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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秒表早已开始计时,他和柯寻必须在通电的一刹那看清时间,并等待五秒之后同时松手——真是个傻方法,只有这个傻子才想得出这么傻的主意。所有的主意都傻得让他恨不能揍哭他。李雅晴和蔡晓燕还是没抵得过心中的恐惧,吓得嚎啕大哭,但这并没能盖住通电时响起的那一声提示音。嘀——一道似电非电的无形流体,瞬间从手心握着的电线头处冲出来,贯穿了全身。如牧怿然所料,这道电流并不足以致人神智不清,并且它给人体造成的痛苦又恰巧卡在“无法忍受”与“痛苦致死”之间。它不会让你死,但你也无法忍受它。这是一种让人全身像被锤击、灼烧、针刺与蚁啮一样的痛感,麻胀,刺疼,万蚁噬rou,重锤碎骨。李雅晴和蔡晓燕的惨叫声凄厉响起,牧怿然听见柯寻吼了一声:“我喊松手就一起松!一!二!松!”牧怿然知道柯寻不得不喊,李雅晴和蔡晓燕哭得能不能看清手机屏暂且不说,听这两人的惨叫声,如果没人引导的话,恐怕立刻就会不管不顾地松手。牧怿然在柯寻话音落后松开了手,他其实有一瞬间的犹豫,他怕柯寻不松手,怕这个家伙又犯傻。但一个转念,他又觉得,比起死在自己的手上,这个傻家伙最希望的,还是能和他一起努力活下去吧。事实证明他赌对了,柯寻虽然偶尔冲动,但从不莽撞,他其实是个很有主意的人。李雅晴和蔡晓燕的哭声还在继续,在此时倒是个极好的现象,两人同一瞬间松了手,幸运地活过了这一次。但下一次紧接着卷土重来,那股不可抗的力量重新把电线头塞进了四个人的手中,电流再次贯穿机器两边的两个人的身体,李雅晴和蔡晓燕的惨叫声也再次尖声响起。“我喊松手!”柯寻再次吼道,“一!二!松!”再一次,四个人侥幸存活。傻家伙的主意虽然傻,但还真起到了作用。牧怿然对此却并不乐观,这个方法,绝大的可能坚持不了一晚。而事实证明这个方法只支撑了四人不到十分钟,“研究人员”似乎发现了问题所在,他们封住了四人的嘴。非但不能开口,连喉咙里都发不出半点声响。李雅晴和蔡晓燕所在的方向变得异常安静,她们甚至连抽泣的声音都不能再发出。电流再次贯通的一瞬,牧怿然盯住了手机屏上秒表的时间。这个法子事实上很冒险,两人但凡一人看表时慢了一秒,在松手时就有可能因为慢的这一秒而顷刻死亡。但眼下牧怿然已没有时间去想柯寻有没有慢或快上一秒,他只能选择相信他,只能正面迎接杀死他,或被他杀。1,2,3,4,5。5秒。松手!听不到旁边的声音,不知柯寻是死是活。短暂的停顿过后,电流再一次被接通——他还活着,所以实验还在继续!1,2,3,4,5。5秒,松手。短暂停顿,电流接通。读秒。松手。停顿。通电。一次又一次,在没有任何声响的房间里,冰冷残酷的过程在不断地重复并持续。牧怿然听不到也看不到黑暗里的柯寻,更想象不到他此刻的模样。但他知道,他一直在努力,努力地想要和他,一起活下去。第115章人学14┃另类的携手赴生死。“研究人员”不厌其烦地每隔五秒就要重新按一回通电按钮。虽然每次接通只有五秒的时间,但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也会丝毫不减地留在身体内,甚至在短暂的断电时间内也得不到任何缓冲。这是一种需要生生承受的硬疼,不断地在人体极限的顶端盘旋。这样的重复与盘旋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连牧怿然的身上都已经被疼出来的汗所浸透,额上的汗珠簌簌地滚落,忽然有几滴落在了睫毛上,眼前顿时一片花。牧怿然眨眼,可是无济于事,它们粘在上面,似乎故意一样,想要挡住他看向手机屏幕的视线。牧怿然闭上这只眼睛,用另一只眼睛看着屏幕,但不巧且不幸的是,过了一会儿,滴落的汗水连这只眼睛也糊了住。什么都看不清了,无论怎么眨动,它们就牢牢地粘在上面。只要有一秒的误差,他和柯寻两人,就必会死掉一个。柯寻……可是很努力地想要和他一起活下去的。牧怿然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1,2,3,4,5,松手。停顿。还会再通电吗?一定会通,必须要通。电流贯穿身体的那一瞬,似乎第一次让人觉得欣慰起来。牧怿然就这么闭着眼,刀尖上跳舞一般,用默数计数,来和柯寻一起危险地支撑着两个人的生命。睫毛上的汗珠变得粘腻起来,让人很不舒服,牧怿然睁开眼,想要活动一下眼皮,眼前的手机画面意外地重新清晰,但他却在下一刻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了低电量的提示。电量,只剩下了4%。而现在距天亮,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如果手机电量用完自动关机,柯寻会怎么样?柯寻不可能想到他其实一直在用默数计时,所以他也不可能同样用这个方法继续和他一起按时松手,就算柯寻想的到,也不敢确信他(牧怿然),会不会在不确定他(柯寻)是否会使用这个方法的情况下,而停止默数计时。电量剩余3%。他们发不出声音,没有办法递暗号,当手机屏灭掉的那一瞬,结局只能有一个。要怎么办?就真的到此为止了吗?电量剩余2%。出生入死这么多的画,一直有人不停地在途中离开。牧怿然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分别,看淡了死亡,可此时此刻他才发现,他仍然不愿接受。电量剩余1%。柯寻会怎么做?他对他说“再见”。这个家伙……他早就料到了这一步。手机屏幕闪过了关机画面,只有不到三秒钟的功夫,整个C区试验室,陷入了无穷的黑暗。牧怿然没有再默数计时,他只是牢牢地抓紧了手中的电线头。那让人到达死亡边缘的极致痛苦排山倒海地冲击过来,每一微秒都让人如同身处无间地狱,骇裂肝胆,痛碎神经。想要解脱很简单,只需要松开手,只需要轻轻地一松手,就能解脱,就能活。浑身的汗水像开了闸的龙头倾泻而出,牧怿然抬眼望进黑暗的虚空里,汗水不断地流入眼中,蛰得生疼,可这疼痛比起此刻身上所遭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