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怿然的身边,靠着他的肩坐下。“大佬啊,”柯寻说,“你真是太傲娇了。给你个机会说心里话都不肯说……别像我一样,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去告诉他们自己最想说的话……算啦,留给你一个笑,你自己体会。”说着把牧怿然的手机划到自拍功能,偏头和他的头碰在一起,柯寻对着镜头大大地扬起一个笑容,两根手指在两人的脸颊之间捏出一个心。手机的时间,跳到了24点整。屋外的走廊里,传来了纷沓的脚步声。柯寻迅速把朱浩文的手机调到了摄像功能,并点亮了照明,而后几步走到手机支架边,把他的手机架上去,调整好角度,再走回自己的位置,把脖子抵到拖把柄处,手里抓着牧怿然的手机,并调出了摄像头。他并没有急于弄晕自己,他想先从摄像镜头里看一看,那些从门外进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也许能发现关于签名的重要线索也说不定。脚步声到了门外,划卡声响起,试验室的门,被推开了。手机镜头里,几个灰色的人影走进来,发出了似乎有些惊讶的声音,紧接着,有两个人影走到手电筒的位置,关掉了开关。手电筒是研究所里的东西,所以能够被这些人影识别,而手机则证实了柯寻和牧怿然的猜测——它是现代的科技产品,无法被这里的“人”识别,于是它仍旧亮着,被放任不管。失去了手电照明的房间,几乎一片漆黑,柯寻无法再从自己手上的手机镜头里看到任何东西。手机的光太弱了,只能照到身前。好在被固定在办公桌附近的朱浩文的手机,应该能拍录到一些东西。柯寻关掉了牧怿然的手机,用拖把柄找准了颈部的xue位。也许正如秦赐所说,他天生有着对力道的敏感和精准的把控能力,颈部感受到的压力恰到好处,几乎没用多长时间,眩晕感袭上头来,柯寻身子一偏,向着旁边的地面歪倒了下去。入画几天以来,柯寻还从来没有“睡”过这么饱满的觉。直到感觉有人在叫自己,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你成功了。”朱浩文站在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然而我手机的电也已经用完,无法调出你昨晚拍的录像。”柯寻躺在地上伸了个懒腰才坐起身,仰脸冲他笑着挤眼睛:“叫声哥,我告诉你解决妙计。”朱浩文觉得这人就像条蹲在面前的欢脱二哈,忽然让他有种想要撸一把他那狗头的冲动。“你最好立刻解决。”牧怿然的声音忽从旁边冷冷传过来,“否则被解决的可能会是你。”柯寻觉得大佬可能想报昨晚被他砍晕之仇,忙起身接过朱浩文手里已经缺电关机的手机,从里面取出了SD卡:“我更改了存储路径。”朱浩文:“……”这个人为什么总有很多……实际很正常但别人往往想不到的点子。把SD卡递给了牧怿然,牧怿然换到了自己的手机里,调出手机相册,先入眼的是自己手机里的照片,柯寻和自己的两张大脸占据了文件夹的整个封面。牧怿然:“……”凑在旁边观看的朱浩文:“……”柯寻:“……不要在意那些细节,赶紧点开昨晚的视频看一看。”点开视频,镜头一阵摇晃,那是柯寻拿着手机奔到办公桌边的过程,随即画面稳定下来,几秒之后,听见不远处“嗵”地一声闷响。“是我晕地上了。”柯寻解说。接着,画面始终定格在一片漆黑的背景前,微弱光线下的办公桌和实验器械上,镜头的近景是混乱飞舞的微小粉尘,扬声器里,有脚步声不紧不慢地来回走着,伴着混沌不清的说话声,衣料摩擦的轻微响声,和偶尔翻动纸质文件的声音,就像是刚刚开始上班时,正在进入工作状态的过程。突然一张灰白的人脸乍现在屏幕里,双眼因距离手机灯光太近而反射着荧亮的光,一张嘴干瘪而枯灰,僵硬地张开着,露出黑洞般的口腔。柯寻和朱浩文猝不及防,下意识地猛然往后仰了下身体,一直拿着手机的牧怿然却淡定如常,并且伸指点了暂停。仔细看过这张脸后,调出昨天柯寻拍的那半张脸的影印照片做了下对比,发现并无相似之处,便继续播放视频。这张脸只在镜头前晃了几秒钟就闪去了一边,画面重新回到最初的静态场景,过了几分钟,微尘乱舞的视野里,陆续出现了六七个灰白的人影。他们不断地徘徊在办公桌和实验器械旁,却始终没有做出实质性的行动,似乎缺失了试验品令他们无所事事,只能漫无目的地在试验室内来回游荡。牧怿然不断地点击屏幕以暂停画面,在这些游魂般的人影的脸上仔细观察,并对照那张影印的照片,然而效果并不理想,由于光线过暗,除非贴近镜头,否则很难看清。正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播放重要片断,就听得卫东在试验室外叫门:“柯儿!柯儿!你怎么样?开门!开门!”柯寻过去打开门,卫东一见他还“健在”,不由松了口气,然后又是一叹:“就算侥幸不死,天天这么担惊受怕也特么折寿不少——哎你干嘛?”柯寻一把薅住卫东后脖颈把他拎进了门,扔到牧怿然身边:“怿然,让东子看看,他们美工眼毒。”卫东正不明所以,就见牧怿然把手机屏幕伸到了眼前,屏幕上正有一张灰白大脸,一双黑眼珠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的眼睛,死寂冰冷地盯着镜头。“——卧槽!”卫东猝不及防吓得向后一蹦,捂着心口看向面无表情的牧怿然,“……大佬你提前支会我一声啊,不带这么调皮的啊……”“看看有没有和照片上相似的脸。”牧大佬并没有要和他调皮的心情,淡淡地说道。卫东颤巍巍接过手机,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敢下眼看。屋里的其他三人都没有出声打扰他,只站在他的旁边静等。卫东看得很仔细,虽然开始还在心里发瘆,但看得久了也就免疫了,身为美工的职业习惯慢慢冒出来,神色也更加地专注。直到一次暂停画面后观察良久,卫东猛地抬起头来:“是这个人!茅坑里那半张脸的照片是他的!”柯寻牧怿然和朱浩文围上来看向手机,见画面上的这张脸仍然模糊不清,很难辨别是否真的和那半张照片是同一个人。朱浩文审慎地看向卫东:“你确定是这个人?”“确定,没错,相信我!”卫东十分肯定地用手在屏幕上的这张脸上比划了一下,“这个人的脸廓线条和耳鬓这里,和照片上的人至少有95%以上的相似度。”柯寻拿过手机,点了