼下的那具赤身裸体的男尸已经被盖上了白布。在每个人的表情都像石刻的一般,连惧怕都忘记了。只有卫东失魂落魄地冲向了柯寻,低声问道:“柯儿,昨晚上你看见了吗?可摧毁死我了!”“你们每次不都很早睡吗?”柯寻反问。卫东捶了捶心口:“半夜也不知怎么就醒了,他们闹得动静儿太大了……当时浩文儿趴到窗边看,我也作死凑过去了,结果眼睛就不能动了,死活看完了整场表演……都快瞎了……”柯寻拍了拍自己的朋友:“就当没看见吧。”当没看见?问题是那种场景800辈子也忘不了啊!卫东看了看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这个人很可怜,精尽人亡……死就死吧,死前还将所有的隐私都暴露在了人前,而且是无限放大版的。秦赐和李泰勇老人刚刚走下楼梯,两个人的表情都十分阴霾,秦赐转头对身后说道:“抬下来吧,把白布盖好。”人们石刻的表情瞬间复活了,裘露像疯了一样冲过来:“谁死了?还有谁死了?!”很快,便见两个人抬着盖了白布的尸体走下来,与瘦竹的尸体并排摆在一起。“是稚苕?”柯寻问。秦赐点了点头。疯了一样的裘露又转过来问柯寻:“是稚苕?你怎么知道是他?你是怎么知道的?”脸色苍白如纸的鑫淼突然开口了:“我看见了,昨晚那个红衣女人敲开了309的门,女人进去之后,稚苕就冲出来了。”说着又看了看秦赐,“好像他进了你们的门。”秦赐点头:“昨晚他大概是吓坏了,惊慌失措地敲了我们的门,李大爷于心不忍,给他开了门。”“他的死,和红衣女人有关吗?”朱浩文突然问了一句。秦赐无奈地摇头:“我也说不清这里面的事,昨晚他惊慌失措地进了我们房间,先是说那个女人不是小桑,是个很可怕的浑身雪白的妖物,之后又抱怨瘦竹给她开门……反正就一直絮絮叨叨地来回说这些话,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他,掐死了自己。”秦赐显然没有睡好,黑黑的眼圈显出几分颓唐,“不知道这和那女人有没有关系。”“什么?!掐死了自己?”裘露瞪着眼睛问,“他为什么要掐死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掐死自己?!”裘露疯狂地冲向了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众人还没来得及阻拦,她就已经掀开了上面盖着的白布——稚苕还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双手紧紧的钳在自己的脖子上,整张脸都是青黑色,发红的眼睛大大突出,黑紫的舌头也伸了出来……“啊!!!”也不知哪个人被吓得惊叫了起来。很快有人又将那白布盖上,尸体被抬起来,和瘦竹的尸体一起被无情地运送出了大门。裘露整个人像被抽去了骨架,软瘫瘫地靠在墙边:“稚苕……他说好了要娶我,等他办好了离婚就会娶我!他说好了娶我的!”这一点令人们很惊讶,因为之前并没看出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但这些隐私此时在死亡面前已经变得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